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保镖开口想要说着什么,却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了。 他讲钥匙交给了靳砚,然后戳了戳周围的人,大家就四散的离开了。 靳砚接过钥匙,冷眼回头看着刚才离开的那三个人的长相,默默的记下,伸手将门打开。 浴室因为断了空调又不通风,湿潮又发冷,没有灯光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靳砚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的照着周围,一间一间隔间的走,最后停在了一个隔间,看到坐在马桶上的陆绾绾。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色晚礼服,领口别着两根洁白的羽毛。头发稍微显得有些凌乱,低垂着头呼吸格外的沉重。 靳砚的心脏仿佛被纠缠到了一起,他伸手想要把陆绾绾拉起来,却发现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一样完全昏睡了过去。扣住她手腕的手能够感觉得到手臂滑落下来的冷汗。 陆绾绾本来就体寒,在断了空调的洗手间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会犯病是肯定的事。 紧跟在靳砚伸手的洛锦然看到昏过去的陆绾绾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陆绾绾的身体竟然会这么的脆弱。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靳砚回把罪责怪在她身上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洛锦然之后走进来的薛让凑上前蹲下伸手,抓起陆绾绾的手试了一下她收的温度,再扶了扶她的额头。回头对靳砚说到:“你把她背出去,我这里有给她带的治疗体寒的药,这就给她去准备上。” 靳砚知道薛让是医生,那天苏尚则和他通话的时候有提过。而且还说过,薛家下一任继承人就是眼前的这个薛让。而他和陆绾绾曾经发生的事情靳砚也清楚得很。 不过现在不是吵架争论什么的时候,先应该让陆绾绾脱离危险。 想来薛让也不会做什么对不起陆绾绾的事情,陆绾绾现在是自己的妻子,如果如此名正言顺的伤害她,薛家现在的各项产业没有起色,如果被靳氏集团盯上的话,一定会败的很惨,所以他必须乖乖的。 想到这里,靳砚点头表示认同,转身将陆绾绾背了起来。 对身后傻站着的洛锦然丢下一句话:“去找沈易,让他叫苏尚则过来。” 靳砚和陆绾绾虽然结婚不到一年,但是他们两个人感情不和的事情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姻无非只是靳老爷子看走了眼和靳总随意玩玩罢了,要不然就是狐狸精被看腻了,可能结婚没多久就会分手。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真正适合靳砚的人只有洛锦然。 但是当众人看到靳砚抱着顾绾绾穿梭在会场之中,而那个“最适合靳砚”的洛锦然仅仅只是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连跟都跟不上靳砚的背影的时候,都不免有些吃惊。 那个在商圈官场叱咤风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论面对什么人都是疏远的礼节,凡是做的滴水不漏的靳砚,此时在面对那个如同儿戏般婚姻的妻子的时候是那么的手足无措,眼神中也满是疼爱与怜惜。 之前就有听说过“第一美女陆绾绾”的称号,但是当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才明白这个称呼真的当之无愧。只是此时她脸色白的吓人,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一般,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洛锦然跟在靳砚的身后,心中五味掺杂。 她第一次萌生了索性就让陆绾绾这样死掉算了的想法,高傲如靳砚,一直以来都不屑于顾忌任何人的感受,此时却为了那个女人担心成这个样子? 陆绾绾究竟何德何能,能够被他这样对待! “靳总,太太身上的礼服需要马上换掉,要不然……” “她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靳砚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是一滴水珠落入海水之中一样。 但是如此冷冰冰的话语,却让洛锦然的步子停顿了下来,步子怎么都迈不开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刚才还在肆意嘲讽陆绾绾马上就要被靳砚甩掉的言论不攻自破,瞬间方才还指着陆绾绾的里间齐刷刷的转了方向朝着洛锦然攻击过去。 一直追随着靳砚的双腿,怎么都迈不开的。 …… 泡好了驱寒的药,薛让却没有马上去找靳砚,而是将准备把药交给靳砚的注意沈易。在朝着沈易走的时候,却见到了靳砚的父亲靳哲。 那位老先生快要有五十岁了,却仍旧器宇不凡,他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的扑克脸和靳砚却是又几分相似的地方。 “沈易,既然她晕过去了就赶紧打120,送进医院去!叫苏尚则过来做什么,还在宴会里这么闹,是想砸场子么?” 靳哲的父亲气焰很大,似乎是将一切的都不满意都撒在这这个看起来有些无辜的助理身上。但是毕竟沈易已经跟了靳砚有些年头了,对于靳砚的为人处世格外的了解,也替他收拾了不少的烂摊子。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出自谁手他自然也清楚。如果是换做靳砚的话,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的“父亲”好脸色看。 “我跟了靳砚有些时间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不是质疑老板的作为而是遵循老板的命令。”虽然沈易脸上带着笑,但是口吻却不卑不亢,“我要做的只是给苏医生打电话,现在苏医生已经在路上了,如果靳先生没有什么是的话我就先去找靳总了。” 说完,也没等着靳哲在说些什么,他就已经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留在靳哲站在原地。 薛让都看在眼里,这个靳砚还真是放肆到自己爹头上了。 他将药交给沈易之后自己就离开了,沈易明白自己的老板也不想再看到薛让这张脸,索性就没有留,直接将药交给了靳砚。 陆绾绾此时还在昏迷,药根本就喝不下去。靳砚只能将药衔在口中,一点一点的度道陆绾绾的嘴里。 药是热的,陆绾绾喝下去之后,身体暖了一点,脸上也稍微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