续弦

注意续弦目前的最新章节为第141节,续弦主要描写了

第76章完结
    “侯爷。应该是在西苑书房的.....”

    怯怯地答了,栀儿就看到尉迟如歌一阵风似地已经往外跑去,自己也只得提起裙角跟上。哪里还能多想,这时候到底该不该让自家主子和侯爷见面的道理呢!

    ......

    此刻。沐浴梳洗过后的南华倾已经十分困倦了,草草用过了一碗粳米粥和两个羊肉山药馅儿的包子,就准备补补觉。

    休息闭眼之前,南华倾还专门打发了拂云和浣古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打扰。

    之所以这样安排,实在是南华倾已经能够预料,那尉迟如歌迟早会收到消息,以其的泼辣性子,定会来西苑找自己的麻烦。

    若是平时,南华倾可以随意应付两句便罢,但昨夜实在“劳累”,现在自己除了想睡觉就是想睡觉,根本提不精神和力气在没必要的人上浪费时间。

    而且一大早,他安排拂云去厨房嘱咐为莫瑾言准备益补的早饭,有意将两人圆房的消息泄露出去,此刻......莫瑾言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她会作何反应呢?

    是找上门质问自己为何不保守秘密,还是暗地窃喜她这个景宁侯夫人终于名副其实了呢?

    不对,以她那个性子,什么都看得淡淡的,多半会是前者吧!

    回想起昨夜自己的草率和冒失,现在静下来一想,南华倾丝毫没有半分后悔。事已至此,那个女人,该不会还想和自己“和离”了吧!

    只希望莫瑾言不要太生气了,乖乖的接受既成事实的结果才对......

    脑子里想得除了莫瑾言还是莫瑾言,在贵妃榻上辗转了两下,南华倾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干脆又起身来,扯过一件极薄的罩衫往身上一套,就来到了书案前,提笔,准备写画些什么,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一落笔,却是墨色勾勒出的一个美人剪影,薄肩细腰,裙衫半褪,懒懒倚在一方宽阔的床榻上,后背枕了一个靠垫,玉手轻轻打搭在翘臀之上,眼眸含水,粉唇带笑......岂不正是昨夜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莫瑾言吗!

    沉下眉,发现自己竟把莫瑾言的“娇态”画在了纸上,南华倾却并未停住,而是扫了一眼放置在书案上整整三年多的“石榴子”,伸手,用劲儿一掰,取下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儿在掌心,看了一眼,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捻,使其直接化作了粉末。

    将朱砂粉撒在一个干净的调色碟内,再取了一管白狐毛的笔,沾了清水,将朱砂粉调匀,轻轻在碟边一刮之后,南华倾才将这一抹明艳的红点在了画上人儿的粉唇之上。

    原本墨色勾勒的画卷,在被南华倾点染了红唇之后,花上的人儿仿佛活了起来,跃然于纸上,自己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源自那粉唇中溢出的娇喘声声,旖旎而暧昧,*而蚀骨,令人念念而铭心难忘!

    ......

    而此刻,当骄阳烈日终于高挂于空际之时,尉迟如歌也已经踏着朝露湖的木栈飞速而来。

    因为走得太急,尉迟如歌被烈日当头一晒,脸上厚厚的粉妆已然花了大半,混合着汗液从额上滴落而下,看起来十分怪异和不洁。

    但她此刻情绪不稳,栀儿又慢了几步还未追上,尉迟如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窘迫和狼狈,“咔咔咔”地踏步在木栈之上,眼看就要抵达西苑浮岛。

    却是眼前一花,尉迟如歌正要走下木栈的尽头,竟直接被突然出现的拂云和浣古给拦住了。

    “尉迟小姐,侯爷在休息,吩咐不得让任何人打扰,你还是请回吧!”

    拂云皱皱眉,当即就把尉迟如歌给不咸不淡地“喝”了一句,也没有用“您”自来尊称,可见心头的厌恶。

    浣古却是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当即用着客气的言语道:“尉迟小姐,您若这样去见侯爷,恐怕也是不妥的,不如您回去梳洗一下,待侯爷休息完起了身再说,可好?”

    尉迟如歌一肚子怨气被烈日晒得蒸腾而上,压都压不住,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就此罢休转回清蔓斋呢,她只看了说话的拂云一眼,红唇一撇:“若是侯爷不见我,我立刻就跳入这湖中,到时候,南家就等着尉迟家来给我收尸吧!”

    “尉迟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浣古忙又开了口,但却劝得软绵绵的,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大可跳进去,侯爷也不会出来见你,奉劝一句,做人不要太嚣张了,不然只会是自取其辱!”

    拂云自打守在清一斋整整一宿,此刻俨然已经成了莫瑾言这位正室夫人的簇拥者,更是完全将之前对莫瑾言的防备,都系数转移到了眼前的尉迟如歌身上。

    浣古在一旁看着,虽然着急,怕拂云激怒了这位“大小姐”,可是听着拂云说的话却也挺解气,毕竟昨夜他可被折腾了个够呛。

    以为拂云只是伺候南华倾的一个小厮,尉迟如歌被其无礼的态度一刺激,发狂似得,双手往挡住她的两人身上一推,张口就大声喊了起来:“好个景宁侯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刚刚我去给夫人请早安敬茶,她却直接溜去了水月庵,如今我相求见侯爷,想要一个说法,却连门边儿都沾不到,难道真要逼死我吗?我死了不要紧,南家如何面对尉迟家,侯爷你可想清楚了!”

    “主子!”

    栀儿这个时候也终于紧赶慢赶,喘着粗气来了,她虽然只看到了尉迟如歌的背影,但很明显,自家主子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叫嚣之声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更别提,自己远远就听见尉迟如歌叫嚷着要“跳湖自尽”的言辞,更是吓得一颗心扑通直跳,就差飞身扑过去阻止了。

    这厢突然被栀儿拽住手臂,正好止住了尉迟如歌往湖里跳的姿势,但却因为阻力,使得其衣袖受不住,“刺啦”一声,竟直接被撕烂开来,露出了内里粉粉的手臂。

    拂云和浣古一看,立马扭头避嫌,尉迟如歌却趁此机会,推开两人就往书房的大门跑去。

    手里拽着半截断掉的衣袖,栀儿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哪敢让自家主子以这副样子去见侯爷呢,拔腿也跟着从拂云和浣古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空隙”间溜了过去。

    只是伴随着“吱嘎”一声门响,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栀儿分明看到一抹黛绿的衣袍从书房中闪身而出,连带着,整个西苑浮岛都蔓延出了一股寒冰似的气息,令得自己身在初夏,却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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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无特别提示,双更的第一更都在晚七点,第二更都在晚七点半哈。我设置的自动发布,貌似要延迟几分钟,请书友注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癫狂不知

    冷冷地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妆容泪花的尉迟如歌,南华倾眼底的嫌弃和厌恶根本不需要掩饰。

    对于这个女子,他并无半分怜悯之意,更无丁点儿感情。

    本来以南华倾的性格,对于任何逼迫他的人或者事,都不会放在心头,更不会妥协就范。

    但正好在姐姐最需要支持,南家最需要盟友的时候,尉迟家抛出了“橄榄枝”,想与南家结为姻亲,南华倾才顺水推舟,接纳了尉迟如歌这个“妾”。

    不过,让尉迟如歌进门,却并不表示自己就真的要和她同榻而眠,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来看待。

    所以当其以一副委屈的模样出现时,不但不曾激起南华倾丝毫的同情,甚至让他对她的不喜和抗拒,也更多了几分!

    若非听见尉迟如歌提及莫瑾言“开溜”一事,南华倾根本就不会和她见面,更别提和她多费口舌了。

    耐着性子,南华倾走上前两步,略沉眉,开口问道:“你再说一遍,莫瑾言去哪儿了?什么时候离开的?”

    尉迟如歌是气急了,却不是失心疯,她看到南华倾终于出来见自己了,却不是因为自己以死威胁,而是他竟然不知道莫瑾言离开了侯府。

    眼珠子一转,尉迟如歌仰头一笑,红唇上的胭脂竟然也粘在了皓白的玉齿上,看起来犹如口中吐血,十分诡异。

    “你笑什么?”

    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南华倾看了一眼拂云和浣古,示意他们上前来。免得这疯狗一样的女人会“咬”到自己。

    “怎么了,侯爷不是昨夜和夫人*一刻么?却不知道夫人一大早就匆匆去了水月庵暂住!难道不可笑?”

    尉迟如歌并不知道拂云和浣古环伺在侧,笑得有些癫狂,又往前凑了一步。目色略带狰狞:“夫人刚刚才和侯爷圆房,却宁愿住尼姑庵却也不肯与您同在侯府。水月庵,水月庵,岂不正是镜花水月的意思么?看来。侯爷这一番心思彻底用在夫人身上,是彻彻底底的废了呢!”

    说着,还想再和南华倾说什么,尉迟如歌却感到眼前一花,一抹黛绿的身影就直接消失了在了视线中,然后紧接着传来了南华倾已然飘远的一句话:“让她离开,不许留在西苑!”

    “侯爷!”

    猛地转过身,看到南华倾的身影已经去往了湖上的栈道,尉迟如歌张口一声嘶吼。神情竟是无比的凄厉。身子一斜。双目一番,就直接晕了过去。

    “主子!”

    栀儿吓得魂都没了,一把冲过去将尉迟如歌的头托起。却发觉掌心热热的,黏黏的。拿开一看,竟全是鲜红的血。

    拂云和浣古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烂摊子又得他们来收了,而且还不能让这晕过去的尉迟如歌留在西苑。

    于是拂云直接去请大夫,浣古则来到了栀儿的身边,蹲下,用着平和的声音劝道:“姑娘,在下先帮着送了你的主子回清蔓斋吧,拂云已经去请大夫了。一定不会让尉迟小姐有事儿的。”

    栀儿一抬眼,眼中满满是泪,还有掩不住的愤怒情绪喷发而出:“景宁侯府就是这样对待我们尉迟家的大小姐吗?草菅人命,生死不顾,小姐明明就晕倒还撞伤了头,你们竟然要挪动她!好!我这就回去给尉迟将军报信,说他的女儿在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已经要死了也没人顾全!”

    “姑娘!”

    浣古一把拦住了想要起身的栀儿:“主子们之间的事儿,我们身为下人,也说不准,更不能质疑主子的决定。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尉迟小姐先送回清蔓斋,让她好接受大夫的诊治。不然,万一闹出了人命,难道你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就没有责任吗?”

    见栀儿还气得直喘,浣古又忙补充道:“姑娘你先冷静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可不能也像你这个主子一样,行事冲动,最终害了自己啊!”

    被浣古这样一劝,栀儿终于放弃了想要立刻冲回尉迟府喊冤报信的想法。

    因为栀儿心知肚明,自家主子既然选择了被抬入侯府为妾,那就是命如贱草的一个奴婢了,和自己也没什么区别。说得不好听的,侯爷这还没有对自家主子动手,而就算是侯爷真的害得自家主子死了,于礼法上,也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

    可即便是明白这个道理,栀儿的泪水却也止不住地低落而下,狠狠一咬牙,才缓缓点了头:“若是我家主子平安无事,那还好,若是她有任何的不测......我就是拼上这一条命,也好南家给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浣古也顾不得其他了,伸手,略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栀儿直发抖的“血手”,紧紧地,用力地握住了,希望给她一些支撑,让她不那么害怕:“不会的,姑娘你相信我!”

    浣古的越矩举动似乎起了些作用,栀儿的手渐渐便没那么抖了,待回过神,她直接把手抽了回去,然后咬牙道:“帮我扶主子回去!要快!”

    点头,浣古立刻将尉迟如歌的头托住,然后极有分寸地架住了她的手肘,配合着栀儿,一左一右地终于将尉迟如歌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行,在下只有冒犯一下尉迟小姐了,不然,等咱们抬着她回清蔓斋就已经晚了。”

    说着,浣古也不等栀儿反应,一把就将尉迟如歌的身子一举,抗在肩头,然后大踏步地往栈道上走去。

    虽然知道浣古这样做不合礼数,而且对自家主子的闺誉影响极大,但栀儿还是默许了,因为若非如此,恐怕尉迟如歌的血都流干了,也回不去清蔓斋,更等不到大夫过来。

    当然,即便栀儿没有阻止,玉牙却紧紧咬住,心里,更是对景宁侯府的恨意又增加了几成。

    ......

    却说莫瑾言避开侯府下人门的注意,一路来到门房,看到车夫已经备好了她平时出府常坐的马车,便由玉簪搀扶着,登上了车厢。

    “主子,这就出发么?”玉簪其实还想让莫瑾言再想清楚一些,毕竟她这一走,恐怕有些事情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也会加深她和侯爷之间的误会。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走吧。”莫瑾言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示意玉簪上车。

    无奈,玉簪只得跟着钻进了车厢,然后敲了敲前方的厢门,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玉簪看了看莫瑾言,看得出她满腹心事,思绪重重,便开了口:“主子,之前那尉迟小姐过来给您敬茶,您为何不接了就走呢?”

    顿了顿,有意压低声音,玉簪继续道:“估计现在她已经知道侯爷昨夜宿在清一斋的事儿了吧。您想想,若您之前接了她的茶,她就是板上钉钉侯爷的妾了。到时候她就算生气,就算觉得委屈,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侯爷是男主子,他想去谁的房里过夜,还轮不着她一个妾来决定。但您先前拒绝了她,她现在的身份尴尬,再加上事后才知道真相,定会觉得您是故意的,心里对您的埋怨恐怕也会极深。奴婢觉得,这会给您将来埋下个不安定的因素呢。”

    莫瑾言当然知道尉迟如歌会对自己有所埋怨,自己本来也大可如玉簪所言,直接受了她的“请安茶”,但莫瑾言却没有那样做。

    究其根本,到底还是莫瑾言接受了南华倾昨夜求欢是一个缘故,那就是,她心底其实还是在乎南华倾的。

    不接尉迟如歌的茶,就是自己想给南华倾留一个选择的余地,也给双方留一条走得通的路。

    若是自己不在侯府的这几日,南华倾没有理会尉迟如歌,或许两人还能有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

    但若是自己离开之后他和尉迟如歌同了房,真正地纳了这个妾,那两人就不再有任何必要继续下去了。

    到时候自己回到侯府,会接受尉迟如歌敬的茶,然后便着手安排和离和出府的事宜,不会再对南华倾和景宁侯府有任何的留恋,绝对不会......

    “主子,您怎么不说话?”感觉到车厢的摇晃,玉簪取了靠垫帮莫瑾言垫在后背,让她可以舒服些。毕竟昨夜是她第一次和侯爷圆房,身体上的疲惫是掩都掩不住,一路而来,都是自己扶着她的。

    莫瑾言向玉簪点了点头,知道她对自己的生活照顾地无微不至,对自己心里的感受,也有着足够的关心。

    但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的明白,就像那句俗话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玉簪对自己的关心,停留在关心就好了,没有必要让她的想法来左右自己的想法,所以莫瑾言轻声一叹:“就看侯爷知道我离开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罢了。”

    稍作停留,瑾言吐气如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在水月庵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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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 睹物思人

    莫瑾言的马车前脚刚离开侯府,南华倾就一阵风似得追到了门房。

    门房负责值守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厮,名唤来福,此刻他正坐在半高的门沿边,手里捧着一个白面馍馍在啃。

    因为玉簪打早天刚亮就过来要了马车,来福只得草草起床,安排车马和通知车夫,所以错过了送到屋子的早饭。眼看时候已经晚了,他才匆匆去厨房要了两个白面馍馍,揣在怀里,去了门房值守的隔间,半躲着地填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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