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挥了挥手,后面颜沉沙尽职尽责地出来付账。 魏老板眼带惊疑,这位是?” 魏老板,有礼了。在下是沈公子的账房。”颜沉沙折扇早就收起来,乖乖扮起了账房先生。 魏老板一看,顿时感叹,果真是沈恙大善人啊,连账房先生都这么有气度!他算是心服口服了…… 那么一会儿在下就派人来取布,魏老板等待月余定有消息!” 那便静候沈公子佳音。” 于是阮尽欢与颜沉沙二人在魏老板千恩万送之中出了门,一直被送了很远。 魏老板您请留步了,在下还有一事相劝,织坊始终是别人的,织出来的绸或布好坏布商是不知道的,就算要检查也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魏老板何不自己在那边办一些织坊呢?您想想,这直接一条龙,那边织,这边卖,质量还有保证,利润又能自己收进口袋,何乐而不为呢?”阮尽欢提议道。 魏老板思考良久,眼前一亮,哎呀,真不愧是沈公子,小老儿受教了。” 那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阮尽欢一拱手。 魏老板同样拱手为礼,沈公子,后会!” 等到那魏老板走了,阮尽欢才松了一口气,娘的,幸好走了,再跟下去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颜沉沙现在还在算手上的银子,一算之下目瞪口呆,每匹一两二文,五十匹布才六十两银子,虽然六十两银子是许多家庭好几年的总开销,但是他们这买的可是明月布庄的布,还是五十匹啊! 怎么了?傻眼了?”阮尽欢又开始兴奋地搓手,赚了赚了,真的赚了啊!” 我有些不明白,布价跟江北江南的情况你能猜得着还算正常,现在开chūn了,大多数织坊肯定要清一清去年的陈布,价格低是一定的,江北江南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那布,我真不信那布有问题,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撕开?”颜沉沙是真的被这个问题给坑到了,阮扒皮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阮扒皮嘿嘿笑得猥琐,看四下里没人注意到,突然递给颜沉沙一块蓝色的布料,正是阮尽欢刚刚撕的那一块儿,他指着一条边,你撕撕看。” 颜沉沙没工夫去想阮尽欢是什么时候顺走了这块布料的,他只是两手抓住两端,稍微用了些力气一扯,嘶啦——” 刚刚在明月布庄响起了四次的声音再次在颜沉沙耳边响起。 你再换这一边试试?”阮尽欢偷笑着,颜沉沙这么傻缺的样子可是很少看到啊,哥果然是个天才啊…… 用劲,使劲扯,那布料压根没有任何开裂的迹象。颜沉沙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过来,仔细将那布料摊在手心看,一看就失笑了,阮扒皮啊阮扒皮,你还真是绝了!” 那当然了,刚刚小八字胡撕的布都是我挑地边,毛边当然是最好撕的,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阮尽欢是什么眼神?一只蚊子飞过去了我都能数清楚它肚子上有几条杠!哼,而且织机毕竟也是人操控的,难免有棉纱不均匀的时候,而且布的纹路摆在那儿,总有的地方特别好撕开,哈哈……” 颜沉沙将刚才在布庄里的场景回忆了一遍,暗道阮尽欢这脑子还真是好使,的确,那老板每次撕的地方都是阮尽欢挑好了再递出去的!那老板还真是冤枉,可是气味又是怎么回事?” 阮尽欢突然停住,转身面对着颜沉沙,将自己的手掌伸出去,你闻闻。” 颜沉沙执着阮尽欢的手放到鼻前一闻,立时皱起了眉头,的确是很刺鼻的味道。 怎么回事?” 那布料是我摸过的啊。”阮尽欢甩了个白眼。 颜沉沙抓着他的手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我是问你手怎么回事。” 阮尽欢被他摸得烦了,一把抽回来,皱着眉头,不知道哥是雷神吗?硫磺硝石玩儿多了,这味道洗也洗不掉。” 阮尽欢……还当真是有这么一颗七窍玲珑心的。 颜沉沙想起离开山寨时雁流水对他说的这句话,不由感叹雁流水的高明眼力。 可怜那魏老板啊……还想派护卫帮我们过yīn风十岭,丫的,我们就是山贼,怕个鸟啊……” 沈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没听过沈恙的名字,可是阮尽欢凭什么胆子这么大?还说的是沈木易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