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连环命案 姜超的逃跑，让林晓佳感到十分的烦躁。 那张娇艳而又冷峻的脸，给刘动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林队，要不要申请全市通缉？” 林晓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通缉谁，通缉你啊！” 刘动被她一声娇喝，惊的浑身一哆嗦。 “是！马上去找！” 说完，不等林晓佳发话，一溜烟儿地跑没影儿了。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曹耀武。 于是一转身，又返回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凌晨，四点钟，正是一夜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 大地在其笼罩下，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宁州市，未名公园。 这里，是整个市区著名的“非物质文化”景点。 最大的特点，就是适合男女约会。 夏天的晚上，这地方是不能随便遛弯儿的。否则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地上的男女。 但是此时正值隆冬，夜半更深，天寒地冻的，鬼都冻的呲牙，自然没人会来这种地方。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两个黑色的人影，正在从静谧的小树林里匆匆穿过。 看两个人亲昵的姿态，显然是情侣。 那个男的搓着手，抱怨道：“宁婷，你就不能等到天亮在回家吗？” 那个叫宁婷的女孩子，没好气地回应道：“我爸妈从来不让我在外面过夜，要不是你在宾馆里没完没了，至于拖到现在吗！” 说完，她想起之前的温存，立即腾起了一脸的绯红。 男的来了兴致，一把抱住宁婷，把她压在树上，随即嘴巴便印了下去。 宁婷浑身发烫，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美好。 这是一个法式长吻，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有余。 宁婷大概是觉得时间够久了，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可是，就在她睁眼的瞬间，就看到一张凶狠狰狞的脸！ 那本来是一张人脸，可是蓝色的幽光自下而上照上去，显得阴森、恐怖，如同鬼魅！ 宁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哀嚎。 可是她的嘴巴被男孩子堵着，最终只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 男孩意识到不对，问道：“怎么了宁宁？” 他看到听听惊恐的眼神，于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看到一张幽森的如同鬼魅一样的脸。 这是他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景象。 紧接着，他就感觉浑身一麻，失去了知觉。 小树林里，重新归于宁谧，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概半个小时后，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硕大的雪片，飘飘洒洒地下了半夜。 等到天亮时分，整个城市就如同银装素裹，一片雪白。 当清晨的人们，还沉溺在第一场雪的惊喜中的时候，悠长的警铃，划破了宁静。 未名公园里，警车车门拉开，一身飒丽牛仔装的林晓佳，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的脸上，犹自带着夙夜的疲惫，但是眼神锐利，不带一丝倦意。 “什么情况？” 刘动一路小跑过来，回答道：“林队，今天早晨清洁工人报案，在公园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叫宁婷，25岁，本市人。钱包和证件都在，不像是抢劫杀人。我们刚联系上宁婷发父母，据他们说，宁婷昨晚彻夜未归，原因不明。” 林晓佳踏步走进小树林，越往里走，她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对于刑警而言，对于大雪天气的感情，十分的矛盾。 一方面，满地的雪花，最容易暴露凶手的行踪。而另一方面，也最容易掩盖行凶的痕迹。 而这一次，林晓佳意识到，今天的案发现场明显属于后者。 且不说凶案是发生在雪前还是雪后，就是这满地杂乱的脚印，已经足够掩盖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 林晓佳不禁瞪了刘动一眼。 刘动缩了一下脖子，连忙解释道：“我们的人到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围观群众破坏成这样了。” 显然，好奇的人群，无意中帮了凶手一个大忙。 十几秒钟之后，林晓佳终于看到了死者。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性，长发垂肩，将整张脸都遮盖在了下面。 此刻，她正以一个十分虔诚的姿势，跪在地上。 她身上覆满了雪，仿佛冰雕一样，一动不动。 在大雪的清晨，在静谧的树林，她就好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美的让人窒息。 望着这一幕凄冷而又美丽的场景，林晓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想法：艺术化杀人！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一阵心颤。 同时，她的心也一直往下沉。 在她的辖区里，小丑案还没解决，就又死了一个罗振邦和一个无名氏。 现在，又冒出一起凶杀案。 再这么下去，她这个队长，恐怕当不了多久了。 林晓佳心里杂乱地闪着各种念头，而法医正在耐心的检查尸体。 他用手缓缓托起死者的下巴，一张狰狞丑陋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这张脸看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扭死者的脸。 可是一扭之下，那张脸竟然好像衣服一样，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女人原本难看的脸，立时变得无比的诡异、狰狞。 那名法医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没见过如此诡谲的场景，明显心理准备不足，妈呀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看到这幅场景，林晓佳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同时，脑子里电光石火一样的一闪。 “这个人的皮也被剥下来了，是连环杀人案！” 她强压心中的恶心，托起死者的头颅。 果然，在她的脑后，有一道明显的粗糙的缝合线。 “如果这次也跟上回一样，这张皮是穿上去的，那么——” 她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上次是一尸两命，那这次呢，会不会同样如此！ 林晓佳猛回头，问那个法医：“现场证据采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赶快吧尸体带回去，尽快化验，看外面的人皮和里面的尸体，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林晓佳说完，转身看向围观的人群。 望着那一张张陌生而又好奇的脸，她的脑子里忽然一闪念：“凶手，会不会就隐藏着围观的人群中。” 忽然，她的眼睛死死地定在了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