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先下手为强（上） 泗水府衙的地牢由于临水，特别潮湿。 萧北辰囚衣也没换，找了个稻草堆倒头就呼呼大睡，衙役搜走他身上所有财物也没说什么，毕竟拿了别人的钱而且杀人犯没判死刑已经很奇怪了。 这样都能睡到底是不是宁王？！ “嘿，小哥你犯的啥事啊？”隔壁的大汉见有新来的以草根饶了饶萧北辰。 “杀人了，一次四个。”萧北辰懒懒的对着空气赶蚊子，他是真的累了浑身无力。 大汉嘿嘿笑了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子看不出来挺猛的啊！” 牢里又恢复安静，还能听到老鼠路过发出沙沙沙的脚步声，还有人无聊捉虫子噗噗噗的声音，大伙各忙各的。 不一会儿狱卒带了高力勤过来。 “把牢门打开。”高力勤道。 “这怎么行，放你们三人进来已经破了例，万一人跑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狱卒解释着。 高力勤又给了狱卒一袋银两：“我们有三个人，打他一个，还怕跑了不成！” “这……” “回头你把他跟隔壁的那个大汉关一起，牢里谁没事不打架，老子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高力勤那是把事安排得明明白白，明目张胆就是来找麻烦的。 狱卒觉得有道理，就给高力勤开了门。 高力勤进到萧北辰的牢里，不多废话见人就打：“给我打！” “找死！”萧北辰反射性坐起背身接拳，一个空翻反将对方按倒在地，一击右勾拳打得对方口吐鲜血满地找牙！ 这身手看得隔壁大汉拍手叫好，精彩！ 另一个小喽啰飞扑上去想趁机按住萧北辰，后者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侧翻避开。 高力勤见状抽出狱卒的鞭子就往萧北辰身上抽去，后者来不及稳住身形本能察觉危险，反手抓住鞭子。 双方僵持变成力量比斗的拉锯战，萧北辰体虚撑不了多久，那名同伙抓住空挡一拳打在萧北辰腹部！ 萧北辰闷哼一声，忍着痛一记手刀回击那人的喉结，脆弱的地方被击中对方一时气竭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找牙的家伙扑了上来拽住萧北辰的右脚，高力勤杀红了眼抓住鞭子两端冲向萧北辰，绕到他身后捆住他的脖子。 “杀了你，我杀了你！” “呃！！” 萧北辰青筋暴露面色痛苦，逼命一瞬使出浑身解数，他一手抓住勒住他命门的鞭子，另一只手抓住找牙的头奋力一拧。 找牙脖子一歪被拧断气绝身亡！ 高力勤见同伴又被杀手上更加使劲，拽着萧北辰就往墙上撞去。 可萧北辰就像打不倒的战神，两脚一蹬，借助墙体翻身，反将高力勤掀翻在地！ 高力勤摔了个狗吃屎却扔未松手，摔倒同时将萧北辰也带到地上。 萧北辰欲翻身制压奈何脖子上的鞭子实在锁得死紧，他的双手为挣取喘息的机会死死卡住鞭子。 两人进入第二轮力量的比拼，高力勤拽住鞭子翻身将萧北辰压在身下，占据绝对优势。 他挥起拳头就往萧北辰脸上砸去！ 萧北辰脑门顿时嗡嗡作响，神情越发狠历。 可就这一拳，高力勤非但没能一击打倒萧北辰反而松了鞭子给萧北辰有了喘息机会。 第二拳，萧北辰四两破千钧抓住高力勤的拳头顺势一拧，趁对方因疼痛失力，抬脚猛击高力腹部，随后再借势一脚将他踹开！ 高力勤疼得在地上哇哇打滚，不知该捂肚子还是该捂手，这手，感觉已经不在他身上了疼得失去知觉。 萧北辰撤掉脖子上的鞭子坐在那气喘吁吁，无意追击。 “快来人，快来人，赶紧把人拉出去！”守在外面的狱卒见牢里恶斗高力勤败下阵来，赶紧喊来同事把高力勤三人拉出监牢。 可偏偏这个空档，萧北辰完全没想逃。 许是没力气了，许是也受了伤，他大汗淋漓往后退了退，最后靠着墙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不停咳嗽。 “小兄弟，身手了得啊！”隔壁的大汉朝萧北辰竖起大拇指。“这功夫哪学的？” “咳咳咳，沙场。”萧北辰擦了擦嘴角不禁皱眉，呸，高力勤那混蛋拳头跟吃素似的，居然能把我打出血了？我几时变得这么弱？！ 一番骚乱后，高力勤三个人被狱卒抬了出来，白露和司马泰目瞪口呆。 他们这是想教训人反被教训吗？ “北辰，北辰怎样了！”白露慌忙拉住狱卒打听萧北辰的消息。“差爷，让我见见他！” “切，尽给我们找麻烦！不能见！”狱卒冷冷看了眼白露抽回手回去收拾收拾，牢里有人打架其他新来的犯人肯定也闹得慌。 刚打过架的犯人再给探监，除非狱卒不想混了。 白露硬是拉住对方再三恳求：“他有没有受伤，三个打一个他肯定受伤了吧！求求你们，让我见他。”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姑娘你请回吧。”狱卒打了个哈欠，强行掰开白露的手。 “大人行行好，我们只是进去送个饭，马上就出来，不耽搁事的。”司马泰又给了狱卒一人一张银票，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狱卒瞅了眼银票，嘿哟喂，一千两，不是个小数目。 再看看白露，哭得梨花带雨也是怪可怜的。 “只是一小会。” “多谢！” 白露尾随狱卒进了地牢，昏暗的火把在一股淡淡的腥味中照亮铁栏，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沾满了陈年血迹，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这，就是地牢吗？ 父亲曾待过这样的地方，如今北辰就在这幽深尽头。 当见到萧北辰，白露忍不住捂住嘴瘫坐在地上，他就在眼前，隔着铁栏，垂着头一动不动瘫坐在那。 刘海遮住了他的容颜，头发也有些凌乱，这里除了稻草就是水渍，凌乱不堪。 “北辰，北辰！”白露隔着铁栏，哽咽着呼喊他的名字。 不成调的呼唤，唤得他回过神：“是露露啊，你们怎么那么晚来，我都快饿死了。” 萧北辰想起身却有些吃力又坐了回去，这么狼狈的样子，他苦笑无奈扶额：“我饿得没力气了。” “过来，求求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白露流着泪，隔着铁栏朝里面的人伸着手，恨不得自己现在是只小老鼠，能钻过栏杆到他身边。 见白露伸着手舞了半天，萧北辰没办法扶着墙要要缓缓走了过来，在她面前无精打采坐下。 他的嘴角带了伤，他并未掩饰他的情况，毕竟她可是苍山圣女接触过太多病人，怎可能瞒得过去。 “帮我看看。”萧北辰撒着娇将头抵着栏杆道。“咳咳，挨了两拳，累得慌。” 白露流着泪轻抚他的嘴角，握着他的手轻咬着唇让自己努力笑着，此时她再柔柔弱弱，只会让他徒增烦恼。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她取出琉璃碎片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在碎片上，再将碎片轻轻贴在他的嘴角，那伤奇迹般的渐渐好转。 “好神奇！”司马泰忍不住惊叹。 萧北辰微微皱眉想闪躲，却被她一手按在栏杆上。 “琉璃玉珠跟了我多年对我的气息会有所感应，我以血为引多少能催动它的力量，不碍事的。” 只见那碎片从透亮的青绿色，不停吸着白露的血，慢慢变成了红色。 真的不碍事吗？萧北辰在心中自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