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贼老天,哪里得罪你了(2) 可是什么样的身世,竟然能让于老夫人退步,答应老国公用嫡子的身份养着,而且值得老国公花了毕生的心血去教导?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么多年爹的不受宠,她的被嫌弃都能解释得通了。 顾世安抿着唇,站了起来,靠近陈嬷嬷,正要伸手去摸陈嬷嬷的面庞,萧越抱胸靠在墙边,懒懒的道。 “已经看过了,脸是真的,没有伪装。” 顾世安看了他一眼,道,“王爷人抓过来多久了?就没问出点什么来?” 萧越道,“五姑娘让本王手下留情,本王的性格是不说就打到说为止,这不让本王打一顿,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 “你是谁?”顾世安嘴唇抿的紧紧的,死死的盯着陈嬷嬷,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 陈嬷嬷茫然的看了一圈,道,“我是谁?我谁也不是。也许就是个将死之人吧。” 顾念默默的思考了半响,忽然开口道,“你的侄儿其实是你的儿子吧?” 陈嬷嬷吓了一跳,抬头碰上的却是顾念波澜不兴,看不出半点情绪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顾念道。 “王爷,她侄儿抓过来了吗?” 开始还会骂人,还态度强硬的陈嬷嬷只觉得不仅腿软,连手都开始抖起来了,看顾念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念很知道抓她的软肋,她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儿子,比她的命还重要。 “嬷嬷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不但你侄儿的命,还有你的命都能保全,另外我还可以帮你准备好路引。你想去哪里都行。” 顾念的声音听起来半点温度也没有,听的人心头发凉。 陈嬷嬷不知道顾念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心狠手辣,没有感情了,可顾世安却是内心有些酸涩又有些骄傲,女儿能够这样聪慧,实在是大幸。 陈嬷嬷摇摇头,道,“我不说你们不会放过我,是死,说了,主子不会放过我,还是死,我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能有后代,就看他的命吧。” 顾念抱胸在原地转了一圈,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暗卫?奸细?探子? 只听陈嬷嬷又道,“静宁郡主确实是意外,但是不是我下的手,具体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顾世安忽的站了起来,一把揪住陈嬷嬷的衣领子,把她给揪了起来,铁链被弄的哗哗作响。 “你再说一遍,静宁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陈嬷嬷‘嘿嘿’的笑了起来,“你知道也晚了,郡主的尸骨都化了吧?这就是你的报应。” 顾世安把陈嬷嬷定在墙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手越收越紧,陈嬷嬷的脸涨的紫红紫红,双脚在墙上乱蹬。 “爹,她死了就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顾念在顾世安身边焦急的说到。 顾世安愤恨的把手收了回来。 陈嬷嬷被扔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呼吸新鲜空气。 “你要死本王不拦着,但如果你说出静宁姐……呃,静宁郡主的死因,本王可以保住你儿子的命,说到做到。” 萧越居高临下的站在陈嬷嬷面前,面色阴寒。 陈嬷嬷听到萧越的话,从对死亡的极端恐惧里回过神来,惶惶然抬头看了一眼萧越,“说话算数?” “你没得选择。”萧越道。 陈嬷嬷犹豫片刻,道。 “夫人是被人毒死的。有人在夫人的吃食中下毒,是慢性毒药,夫人不想打草惊蛇,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毒药侵蚀她的身体,消耗她的生命。” 顾世安目光陡然一寒,声音里都是凌厉,“下毒的人是谁?” “反正不是我。”陈嬷嬷道,“我问了,夫人不愿意说,她还叮嘱我,无论如何不能把她死的真相告诉你。” 顾世安站着没动,心里缺像有团火在烧。 能在妻子的吃食中下毒的,必然是顾家人了。 他还记得妻子临死前那瘦骨如柴的手抓着他的手,让他答应,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照顾好念念。 可恨他什么都没做到,他自以为自己很厉害,自以为天下最受伤的是自己,没想到静宁…… 顾世安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的嫌弃自己,他都做了些什么? 顾念看着顾世安如此,不由叹了一口气,她娘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被人下毒的? “我娘身边那么多陪嫁之人,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和你说了?”顾念问道。 “不知道。”陈嬷嬷苦涩道,“也许是因为我和她的眼缘吧,就和她选我做你的奶娘一样,当是有几个比我更好的人选,最终夫人选了我。” “给我娘下毒的人是和你一伙的吗?或者应该说是不是你主子派来的另一拨人?”顾念又道。 陈嬷嬷却闭上眼睛,道,“这已经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意思就是她不用再回答。 顾念踱了两步,“你应该很疼爱你的儿子吧,每次从金陵回来,你都会带很多东西送过去,还有亲手做的衣裳。 从前我还奇怪,你对你的侄儿也太好了吧,以为真的像你所说的,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确实是你唯一的亲人,只不过是侄儿变成了儿子。” 她顿了顿,“我先前就说过,只要你说,我会保证你和你儿子的安全,给你们路引,甚至改头换面,你没答应,是觉得以我的身份,做不到是吗? 王爷说保证你儿子的安全,你立马就说了,就因为他是王爷?” 陈嬷嬷沉默不语。 顾念微微一笑,“我现在要了你儿子的命,王爷也不会阻拦一下,只会给我递上一把刀,你信吗?” 陈嬷嬷愕然的看着顾念,脖子僵硬的转向萧越那边,好似在问是真的吗? “杀人就不用你亲自动手了吧?”萧越皱着眉头认真道,仿佛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很好说话,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顾念道。 陈嬷嬷摇头,“不是我不告诉姑娘,是我从来不知道我主子是谁,他都是戴着面具和我说话,我知道的就是十几年前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算很念轻,但是身材魁梧,衣着也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