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幼清面上无甚表情的看向滴溜着一双眼的顾文君。 见赫连幼清表情不似作假,眼看着对方起唇要说,顾文君率先说道:“我可说话了,殿下你可不能食言。” 司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见赫连幼清迟迟没有应声,只是沉沉的盯着顾文君看,司琴顿了顿,小声道:“殿下?” “无事,继续赶路。”赫连幼清吩咐道。 “……是。” 帘帐落下,赫连幼清似笑非笑道:“不睡了?本宫看你刚刚还困得要命呢?” 顾文君手捂胸口。“天地良心,我一听殿下有吩咐,立马如醍醐灌顶,天灵盖就像是被打开一下,嗖的就把我激醒了。” 什么混账解释! “那些人是你动的手。”赫连幼清道。 她的语气浅淡,倒是让人分不清是肯定还是疑惑,但却知应该和顾文君有关。 顾文君困得打了个哈气。 赫连幼清:“……来。” 眼瞅着赫连幼清继续要唤人,顾文君立马道:“是。” 赫连幼清斜睨了她一眼,却又是沉默了下来。 顾文君靠着马车,懒懒的睡眼惺忪,耸拉着肩膀委实看着没什么jīng神。 “你……是江湖人?” 顾文君微掀起一只眼皮,神色看着慵懒,心下却是诧异。“什么江湖人?” 赫连幼清望着顾文君的眸光渐深。“十步杀一人五步即可为,取项上人头如探囊取物,飞檐走壁,非常人能及,自成一系的武林中人。” “殿下莫要开玩笑了,小可也就是个平常人罢了,哦,对了,还带了一身病。” “平常人?”赫连幼清的表情微妙的起了变化,她看向顾文君,脸上浮上一抹笑,眼底却清凌凌得仿佛藏秘这一缕光。“若不是发生今天的事,本宫原以为你该是你口中说的病人。”她说道病人二字时,明显加重了语气,有点意味深长的落音让顾文君的眼皮都跟着抖了抖。 “小可也就是平时练一些qiáng身健体的功夫,远达不到殿下口中的江湖人水平。”顾文君一脸无辜样。“若真说得的话,也只能说那些拍花子太弱了。” 你一脚把人踢到石墙,快的连人影都看不到你当你是平常人?! “那不知文君练得是何qiáng身健体的功夫?能否告知本宫?” 顾文君眼珠子一转,赫连幼清只觉得脊背一凉,就见着顾文君笑的喜笑颜开。“殿下想学?” “……不是。” “既然不是,殿下为什么还想要知道?” 被噎住的赫连幼清沉默下来,她目光幽幽的落在顾文君上。 顾文君全然不在意的继续念叨:“自从小可练了此功之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一口气能吃五个包子,还不费劲儿!”她张开五指,声情并茂。 赫连幼清:“……” “这套功夫也是小可意外从一个老道士那里听到的,却是没有具体的书籍记载,奇怪的是,殿下若让我说出来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亲身教授才能让殿下晓得其中jīng髓。”顾文君说的头头是道,望着赫连幼清的目光亮亮有神。 “……本宫只是好奇。”赫连幼清委婉的拒绝。 但奈何顾文君就装作听不懂。 “这就对了!”顾文君笑了起来。“任何学习的动力都是从好奇开始,看来殿下对此应该是十分期待才是。” 赫连幼清眯着眼打量了顾文君,半响才道:“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佯装不知本宫的意思?”她说的越加柔和,柔和的却仿佛一道利刃架在了别人的脖颈上打滑。 顾文君遗憾的叹了口气,胡搅蛮缠果然不是硬道理。 而的遗憾的叹息却让赫连幼清只觉得说不住哪里不对。 “我观殿下气色不好,应该是经常失眠,气血虚亏的症状,本以为此功能帮助殿下改善体质,看来是小可多虑了。” 赫连幼清:“……” “这功法不必服药,需循循渐进,待练习一段时日后,必将改善睡眠,达到健体的效果。”顾文君又是一叹。 “……文君懂得医术?” “略懂。”顾文君留意到赫连幼清微妙的变化,她心下了然,脸上却是蔓上苦色。“殿下公务繁忙,因圣人圣体劳心,小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顾文君知道赫连幼清心动了,却又委实碍于颜面没有松口。 口是心非的家伙。 顾文君想着,面上又是一叹。“小可有心报效朝廷,为圣人肝脑涂地,却在寻仙之事帮不得殿下,委实不该。如今小可这一身功法因是道人所传,故而不能轻易示人,但若是教给殿下,想必那道人知道自是赞同,殿下再传给圣人,岂不是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