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珩赶紧答了一句,“一言为定。” 至于十年前的人情,莫少珩倒是不以为意,不过是十年前,这位大叔在这里伤chūn悲秋,苦恼北凉各地的豪绅家族在各地根深蒂固,和各地官员勾结,竟然贪墨朝廷的税钱。 地方勾结,着实让人恼怒,但又鞭长莫及。。 莫少珩就给这位忧郁得都快生出心病的大叔治了治。 古时防止这样的贪污行贿的办法多着呢,比如异地官员流调制。 也就是每几年进行一次官员调动,让这些官员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任命。 要想勾结?除非将每一任的地方官都勾结成功,不然那些假账总会bào露无遗,bào露一处朝廷就用雷霆手段治理一处,自然能杀jī儆猴,又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虽不能完全杜绝,但大大的加大了难度和震慑力度,还能有效防治这些官员在同一个地方呆得久了,做了“土皇帝”,一举两得。 莫少珩得了中年的承诺,这才高兴的离开,些许力量或许微不足道,但能在圣人面前美言两句自然也是好的。 这时,宫殿的墙角,一个老宫人从yīn影中走了出来。 以莫少珩的内劲,周围有半点风chuī草动应该都是能察觉的,但这老宫人在如此近的距离,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实在离奇。 老宫人恭敬的垂着眉。 中年的声音变得威严了起来,“查清楚了?” 哪里还有刚才邻家大叔的感觉,若是莫少珩听到这声音,定会觉得十分熟悉,因为他今日在金殿上就听到过。 老宫人答道,“十年前,确是我北凉使团将世子抛在了南离,不告而别。” 此事并不难查,当初的使团官员本就还在朝中为官。 空气都变得冷凝了起来。 中年的脸色不怒自威,半响才道,“原真是我北凉先欠了他。” 老宫人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开口,其中原因为何,相信圣人已经猜到了,他北凉使团的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将一国世子独自抛下,还慌称是南离非得扣下世子当质子。 一时间,压抑得让人气都不敢喘。 半响,老宫人才道,“圣人专门在此等他,若是世子知道了,心中也定是无怨的,毕竟……世子也负了我北凉。” 中年却说了一句,“事情还未到盖棺定论的时候。” 今日殿上,莫少珩递上来的那张纸条,虽然仅有十字,但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其中真假如何,还需考量。 结果只会有两个,第一个结果,莫少珩千方百计的在狡辩,是与不是,只需要确认那个名叫“南一”的少年的真实身份便可。 第二个结果,可能要颠覆所有人的认知了,莫少珩仅是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洵州六地之失,莫少珩不应承担主要责任。 这第二个结果的真假,也只需确认那个名叫“南一”的少年的身份便可。 但偏偏那“南一”的身份若是真的,却不能宣扬出去,不然北凉会处于十分难堪的处境,甚至会引发更旷日持久的战争。 北凉和南离的关系恶化了二十年,也因此北凉被拖得倒退了二十年。 十年前,本有心修好,所以才派出了使团,可惜并不见成效。 或许,这个叫“南一”的少年,会成为北凉和南离重塑关系的关键。 更有甚者,夺回洵州六地,也并非只能依靠战争,北凉实在经不起战争了。 第24章 没收“作案”工具 莫少珩告别那位大叔,然后向皇宫外走去。 皇宫的入口,热闹非凡。 这里是不允许众人聚集的,众人不过装模做样的路过,然后见莫少珩出来,又围了过来。 今日金殿上的事情,经过这么长时间发酵,多少传了一些消息到市井之中。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jian大恶之人,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脱众人的审判。 莫少珩看着外面刷地一下就围过来的人头也是一愣,又来? 但在众人开口之前,一行队伍从人群中驶了过来。 队伍分两排,皆着铠甲,队伍中有一辆马车,车上挂鹰旗。 若是二十年前,北凉人应该对这鹰旗十分的熟悉,乃是北凉鹰师的旗帜。 镇北王府虽然不再领兵,但因为以前的功劳,圣人许诺,镇北王府可以继续保留鹰旗。 一时间有些轰动。 本来准备谩骂的人竟然开不了口,特别是那些老人,这鹰旗代表着那无数为国捐躯的北凉男儿,代表着死得只剩下唯一男儿的镇北王府。 喉咙堵得厉害,难听的话怎么也骂不出来。 他们怎能在鹰旗之前骂莫家唯一的遗孤。 有些人还在奇怪,“这是怎么了?” 有人叹息道,“鹰旗上,尽是我北凉男儿的鲜血,是镇北王府满门的忠魂,骂不得,r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