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只苍蝇也别想偷偷溜进去。” 那些被冒犯的马车,似乎也知道这些人在gān什么,竟然多了一分体谅。 不见恼怒,反而笑呵呵的嘱咐,“查仔细一些,千万别让人钻了空子。” 就差将车底都翻过来检查一遍了,似乎平日里这些惹事生非的二世祖看着也让人顺眼了不少。 带头的是个小胖子,镇西王府的小世子赵景澄,脸都是气鼓鼓的,他们镇西王府替北凉守卫边陲,可有人偏偏资敌卖国,可恶得很。 热火朝天。 只是沸腾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正在检查的几个功勋子弟不由得一愣,怎么了? 这时,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莫少珩!” 什么?车上没有啊,他们刚才明明检查得特别仔细。 回过头一看,人也跟着懵了。 只见一辆马车远远的驶来。 马车敞亮得很,一怀抱古琴,长发如丝,国色天香的华服青年端坐马车之中。 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人的第一眼,就冒出国色天香四个不应该形容男子的词来。 这人好俊,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但,那额头之间猩红的飞鸟图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天下间,额间天生凰印的唯有那个叛逆。 可,那个叛逆不就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就长歪了吗?一副尖嘴猴腮的市侩jian党相,市井天天都这么传的啊? 这传言也忒不靠谱了,就这长相,整个北凉都别想找出第二人,这叫尖嘴猴腮? 一时间,竟然诡异得落针可闻。 等马车靠近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看得更加的清楚了。 俊眉之修眼,顾盼之神飞,霜雪人面,桃花映红,特别是在那身华服和古琴的映衬下,好一个俊逸丰神的世家贵公子。 但那又如何?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卖国贼。 再说,那华服就是丝绸面料吧,无论从光泽还是其他方面来看,似乎比他们最好的面料都更胜一筹,其他诸国或许求之若渴,但却是他们北凉人心中之痛。 莫少珩居然还敢穿着丝绸返京,他这是在挑衅炫耀戳他们痛楚吗? 见马车往城里走,赵景澄这小胖子直接跳到了马车前,脸一横,但还没开口,周围铺天盖地的“卖国贼”之声就将他淹没了。 “卖国贼子,竟还敢如此猖狂!” 本以为莫少珩会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想方设法夹着尾巴偷偷溜进凉京,他们都准备好天衣无缝的搜查了,结果……竟然是如此明目张胆,就像荣归故里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这是成亲的新郎官,多喜庆的事情啊。 “你哪来的脸!” 简直气煞他们了,如此大罪之人,竟然还妄想风光回城,怎么可能。 谩骂声起,撕心裂肺,这些人脸上的激动唾骂,让他们脸色都是涨红的。 骂得很乱,最后都化作了,“卖国贼子,伏诛正法”八个字。 声音汇聚在一起,竟然莫名的有了一股气势,雄伟的城墙都被这声làng震得落下了岁月的尘埃。 南一脖子都缩了起来,少师这名声,当真是和举世的大jian大恶之人不逞多让。 在北凉人心中,莫少珩可不就是这样的人。 赵景澄也吼得气血都不畅了,像他们这样守卫边陲的功勋世家,付出了多少鲜血才保得家国安泰,最是看不得卖国贼,越想越气,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不得不说,的确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莫少珩好歹是镇北王府唯一的男丁,其他人实在气愤,但也是跟着谩骂出出气也就罢了,动手是肯定不敢的,还是得jiāo给朝廷处置,但赵景澄这小胖子横行霸道惯了,心无畏惧,任性而为。 只是,突然琴声起,那抛在空中的石块应声裂成了两半,掉落在了地上。 随着石块的掉落,周围的谩骂声如同突然卡壳了一样,竟奇迹般的停顿了下来。 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莫少珩抚在琴弦上修长的手指。 “chūn秋指法?” 怎么回事? 一时间,脑子跟短路了一样。 刚才那琴声化作剑气劈开石块,好像是chūn秋指法啊,这世上能让琴声化作剑气的唯有chūn秋指法。 赵景澄嘴巴都张得老大,还用小胖手一个劲揉眼睛,都以为看错了。 安静,气氛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 脑子中不由得浮现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世上会chūn秋指法的,除了琴圣柳归尘,也就最近风声鹤起的临江仙。 这个想法一起,立马被人否定掉,不愿意再想。 莫少珩怎么可能和临江仙比,放在一块都是一种玷污,临江仙于国难时解国之忧,风华绝代,是他北凉名士的楷模典范,让他北凉人这些天好生风光,能挺着脊骨傲慢地站在南离人面前,那莫少珩算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