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彦见她死不悔改的样子,气的扔了戒尺,让人拿鞭子:“给我打!我要看她多硬气!” 仆人知道他的脾气,畏畏缩缩的递上鞭子。至于动手,他们不敢也不舍。是小姐呐,美丽高傲的小姐,心地善良的小姐,荧屏上璀璨夺目的小姐。 冯文彦见没人动手,扯过鞭子,毫不犹豫地甩上去:“认错,跟她断了,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有个喜欢女人的妻子,再无法忍受有个喜欢女人的女儿。 无论如何,他都要她恢复正常。 冯宜歆沉默,生受一鞭子后,抬头看他,那眼神,倔qiáng又轻蔑。 冯文彦仿佛被打了一耳光,心里的隐秘一瞬间撕裂开来。是了,她像她的母亲,倔qiáng、偏执,一条道走到黑。可他控制不了她母亲,却是能控制她。 “你别bī我!” 冯文彦又狠狠甩出一鞭子,力道之大,甩破了她的衣裙。黑色的裙裳,背部两条红痕冒着血。他看到了,冷血地笑:“宜歆,你该知道,除了你母亲,再不会有让我手软的人。” 冯宜歆还是沉默,只眼圈微微红了,心里刀割一样疼。她知道,父亲不会手软,因为他不爱她,甚至恨她。她无能,她卑微,她廉价,她抵不上那个女人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她轻易被抛下。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微笑:“你是个懦夫!” “啪!” 一鞭子狠狠抽在身上。 冯宜歆感觉不到痛,只知道心中的恨意在滋生:这个家自母亲离开后,yīn冷、黑暗、像是地狱,再不值得留恋了。 冯文彦还在抽她,一鞭又一鞭。 老仆祁婆看不下去,冲上来,拦住了:“老爷,别打了,小姐快晕倒了。她年纪小,不懂事,做了错事,您多指点,可别再打了。” “这个蠢货要气死我!” 他打到这时候也知道她是宁死不屈了,索性扔了鞭子,让人把她关进房里:“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 冯宜歆站起来,身体痛的摇摇晃晃:“这二两戒尺、二十三鞭子算是我还你二十五年养育之恩。”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父女情今日彻底结束了。 她再不渴望从他身上汲取父爱了。 冯宜歆转身往外走,脸上冷冷的煞气。 没人敢拦! 冯文彦看她一步步往外走,厉声威吓:“冯宜歆,今日你若敢离开,我保证,那女人活不过三天。” 她的步伐终于停下来。 冯宜歆转过头,笑得近乎狰狞:“倘若当初你拿这话吓她,还怕她离开?你不想她恨你,竭力维持你伪君子的面目,现在却是要我恨你了。” “闭嘴!” 他挥手,让人把她关进了房里。 冯宜歆上楼时听到楼下砰砰铿锵的破碎声。 她知道,冯文彦也快疯了。 祁婆推门进来,拿着医药箱,细心为她处理伤口。 丝丝痛意绵延不绝,从伤口蔓延到全身,最后是神经。 她觉得头痛,耳边祁婆的声音又让她心痛:“你父亲他……心里苦啊!他那么爱你的母亲,甚至默许她们在一起,她却说走就走。他真的……太苦了。” 谁不苦呢? 她扯了下唇角,嗤笑了一声。 祁婆叹息:“别怨他。” 如何不怨呢? 她为母亲赎罪太久了,久到忘记,她其实从不欠他。 手机突然响起来。 冯宜歆看了眼,来电是余桑桑,一瞬间所有的痛都消失了。 她接通,微笑,声音温柔:“怎么了?” “你到家了?” “嗯。” “你父亲没……没动手吧?” “没有。” “那就好。” 她放下心来,开着玩笑:“我有些怕你父亲。” 冯宜歆知道她见过自己挨打的样子,难免不安,便笑着说:“我都长大了,哪里是说动手就动手的?你别担心,我什么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嗯。你好好处理,不急于一时。” “好。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她们又说了会话,冯宜歆才恋恋不舍挂断了。 祁婆还在为她处理伤口,听到她这么温柔的声音,笑着问:“这是那女孩子?” “嗯。” “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第一眼就喜欢。” “这就是缘分了。你父亲对你母亲……” 她的话顿下来,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 缘分转瞬成孽缘。 冯宜歆处理好伤口,住在了老宅。她伤着,怕回去被余桑桑发现伤口,心中内疚。她准备等伤口好了些再回去,但又怕她受了父亲的伤害,便给简乐打电话:“你让晏晴跟着桑桑,再帮我安排几个保镖暗中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