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走神。 “过来把棺材抬起来。”半晌,江临沐突然说。 应鳞顺从走过去,江临沐摁住他的手,偏过头看向避得远远的阙天和庄林:“你们俩不帮忙吗?” “啊?我们也要……” “你想让本尊抬?” “不是,师叔,我们这不是来看您了嘛……”阙天勉qiáng笑笑,庄林跟在他背后,低着头,暗骂一声:“呸,晦气!” 三人撸起袖子,抱起棺木使劲往上一抬—— 好轻! 应鳞感觉手上都没承受多少重量。 庄林嗤笑出声:“这还没平日弟子训练用的负重袋沉呢,如今凡人越发不堪用了,连这点重量的东西都抬不起来。” 抬过棺的几人脸都憋红了,特别是铁柱,跟点了火的□□,瞬间蹦起来:“你得意个啥啊!说不定我们抬不起来就是你们在上面做的手脚!我——唔!” qiáng叔赶紧捂住他的嘴,向他们赔了个笑脸:“对不住,这孩子就是脾气不好,你们别放心里啊。” “闭嘴,留点口德!”江临沐冷冷地扫了庄林一眼。 “我还用得到你管教?” 玉清长老皱起眉头,他觉得江临沐随便指使自己弟子好像不太好,但他弟子也在抬棺,要是这么说了显得自己多不仗义…… “各位乡亲家中若有板凳长椅,还请借来一用。”江临沐说。 “我家有——哎呦,娘,你打我gān什么!”一个小姑娘瘪嘴:“咱家本来就有长椅嘛!” 这下,村里人都看着他们母女俩,妇人尴尬地笑笑,低头骂道:“死丫头!还不快滚去拿!” “既然抬得起来,那就坚持一会儿。” “是!” 话音刚落,应鳞突然感觉胳膊上的棺材似乎重了些,一开始感觉跟抱只猫似的,然后像是抱着木墩……现在他感觉自己胳膊撕扯般疼痛! 对面的俩人也遭受同样折磨,他们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师尊! 应鳞偏过头。 江临沐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他张了张嘴,比了个口型。 掀。 “碰!” 棺材一下子翻着摔了出去!棺材摔成几块薄板,惊得众人连连后退,尸体直接滚到江临沐脚边。 “应鳞你有病啊!”阙天气得破口大骂,心里又有些庆幸他及时出手,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应鳞瞥了他一眼,站到江临沐身边。 众人也是吓一跳,只是谩骂声在目光落到可怖的尸体上时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好可怕!” “老李怎么死的这么凄惨!” “他真的是累死的吗……” “呕……” 女人惊慌不已,跌跌撞撞冲上来挡住尸体:“你们gān什么?这是我家事!给我滚!” 应鳞拉住江临沐胳膊往后走了两步,担心地看向他:“师尊……” “我看你还是去报官比较好。”江临沐说:“说实话,本尊很好奇你公公肚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尸体本身太过凄惨,那青色的皮肤,伤痕累累的关节以及极度痛苦才会出现的狰狞面容,反倒是让众人忽视了他过去涨大的肚子。 原本还扶着她安稳的老妇人直接昏了过去。 “这毒妇——” “是她杀了老李!” “带她去报官!” “绝对不能放过他!” 原本还站在她那边的村民仿佛瞬间换了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几个年轻男人围住又哭又闹的女人,他们毫不留情扯住她的头发,拖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走! “还狡辩!你这话留给县太爷说吧!”qiáng叔咬牙切齿,一巴掌散她脸上。 “呸!毒妇!” “救救我!真的不是我gān的——” 江临沐又看了眼尸体,心里却莫名其妙有种怪异感。 剩下几人将尸体抬进屋,用被褥盖着,等一切收拾完,早已入夜。 皎月如勾,冷冷清清月光下,杨柳枝条轻轻摇晃。 “师尊,东村方婆婆说她家空房多,咱们今晚可以过去休息。”应鳞跑过来说。 “那还挺好,今天不用露宿荒野喂蚊子了。”江临沐笑了笑。 玉清长老冷哼一声,跟着他两个徒弟先行过去。 “死骡子!”江临沐轻声嘀咕一句。 下一秒,玉清长老立即扭头看过来。 “……他听见了?” 应鳞:“……” “快走,估计人家屋里也没几张chuáng,别让那骡子占了!”江临沐说。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青年声音。 “二狗子?”江临沐试探地喊了一声。 青年脸都红了:“我不叫二狗子 ……算了,我来是为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