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康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见那考官裘才田发出了一声惊呼。 “是穷尽天赋!” 穷尽天赋,乃无上限的天赋,可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古来罕闻,只在古籍上有所记载,根本处于传说之中,一开始也就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层。 寂静! 寂静得连针尖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风承康回过神都差点从坐席上摔下去。 旁边殷骄凤更是差点把假发给吓得掉下来,一双常年温婉无害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就差掉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误会了,那裘考官怎么不说能让这测试灵碑如此反应的除了穷尽天赋,还可能是废灵根啊?” “究竟是穷尽天赋还是废灵根?究竟是穷尽天赋还是废灵根……” 风承康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低着头仿佛喃喃着,双手都快把他的衣摆给捏烂了。 毕竟,他自诩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若是看走眼了这么多年,无异于眼瞎了多年,打击不可谓不大。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都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测试台上的风语姌,她柔柔弱弱的,怎么看都觉得刚刚裘才田说的那句话是天方夜谭。 风语姌自己也愣了一会儿。 穷尽天赋?! 这比她上辈子的天赋上限还超出了一个级别!莫非是转世的好处?只是要达到穷尽天赋的地步,可要付出一般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和努力。 风语姌看似云淡风轻的表情下,双眸微不可闻地闪过一抹锐利。 她一定要做到! 不论她身处哪个世界,话语权和自由,只来自最强的那个人,她不论活几世要做的,就是那个可以自由自在,逍遥天地,无人能挡的人! 然而现下,众人对她的天赋测试结果却颇为争议。 一派支持她晋级,一派几乎是抗议着要把她刷下去。 要不要进入天启学院,她并不在意,只是在测试的环节被人赶出去,就不!可!以! 风语姌昂首挺胸,上前一步,拉高了声线道:“要是觉得不服的,可以亲自来试试本小姐究竟似的穷尽天赋还是废灵根。” 此话一出,立刻有一大半的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要知道,若是过了初试的话只需要在第二阶段打败一人就可以通过天启学院的新生考验了,现在可好,风语姌一口气把所有人的火力都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别人打十个,她要打一百! 小席琰都急快哭了,小手使劲扯她的衣袖,小而急切的声音喊她:“姐姐,忍一忍,忍一忍!挑战那么多人,就算你能赢也要去掉半条命啊!” 听到小席琰的话,风语姌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奈何忍字太扎心,她上辈子都没学会,这辈子也难啊! 就在这时,令人窒息的氛围中骤然传来了一道坚定而温柔的声音。 “不必多此一举,初试,风语姌过。” 嗯? 风语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看去。 就见三丈高庙宇顶,一个高高长长的青衣身影纵身而下,衣摆的他的身子底下层层荡漾,脚下踏着若有似无的红莲微光,一身正气凌然,白皙的皮肤,深邃的五官,若神似仙般的人物,从人们的头顶掠过,叫人一眼就过目难忘。 风语姌不认识他是谁,只知道他一出现,周遭就爆发了一阵骚动,议论声沸腾。 “哇,这就是天启学院四大院之首的云青院韩韶音,韩院首!” “听说他文武兼修,六岁破格进入天启学院,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云青院甲子班!十二岁就坐到了云青院院首的位置!现在二十二岁,实力已经深不可测,连院长都要和他商量着行事。” “是啊,所以有顺口溜说天启学院一片天,云青院首占一半!” “他发话了,谁敢不听?这个风语姌真是走了狗屎运,碰上惜才的韩院首,这下可以顺利通过初试了……” “……” 周遭羡慕嫉妒恨的声音传入风语姌的耳朵里,她才知道眼前这个红莲青衣气质出尘的男子是谁。 韩韶音是吧? 这人不错,他的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顺利通过了初试之后,风语姌和小席琰就去参加了抽签。 抽签可以决定复试的对手。 大概是运气用完了,年仅五岁的小席琰抽到对手的竟然是已经二十岁出头的张敖志!实力悬殊简直是天上地下。 “这签……有问题。” 风语姌看着小席琰递给她看的签子皱眉。 明显这签子头重,一晃就容易晃出去。 想要小席琰能赢过这个张敖志,恐怕光靠那把如意红缨枪和一个月突袭修炼出来的灵力还不够。 她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办法还想到,风语姌先想起来什么,一把拿出了她刚刚抽到的那根签子。 好嘛,竟然也是如此头重脚轻的签子,随便怎么晃也是这根先出来,而这根被‘指定’给她的签子上的名字她也有点印象——秦姣瑛。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不仅是殷骄凤的侄女,风婉瑶的表妹,同时也是上一届贵族小姐实力排行榜的第五名,年纪却还比她小一岁,妥妥传说中的天才小姐,遇到她做对手,可以说是门窗都堵得死死的绝路。 是人都知道,她难晋级了。 风语姌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唇边泛着一抹冷笑。 有意思…… 她明天倒要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天才少女究竟能不能把她打下擂台。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道令人浑身舒畅的声音:“明日的对决复赛,你可有什么困难?” 风语姌顺着声音抬头,看见的就是韩韶音那张俊逸如画的脸,脸上还有一丝温柔的浅笑。 她已经欠了他一个小人情了,接下来她不想再麻烦他了。 毕竟她和他也不是很熟,人心又隔着肚皮,谁知他无事献殷勤是什么目的? 思及此处,风语姌一脸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 “困难于我,小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