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似乎在想措辞,“刚才医院打电话,说你爷爷病危正在抢救。” “什么?”江翰一怔,急忙往医院里走,“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呀。” “你等我说完。”柳玉书拉住他,“你爷爷当初突然昏迷,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立遗嘱,我打探了很长时间也没消息。” “我看你爷爷这次是挺不过去了。”柳玉书:“等你爷爷一走,你马上联系律师,问他有没有立遗嘱这件事。” 她找过律师很多次,都碰了钉子,让柳玉书心里不安一直惦记,一心希望没有遗嘱。 这样,任何人也别想从中分到什么。 她当年的誓言,也不算违背,对得起自己忍rǔ这么多年。 只是自己这儿子,始终不愿意听自己的话,让她心里火气越来越大,又不能随意发泄。 “妈。”江翰甩开她的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遗嘱的事?爷爷就我爸一个儿子,有没有遗嘱又能怎么样?” 柳玉书被噎住,看着江翰扔下自己大步往医院里走,急忙追上去:“当然有关系,你别忘了还有江白呢。” “他也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好点。”江翰不耐烦的说:“就因为他小时候不在家,在别处养病,你就一直不喜欢他。” “他虽然不在你身边,那也是你儿子。”江翰侧头看眼柳玉书,他就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因为不在身边没有感情,这一点我理解。”江翰道:“可也不至于你这样对他吧?” 他比江白大五岁,等江白回来时,他在上大学,后来又进入江氏,江翰不知道家里的具体情况。 但从柳玉书的态度,还有江白像个透明人一样,没有在任何一个场合出现过,江翰就知道江白的处境不好。 还有一起长大的妹妹,言语中对江白的种种漠视,对和自己一胎所生的二哥没有一点亲近。 江翰就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身体不好,这事怨不得江白,送到别处养病,也不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不能善待他。 “我都是为了你。”柳玉书表情冷漠,“江氏只需要一个继承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参与其中,就是迈进去一步都不行。” 江翰叹气,不想再多说,“我爸什么时候过来,通知江依了吗?” “还没告诉他们。”柳玉书冷着脸说:“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有些事要事先安排好,不能让别人占便宜。” 江翰已经无话可说,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他都要佩服他妈的冷静。 他直接掏出手机,给他爸打电话,“爸,爷爷病危,马上来医院。” “我告诉你。”柳玉书一把抓住江翰胳膊,“不能告诉江白,我永远不想见到他。” 江翰心里正有这个打算,但看见自己妈的态度,如果江白过来可能会闹的不愉快,于是他犹豫的放下手机。 “妈。”江翰一边走一边道:“这事你挡不住,你没权利不让小白过来,他也有资格过来看爷爷。”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江白曾经说过的话,眉头紧皱,“你是不是不让小白过来看爷爷?” 柳玉书把头转向一边,根本不回话,江翰一看就明白,这是对医院下了令不允许江白探视。 在私家病房里,他妈要是做了安排,就算江白来多少回都会无功而返,怪不得每次一家人来探视。 他都看不到江白,永远缺一个人。 医院里人来人往,江翰站在电梯前,他只能无奈的闭嘴不再和他妈争辩。 江翰:好在爷爷还算喜欢江白,平时应该能多照顾一些,否则他都不知道江白在家里的处境会怎么样。 这一刻,他心里深深希望,爷爷能提前立下遗嘱,这样江白不会一点遗产也得不到。 …… 一辆三轮行驶在郊区,安静的公路上只有这一辆小车。 江白一大早来郊区,辗转几个地方,把需要的花补足,慢悠悠的往家走。 他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怪不得这么热一直流汗,原来连一朵遮阳的白云都没有。 江白在路边停下车擦擦汗,拿出自己带来的水喝了几口,才感觉好一些。 人人都说无论是工作还是做小生意,只要是在室外,就要迎接季节的洗礼。 炎炎夏日如火的烈日,闷热的空气让人窒息,整个人都打不起jīng神,江白觉得自己像棵被晒蔫的小白菜。 不过想到,沈少乾也是和他一样,在这片晴空下历经烈日闷热,他就不觉得那么辛苦难耐。 看看距离市里还有段距离,江白没有耽误继续骑车往家赶,一定要早点回去,到中午天气会更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打几个喷嚏,江白莫名其妙,揉揉自己鼻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