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天知道会是怎样的嘴脸 荀远枫既然来了,景蝉芳自然免不了会跟他“偶遇”几次,只要景蝉芳不像对荀远桥那样跟人家怼天怼地的,景仲明和柳氏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规矩都是人定的嘛! 好在景蝉芳跟荀远枫在一起也不会谈论什么出格的事,每次说的都是关于桥梁的事情。 从荀远枫的转述中,景蝉芳知道建桥工程实际上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半停工状态,不过只针对技术要求高那几项。 剩下那些工匠在看到那个玩忽职守的工匠被发配三千里之后,就有些畏首畏尾了,只要有一丁点儿和景蝉芳要求有出入的地方,都要等荀家派去的人亲自确认过后才敢进行施工。 就是在施工过程中,也都是战战兢兢,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景蝉芳听到他们又变成这种教条煮义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她又没有接触过那几个工匠,也不知道他们的技术水平究竟怎么样,也不敢轻易降低门槛。 矫枉过正就矫枉过正吧,只要没有人再枉死,就算是真的停工,也总比盲目施工强。 不过荀志诚就不这么想了,听荀远枫说,他父亲已经差不多快把整个缗州府的石匠都搜罗过来了,技术高的活干不了,打个石头总没有问题吧? 景蝉芳装作听不懂荀远枫口气中透出来的催促之意,依旧老神在在的靠口述加纸条来进行技术指导,对什么时候再去现场看一下的话坚决不接口。 出门的事又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还打算以后老老实实的嫁人呢,就算嫁人的对象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位,也不能让荀家挑出太多的错处来不是? 因利益而结成的同盟是很脆弱的,一旦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天知道荀家两口子对她会是怎样一副的嘴脸,要是公公婆婆都不喜欢她,她跟荀远枫能够幸福才怪! 事实上,在景蝉芳看不到的地方,景、荀两家已经暗中较量了无数回,只不过都没有达成共识,而且因为双方都没有明说,谁也不知道罢了。 在荀远枫没来的日子里,景蝉芳就自动开启了小学老师的生活模式,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对景蝉薇采取了一种填鸭式的教育方式。 既是学霸又有爱心,还是一对一的辅导,景蝉薇的进步想不神速都不行! 开蒙仅仅一年半的时间,不仅把所有的常用字和蒙学书都学完了,而且还连论语都快会背了,让教她的先生不止一次的感叹,怎么就不是个小子呢,不然他岂不是要教出一个状元来? 柳氏见女儿在通往才女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心中一高兴,秋芳院的吃穿用度便一提再提,好得景蝉芳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再提下去,可就真的跟嫡女一样了! 好在柳氏也会做人,景蝉芳的份例提高了,景蝉芬的也会跟着提高,不然景蝉芳还真的有些不忍心独自享受。 为民夫治伤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刘威托一个相熟的客商从庆州请了一位著名的跌打大夫过来,专门为那些受伤的民夫治病,听说有两个已经痊愈了。 但更大的好消息却来自孙曹,之前景蝉芳还说他倒霉,腿断了又断,谁知这次却正好“断得有理”。 那位姓秦的名医一看孙曹腿断的地方刚好是之前断过的地方,就说可以连带着把之前的伤也治好,只是费用可能有点儿高。 刘威把信传过来后,景蝉芳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百两银票,直言用完了再来拿。 有充足的资金作为保证,秦大夫用起药来就毫无顾忌了,什么名贵的单方都敢使,具体效果怎么样,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一百两银子已经没了。 孙曹知道自己的治伤费用后,几次拒绝治疗,景蝉芳直接让刘威给他传话,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给她做一年的工就是了。 做一年的工能值一百两银子?官老爷还差不多! 但是这回孙曹却没有再拒绝,开始老老实实的配合治疗。 只因孙曹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一辈子做奴才,也要报答四姑娘这份恩情! 孙曹已经从刘威嘴里知道景蝉芳的身份了,心中对这个肯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给民夫治伤的官家女子,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他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什么叫做知遇之恩,幸好自己还有一身力气,既然四姑娘看得起,那就把这一身力气卖给她吧! 景蝉芳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变成了千金买马骨,她这会儿正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安慰景蝉芬。 在景蝉芳这里一派大好的形势下,景蝉芬却迎来了一个“噩耗”——她在葳蕤书院的学生生涯结束了! 原因就是接连有几个女学生因为走错了路,结果一错就错到男生学院那边去了。 偏生那位皇子又一直没有表过什么态,选妃之说,究竟只是女学生们的癔想,还是确有其事,谁也说不清楚。 书院负责人怕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不得不给女学生们提前放了寒假,开学日子待定。 据传可能要等到那位皇子走了以后,或者就是皇子妃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才会开学,那个日期鬼才知道会有多长。 景蝉芬气的要死,大骂那些想攀高枝儿的同窗,她倒是不想当什么皇子妃,但是她想留在葳蕤书院,因为那里有铭轩哥哥的气息! 景蝉芳想着自己这里净是好消息,可是安慰人最好的办法又是比惨,为了不倒戳景蝉芬的肺管子,她只能另辟蹊径,问起妆奁银子的事来:“三姐姐,那一千两银子你打算做什么?” 没想到景蝉芬一下子就警觉起来,瞪着景蝉芳,“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休想打我这笔银子的主意!” 景蝉芳有些无语,“你想到哪去了,我的银子比你还多呢,谁有那个闲功夫去打你的主意,真是的,防我跟防贼似的,犯得着么?” “就是犯得着!谁叫你鬼点子多?不防着点儿,迟早让你给卖了!” 景蝉芳没想到她会这样直喇喇的说,顿时做了一个起身离开的动作,不过嘴里却说道:“还说怕你以后埋怨我挣钱也不想着你点儿呢,既然拿我当贼,那就算了。” 景蝉芬一听,连忙一把将景蝉芳按回去坐好,狐疑的问:“你说什么挣钱?” “自然是投资挣钱啦,那银子你白白的放着,又没人给你利息,如果拿去开个店,或者买成地什么的,不就能钱生钱了?” 景蝉芬眼睛滴哩咕噜的转了一下,说道:“开店我不会,不过买地倒是可以。但是,去哪儿买呀,怎么买?” 景蝉芳说:“我想到青沙河对岸去买,你想不想跟我一起?” 景蝉芬有些不太同意,“干嘛不买在这边呀?清沙河那边又偏僻,又不方便管理。” “偏僻?三姐姐,你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景蝉芳鄙视的看了景蝉芬一眼,解释道,“随着石桥的修建,青沙河那边的地价都涨了,不信你让青桔他爹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景蝉芬想想也是,柳怀管着景家的车马,经常在外面走动,消息自然灵通得很。 景蝉芬马上就把青桔叫进来,“让你老子帮我打听一下,清沙河对岸有没有人家卖地,我想买地。” 青桔轻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立刻躬身行礼道:“是,姑娘。” 青桔知道主君给了两位姑娘一人一千两银子的事,不过买地是最正经不过的营生,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既然这样,也就不必禀报大娘子了,大不了就让自家老子好好打听清楚,别让姑娘买错就行了。 等青桔出去后,景蝉芬才想起买地是景蝉芳约自己的,可是刚刚自己好像甩开人家单干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四妹妹,要不要让柳怀顺便帮你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