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连城。而旱魃之尸对我来说,同样价值连城。不如这样,我就付一座城给你们,如何?”君如玺微笑着问。 “怎么说?”碎骨双煞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 “他日我将在永灵城起兵,南下牧马,第一座被我君如玺大军攻下的城市,就作为妖孽堂的领地,这个城市一年内税收的一半,都归妖孽堂所有。”君如玺沉声说。 “哈哈哈哈……”碎骨双煞都大笑了起来。 原上熏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君如玺:“君公子,你真是会开空头金票。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要我们兄弟放弃一具千年旱魃的尸体?” “当然不是!”君如玺忽然抬高了嗓音。他的声音如雷如鼓,震慑人心,即使是碎骨双煞这种老江湖也被吓得一哆嗦。 “我说过要给你们名鬼之兵,我有没有给过你们?”君如玺厉声道。 “呃……嗯……”碎骨双煞被他气势所摄,老实地点点头。 “我说过要杀千年旱魃,现在它死了没有?”君如玺又问。 “嗯……”碎骨双煞看着地上旱魃的尸体,无奈点头。 “我说他日永灵兵发,席卷天下,你们敢不信吗?”君如玺暴喝一声,犹如虎啸山林,炸得山谷中一片嗡嗡乱响。 “……”碎骨双煞互望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有千年旱魃的尸体证明我的战绩,有整个岚帝国支撑我的起兵,由我做统兵元帅,天下藩主只能望风景从,不出五年,我就可以统一雁之大陆,你们信不信?”君如玺厉声问。 “有整个岚帝国支撑你的起兵?你是……你姓君,难道……你是岚帝国……”铭骨恍然大悟地指着君如玺。 “你知道就好了!”君如玺飞快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出来。” “在下不知公子乃皇亲国戚之身,多有得罪!”铭骨和原上熏同时低下头。 “我发兵攻打的第一座城就是小塘川的千帆城。千帆城地处吞云江出口,东望岚帝国,北联东海,水网发达,海运河运,无所不包。北陆的商船,南国的特产,都要汇聚千帆城。一年的税收不下十万金,我给你们妖孽堂五万,行不行?”君如玺沉声说。 “五万金元……”铭骨和原上熏口干舌燥,双眼都渗出了绿色。江湖人一生纵横,到头来也不过寥寥数十金传于后人,如今眼前居然摆着五万金元,他们的眼睛已经被未来的前景晃花了。 “不过,这么多钱,妖孽堂想全拿走,也不是那么容易。”君如玺冷然道。 “公子的意思是?”碎骨双煞的声音都变细了,语气中的冷傲全都变成了小心翼翼。 “当我大军攻打千帆城时,我想要看到妖孽堂的助力,这个要求,不高吧?”君如玺淡淡地问。 “公子放心,我们这就向本堂内阁汇报,本堂高手如云,必然有公子的好处。”碎骨双煞激动地说。 “这里是我写的欠条,你们拿去给妖孽堂主看。我君如玺言出似铁,百凿不破。”君如玺将一张欠条塞到原上熏的手中。 “多谢公子!”碎骨双煞一揖到地,转身而去。 “呵呵,君公子不但好口才,而且风度也是绝佳,居然光凭一张嘴就说走了碎骨双煞。”薛大成抚须笑道。 “薛大家,这旱魃的内丹全部归你所有,我们就不要了。”君如玺微笑着说。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薛大家笑逐颜开,连连拱手,“他日公子如果起兵,在下必然率领门徒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有薛大家的助力,我军必然势如破竹。”君如玺拱手道。 “过奖了过奖了。”薛大成弯腰探入旱魃体内,将一颗玫瑰红色的圆球状内丹掏了出来,装入行囊之中,“如果我能多炼出一颗火莲丹,一定会亲自送到君公子名下。” “客气。”君如玺微笑着说。 薛大成再次拱手,转身离去。 第90章 天际宝船(二) 此刻,躲在旁边看热闹的月锦筱和白媚已经惊呆了:这就是江湖血战之后的黑色交易吗?只言片语之间,天下大势,城池交接,仙丹的交换,江湖势力的归附和协助全都谈完了。整个雁之大陆都可能会因为今日的寥寥数语而变样。人生,还能再刺激点吗? “两位姑娘一定被刚才的这些繁琐小事腻歪坏了吧?”君如玺笑着走回到她们面前,“真是可笑。天衰地竭这天下厄运刚刚改变,人们又开始为一些蝇营狗苟的小事计较,既失了风度,又丢了快活。不如我们一起去冰女城的饮冰阁大肆欢聚一番,共同庆祝这一次史诗性的胜利?” “好耶!”月锦筱和白媚顿时兴奋了起来。 在雪融原的万里云海之上,一艘金碧辉煌的宝船破开天岚,以雍容华贵的姿态划空而过。这艘宝船全身由七彩琉璃做成,每一片琉璃的中间都有着一道飞马形状的符咒。宝船外壳呈飞鱼形,两侧各有两道翅膀一般的彩云帆,一上一下。四座彩云帆迎风轻摇,每摇动一下就会将船身轻盈地向前推进数里。宝船的船身有三层,看起来就好像一座七宝琉璃台,每一层都宽广开阔,装潢典雅。船头建造了一处开阔无比的望台,望台中央点着一盏玲珑走马灯。 望台的顶层,几个身披云霞锦衣的少年正聚精会神看着玲珑走马灯中飞转变换的影像。那是一只浑身赤红色的小型旱魃傀儡正在和一群只有拇指大小的江湖高手傀儡乱战。 “哼哼,那数十位仙门前辈近万年功力创造出来的千年旱魃,果然虎虎生威。那些凡夫俗子根本无力招架。”一位碧发蓝眸的少年狞笑着说。 “车世兄的功力也不俗,能把这只傀儡操纵得进退自如。”一位梳着长长麻花辫的少女赞叹道。 “怎么回事啊!你们都没有觉得不对吗?”一个瘦高个子戴着玻璃镜片的少年大叫道,“姓车的早该驱使旱魃把他们赶跑了,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缠斗不休?” “嘘……安静!”在他们身后传来一声低语。这声低语虽然声音微弱,但是语调阴冷如万载玄冰,令人不han而栗。那几名少年顿时住了嘴,就好像被人用刀一下子割断了声带。 隐隐约约的蟋蟀鸣响在空中回荡。在这群少年背后,一个淡蓝色头发的少年正蹲在地上,一双毒蛇一般的三角眼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蟋蟀罐。蟋蟀罐里,两只青金色雄蟋蟀正在舍死忘生地互相撕咬着。少年看得聚精会神,两只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利芒,一张瓷花白色的脸膛浮起病态的娇红,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鲜红的舌头从嘴里冒出来,哈喇子一滴滴往下掉。 对于玲珑走马灯中显示的影像,蓝发少年丝毫不关心。他只关心蟋蟀罐中的胜负。 终于,一只青金色蟋蟀大牙一合,将另一只蟋蟀的头颅一口钳断。 “耶!蟹壳青!嗷”蓝发少年仰天发出一声舒爽无比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