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十一月下旬, 平定黄巾之后,灵帝命令有功汉将进京受封受赏, 刘如意与董卓,皇甫嵩等人一同进入雒阳,朱儁所部早几日先到了。 雒阳城作为汉室国都,可谓天下第一大城, 东西南北四座城墙,一面便绵延五六公里,城高六七丈, 据说光武中兴之后,刘秀为了彰显汉室火德, 将洛字的三点水,改为了“佳”,洛阳则成了雒阳。 雒阳城分为郊区,外城,内城,约有二三十万户,一百万人口, 城区地广,多是耕种、牧马百姓,于天子脚下生活,颇为富庶; 外城没有城墙,只有城郭与护城河, 护城河也并非防御之用,乃是提供日常用水, 城内有二十四街巷、街亭,各种坊市。 内城十二道城门,住着的都是达官显贵, 重要设施有皇宫、武库、太仓、三公府(太尉、司徒、司空), 与其它贵族重臣的“国宅”, 还有供养城中居民生活的南市、马市和金市。 刘如意一进入城中就被雒阳城的繁华给吸引了, 颇有几分回到现代的错觉, 不愧是国都,商业,手工业都很发达, 尤其是内城,来往有官吏,外族,学者,游侠各色人物。 粗浅看了几眼,刘如意就被带进皇宫内, 皇宫四门,朱雀阙门,苍龙阙门,白虎阙门,玄武阙门, 汉室以火精为尊,故而朱雀门为北正门,众人由此入面圣。 守门将为虎贲中郎将袁术,袁家四世三公,深受重用, 作为袁氏嫡子,袁术才有机会掌管着宫廷禁军。 宫廷布局分为南北两宫, 南宫为皇帝办公之用,北宫为后宫与生活之用, 众人于南宫永安大殿面圣, 灵帝为表彰有功之臣,以显示恩重, 特招百官觐见,一同朝会。 此前,十常侍的赵忠被灵帝特封车骑将军, 负责对讨伐黄巾的将士进行封赏, 现在,赵忠得意洋洋的于殿上宣诏, “……” “朱儁封为右车骑将军,光禄大夫,增加食邑五千户,改迁钱塘侯。” “皇甫嵩封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晋封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 “董卓封为平西将军,晋封郿候,食邑三千户。” “孙坚封为虎威校尉,晋封乌程侯,食邑共千户。” “刘如意领齐国相,晋封广乡侯,食邑五百户。” “曹操领济南相,拜议郎。” “……” “刘备领平原县县令。” “拜谢陛下皇恩!” 众人一一叩拜, 刘如意在人群中才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有多低, 左右乌泱泱都是人, 抬头时才能看见几十米外,高高在上的灵帝刘宏, 他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有机会坐在那张龙椅上。 其实刘如意也不算太惨,至少能与曹操等人同列, 此时的刘备更加不起眼,远远排在末尾,根本无人在意。 “众卿家可有事上奏?若是无事,便一同宴饮,我已经令人在云台殿与含章殿设宴,款待百官与诸位功臣。” 灵帝刘宏坐于龙椅上,兴高采烈道, 平定黄巾,他可是少了一件忧心之事。 “陛下,臣有本奏,湟中胡人首领北宫伯玉和先零羌造反,他们拥立边章、韩遂为帅,声势浩大。” “西凉叛军已经拥兵十万众,杀死了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请陛下即刻出兵,平定叛乱。” 太尉袁隗忽然站出来道, “该死的胡人和羌人在我凉州屡屡叛乱,实在可恨,太尉认为何人合适出兵平叛。” “司空张温,司徒袁滂可当重任,董卓,周慎,鲍鸿也都是善战之将。” “甚好,张温封为前车骑将军,任主帅,袁滂封为执金吾任副将。” “令董卓为破虏将军,周慎为荡寇将军,鲍鸿为下军校尉,随军出征。” “……” “陛下,臣有本奏。” “五斗米道效仿太平道于巴郡起义,五斗米师张修拥兵万余人,攻打郡县。” “……” 听着大臣上奏各州郡的造反,旱灾, 刘如意在殿下乏味的只打哈欠,感觉这大汉亡的不亏, 这天灾人祸不断,大汉就像是一个满是破洞的衣服, 有的人补窟窿打补丁,有的人则偷布料,打算做件新衣服, 这么打来打去,不怪乎诸侯拥兵自重,兵权根本削不掉。 “朕乏了,退朝吧。” “陛下且慢,臣王允有要事禀报,事关张让,赵忠。” 闻言,灵帝刘宏,连同满朝文武都精神一震, 刘如意也很是惊讶,暗道,王允出来了,那我岂不是有机会见到貂蝉。 “爱卿请讲。” “陛下,微臣随朱儁中郎将于豫州、荆州讨伐黄巾,从贼军手中缴获了数封密信。” “信里的内容可以证明张让赵忠与黄巾叛党有勾结,请陛下严惩,以正朝纲。” 王允呈上信件,叩首跪拜进言道。 “陛下,老臣冤枉呀,我们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见状,张让,赵忠两人赶紧跪地表示忠诚,头都要可破了。 “行了,朕都知道,区区几封书信,不足为信,况且黄巾之乱已经平定,爱卿不必小题大做。” 灵帝刘宏对张让赵忠甚是宽容,明显的袒护道, 也不怪刘宏偏心,毕竟桓帝、灵帝时期外戚专权严重, 为了遏制外戚,他当然要重用宦官制衡, 刘宏虽然腐败、荒淫,却并不是没有能力的君王, 知道如何用人,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奢侈享受。 张让与赵忠为了讨好刘宏,可是花了大心思的, 提供金银,协助修建西苑、裸游官,万金库等等。 见刘宏如此态度,满朝文武都是一脸愤恨,以为事情要不了了之, 王允却是倔脾气,磕头死谏。 刘宏大怒道:“朕意已决,休要多言。” “黄巾作乱,盗贼糜沸,与十常侍脱不了干系,这帮阉人媚上欺下,祸乱朝纲,早就该斩了,陛下这般用奸弃贤,罔顾社稷,岂非是昏聩之君,蒙蔽之主。” 朝堂一人忽出,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的咆哮道,一时间举目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