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息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苍白和悲凉,迎着风离开,黑色的睡衣消失于黑幕下,隐于黑暗中。 花,没了。 看着走远的大王,谢必安莫名几分心疼,大王心里有伤,且无法治愈。 孟无忧发现最近大王是越来越沉默,不忙的时候甚至在发呆,这可不像大王往日的作风。 她难得的没去烦漫归,反而一反常态的跑去正殿。 “大王,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踮着脚,小手扒拉着桌子,将手中的棒棒糖推过去,“你别不开心,我将棒棒糖给你,好不好?” 静息回神,看着眼前的棒棒糖退回去,“我不爱吃,你拿去给别人吧。” 孟无忧一听瞬间受了打击,垂头丧气的跑去偏殿,未关上的大门内,依稀传出孟无忧委屈的声音。 “无忧,大王最近可能有些累了,棒棒糖给我,可好?” 孟无忧听她这么一说,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随后将手中的棒棒糖递过去,将包里的棒棒糖也一股脑儿的全塞过去。 赌气似的,“大王那个直男不懂欣赏,棒棒糖我们吃。” 静息听到孟无忧这句话,眼角一阵抽搐,直,直男?是在说他? 漫归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这话要是被阎王听见,可不得了。 偏殿里,传出漫归若有似无的笑声,轻轻的,似风在刮,听到声音,静息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他记得为数不多的几次笑声,都是因为无忧。 她似乎格外中意那个孩子。 “无忧,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你母亲要来寻你了。” 孟无忧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顿时垂下头,长长的拖了一声好,跟大人打了声招呼后,赶紧跑远。 “漫归。” 阎王在叫她。 “大王有何吩咐。” “明日早上九点坐车去六殿,去察看枉死城的情况。” 漫归用小本子记下。 “哦,对了,过几日去趟地府电视台,官方海报需要选个偶像做门面担当。” 漫归快速记完收起来,“还有其他要事吗?” 他摇了摇头,漫归俯身告退,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背后映在衣服上的荼蘼随着人走动,若隐若现,像风在吹,如同昨天晚上角落里吹走的花瓣。 他想开口喊住人,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直到荼蘼消失在拐角。 对于这几天阎王的反常,众人隐隐有所察觉。 最最主要的是,阎王最近都不梦游了,就连陆之道都没看到半夜晃荡的大王,这,委实不正常。 不梦游的阎王,还能是阎王吗? 有几个闲不住的,大半夜的守在阎王寝殿外。 谢必安有些担忧,从镜女那儿借了个镜子,悄悄的罩在窗户上。 洗完澡,阎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从柜子里掏出一卷尼龙绳,分别钉在床四周。 看着就像自己绑着自己睡觉一样。 静息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上次,他去扁鹊那儿看了看,那老家伙竟然说他没法儿治,只掏了两瓶安眠药给他,他倒了两瓶都没睡着。 是他用的方法不对?难道,安眠药不应该泡在水里? 之后,他也不去找扁鹊了,每次睡觉前拿根绳固定在床四周,他再躺下去,除了有点儿勒得慌,其他倒是还好。 这两天天亮之后,他还能睡着一会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