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转化试验,从那些似乎永无穷尽的哀号与挣扎中他知道自己过于平淡无奇的转化过程并不能作为借鉴或者参考,尤其是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所以对于维尔德格非常明显的逻辑思维错误并不曾太过苛责,反正他在生前的思想也是这么混乱无序的。 “亚利克斯。” “嗯?” “很抱歉……”维尔德格知道,虽然亚利克斯宝宝从来没有说过些什么,但让一个死去的人重返世间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或许有些问题不应该在此时提出,可他终究还是无法忍耐,:“胡安娜……胡安娜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没有任何罪孽的她,却被自己拖下了地狱——如果可能,他不想让她一个人沉沦在地狱无尽的火焰中,就像自己作为生者最后看到的,半透明的,苍白的女人,在火焰充斥的天与地中绝望的呼喊。 “啊……那个呀。”巫妖慢吞吞地看了一眼紧张的死灵,:“你伸出右手,以你的灵魂呼喊她的名字。” 死灵骑士眼中的火焰跳跃了几下,伸直自己镶嵌着黑色欧泊的右手——他注意到巫妖向后退了两步。 “胡……胡安娜!” 巫妖好玩地发现原来灵魂呼喊也会打颤和结巴的。 丈许的黑色火焰从死灵骑士的指间喷薄而出,火焰飞舞,缭绕,在上端凝聚成一个双耳尖细的少女,她有着雪白的卷发,头上生着山羊的双角,肌肤黝黑,两眼闪烁着宝石的晶光,从红宝石的火焰,紫水晶般的色斑,祖母绿般的绿海……两臂向后伸展,赤.裸的身躯精致如魔鬼锻造的铁质塑像,笔直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末端形成蟒蛇的样子,紧紧地盘曲在骑士的手腕上。 ”胡安娜?” 死灵骑士的迟钝似乎取悦了少女,她咯咯地笑着,抱着维尔德格几乎有着她身高的脑袋,埋到白色的头发中胡乱亲吻了一通。 维尔德格伸手去抓,结果扑了一个空,少女警告地发出一声狮子的咆哮,震的整个地下室微微发抖! 巫妖很庆幸自己早已做过加固措施。 少女满意地敲了敲瞬间僵直的死灵骑士,向后退去,闭上了眼睛,双臂向上举起,爆裂的火焰冻结在少女的怀抱里,逐渐形成一柄双手焰型剑——这种剑的剑刃如同火焰的外形一般弯弯曲曲——曲刃对於无防御的ròu体来说是一种残酷而有效的武器。可以比直锋的剑砍得更深,又不象弯刀那样需要垂直于切面的大力挥舞,一次直抹就可以造成很深的伤口。 同时,好似雕饰一般盘旋在握柄上的少女,至少有着三种力量,震慑,火焰,死亡缠绕,——呀,“女神”“金绿”你们给了非常不错的礼物呢。 是很适合暴徒的武器,巫妖满意地想。 不死者中的暴徒抚o了一下握柄上的少女,又看了看巫妖,欲言又止,巫妖给了他警告的一眼,于是他似乎有些遗憾地沉默着,没有把类似于“可不可以换一把科尔特双鹰手枪”的蠢话问出口来,大约过了几分钟,维尔德格小心谨慎地将那柄大剑靠在非常遥远的一个角落里,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接近了巫妖。 “亚利克斯?” “嗯?”巫妖赞许地点点头,心灵感应用得不错,很稳定。 “那是胡安娜?” “嗯。” “……”沉默了一下,死灵骑士用异常纯洁的眼神看着他的主人。“她能不能再大点啊?” “?” “你看,”死灵骑士双手比划了一下,:“这样的话,就连接吻也做不到吧……如果**的话—就更加不可能了,你知道,我对没胸没臀的小女孩儿没什么兴趣。” …… 巫妖看着他,充满怜悯。 于是新生的不死者今天第二次被拍倒在地面上——行凶者不是梦魇,而是怒气冲冲的双手焰型剑——哦,亲爱的维尔德格,我命运多舛的死灵骑士,你不知道,胡安娜作为你的灵魂之剑,与你是气息相合,心灵相通的吗?即便相隔千里她也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丝细微的灵魂波动……要不然,巫妖耸肩,灵魂之剑如何能够和拥有她(他)的死灵骑士以无以伦比的默契所向披靡呢?不过虽然经常有死灵骑士称自己的武器为“伴侣”,但要求和“伴侣”xxoo的,恐怕这个被自己的灵魂之剑四处追砍的死灵骑士还是第一个…… “你这个满脑子里面除了暴力就只有女人的浑蛋!” 少女的怒吼声伴随着狮子的咆哮,还有维尔德格的哀号,混杂在一起,但最为清晰地还是大剑敲击在躯体上的声音——哎呀,好像死灵骑士的盔甲对于他自己的武器是无防地说——虽然死灵骑士的武器也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主人,但是……基本的物理作用……还有有的。 啪!啪啪!啪!…… 即便是双手剑的形态,胡安娜的节奏感还是那么好啊。 巫妖无良地想。 女神的后裔 第十一小节 撒丁的女王陛下每日的行程都是有着明确安排的,或是会见外宾,或是参观孤儿院,首相或大臣的定期觐见……总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唯独每天下午的3点到5点,这是女王的下午茶时间,雷打不动,一般只和朗巴尔夫人共享,不过有些时候也会让某些民众有面见女王的机会——女王很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听那些属于民间的日常琐事。 只不过,亚历山大曾经与女王共享的阳光室已经被封藏了,卡梅.萨利埃里和其它的民众那样,面见女王的地方被安排在撒丁王宫的偏厅,那里阳光充足,空间开阔,也不失为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卡梅.萨利埃里与女王坐在窗户前,而朗巴尔夫人则坐在距离他们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好像正在阅读某本很感兴趣的小说。 “我知道你的来意,卡梅.萨利埃里。”女王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首先,我需要感谢你,感谢你这十几年来对小费力浦的照顾,哦……抱歉,应该是亚历山大……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字,一个属于国王的名字,非常适合他。” “可是圣母作证,当我为他取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卡梅.萨利埃里倔强的抿着嘴唇:“我只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长大。” “但萨利埃里家族似乎并不能保证这一点。”女王的反驳让卡梅.萨利埃里反射性地挺直了腰身,她甚至是有点无礼地直视这个撒丁最为尊贵的女性,愤怒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手指:“或许是这样……”她低声嚷道:“可是您已经将他丢在西撒丁二十八年了。您从来没问过,也没看过他哪,您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就当我那个糊涂的老头子什么都没干过,什么都没说过,您也没有见过亚利克斯好了……” 女王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玻璃圆杯里的金黄色茶水有一两滴跳了起来,落下时溅起的水花看起来就像是一顶顶小小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