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军大破黄巾伏兵,斩获万人, 只是于羝根与左髭丈八两人甚是骁勇, 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遁逃而去。 霍去病护卫有功, 被卢植赏赐了白银百两,分管500屯骑, 而刘如意部的五六千人也被卢植看中, 调到了攻城右军, 分得轒辒车,临冲各一辆,云梯一架, 现下前军大捷,汉军士气大震, 全军一路疾行,直奔广宗县城下,摆开阵势。 广宗县地处平原,一马平川,沃土千里, 乃是冀州有名的粮仓, 其城墙不算坚固,可如今在黄巾贼军的加固下, 已有四五丈高,角楼林立, 外侧还有壕沟,箭塔,拒马栏一应器械。 甚是难攻。 “广宗四座城门,北门损坏最为严重,大军全力攻打北门,另外三面佯攻。” 卢植与一众部将稍作商议,于正午率军攻城。 汉军分为前、中、后、左、右五部大军, 前军为先锋与敢死队,共计6000人, 由降兵,奴隶兵与犯下重罪的刑徒兵组成; 中军为主力攻城队,共计20000人, 由北军五校与司隶三河征召的步骑组成; 右军为攻城预备军,共计15000人, 由各州郡兵与各路义军组成; 后军为策应部队与大本营,共计5000人; 由卢植的亲兵以及组成辎重后勤部队组成; 左军为机动部队,共计10000人, 由匈奴与汉军的精锐骑兵组成; 伴随高亢长鸣的号角声, 以及震动大地的重鼓声, 汉军前军直扑广宗县北门,填平壕沟, 拔除那些妨碍攻城的箭楼与据马栏, 以及各路陷阱, 这些人都是先锋敢死队, 明知前方死路一条也不得不冲锋, 如果后退,死得更快, 冲锋搏命,尚有一线生机, 作为奴隶,刑徒犯,降兵, 他们的命毫无价值可言,贱如草木, 可如果活下来,至少也能当个伍长,什长。 经历一刻钟的血战,前军十不存一, 壕沟已经被血肉泥土填平了, 卢植立于中军前列,拔剑而起,高喊道。 “全军攻城,退后者,杀无赦。” “步卒若退,杀伍长,伍长若退,杀什长,以此类推,攻不破此城,我卢植自刎以谢天子。” “破城所部,每人赏金百两,升三级,统帅赏金千两,表奏天子居首功。” 在卢植的号召下, 万人的部队开始攻城, 他们推着云梯攀附城墙, 用轒辒车抵挡城墙箭雨、滚木, 并试图用临冲撞开城门, 又一场血战开始了, 此刻,战场已经血流成河,伏尸千具, 墙头墙下,箭如雨下, 哀嚎遍地,鼓角震天, 刘如意握紧手中兵刃, 只待中军的攻城气势衰竭, 他们右军的预备队就该上阵了。 此时, 广宗城墙之上, 三千守军正在拼死抵抗, 张角在黄巾禁卫的守护下,于角楼观战, 张婴宁在左侧搀扶着他,一脸担忧, “父亲,这次守城就交给女儿吧,你身染重病,不宜出面。” 咳嗽几声,张角步伐虚浮,脸色苍白,勉强笑道, “宁姑,今日之战关系到我黄巾存亡,父亲怎么敢不亲眼看着,你年龄尚小,将这重担交与你太重了。” 张婴宁俏脸露出痛惜之色,眉间颦蹙,嗔怒道, “父亲,黄巾大业存于您手,您若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二叔多谋,却不擅断,三叔骁勇,却无韬略,他们都没有力挽狂澜于危亡之才,请您多保重身体才是。” 哈哈一笑,张角略显落寞与无奈道, “宁姑,人之寿命,皆有定数,不可强求,我数次偷天借法,又试图篡汉立黄天之道,百废之躯,寿数将尽矣。” “临终之前,我欲再向天道借法,为我军一解危亡,有我的黄巾秘术,又有你的奇谋,何愁汉军不败。” “平汉,大洪两位渠帅听令,将烧开的热油泼下去,并丢掷油瓶。” “诺!” “杨凤,黄龙两位渠帅听令,调遣黄巾弓手上角楼,点火箭引火。” “诺!” “待我信号,时机一到,你四人便率大军杀出城外。” 广宗城下,战况正激烈, 墙上滚烫热油泼下,无数汉军哭天喊地,生不如死, 远处又有数百油瓶丢掷,落于阵地中,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点火箭矢落下,火光漫天, 一道道火墙居然分割开汉军,攻城气势一滞, 后面的汉军望而生畏,急于撤退, 直到督战监军连斩十几人才停止败退之势。 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亲自披甲上阵,持剑高喊, “区区火焰,岂能阻止我汉家精锐,以土掩火,继续攻城。” “黄巾贼子,逆天而行,罪该万死,大汉儿郎,正当讨贼建功,封侯拜相,杀!” “号角长鸣,擂鼓重锤!” “杀!杀!杀!” 看到这里,刘如意面露几分凝重, 他想不到此战如此惨烈, 暗暗庆幸自己所部并非中军, 否则这几千人的家底必要折损个干净, 可如果此城还不破, 半个时辰后,预备军恐怕就要顶上了。 正当时,万里无云,朗朗晴日, 突然间刮起阵阵妖异的北风, 妖风大作之际, 风助火势,火乘风向, 原本逐渐消减的火焰又蔓延开一二丈, 油火愈发旺盛,大有火海之势, 黄巾弓手的火箭顺势而去, 连汉军前阵的旗帜都点燃了。 黄巾以火为号, 见大火起, 早早埋伏于三里外的张梁率领八千骑兵奔袭而至, 突袭汉军侧翼, 与此同时, 广宗城的东西城门大开,源源不断的步卒冲杀出来, “人公将军张梁在此,太平道门人随我冲杀,推翻汉室,就在今日。” “汉室无道,灵帝昏庸,卖官鬻爵,外戚当权,宦官干政,致使天灾人祸不断,匪贼肆掠,大旱连连,百姓流离。” “唯有黄天之道可救万民于水火。” “立黄天,诛无德之君,灭无道之邦。” 伴随四方冲杀而来的黄巾大军,以及此起彼伏的黄巾口号, 汉军一时陷入混乱,士气低沉,大有败退之相。 见状,霍去病急忙道, “主公,大势去矣,我们还是整军后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