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捅那一刀吗?”我明知故问。 这一次花花没有写字,只是定定看了我很久,然后轻轻点了头。 我苦笑:我也后悔偷那车了,虽然它比贝克汉姆都帅。” 花花扯扯嘴角,眨了下眼。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不屑,只有咱自己人才能看明白,这是特有的花式微笑”。 但我不喜欢,因为我从这表情里感觉不到情绪,也太内敛了!所谓笑,不管是微笑大笑傻笑呆笑狂笑贱笑都好,总归要能感染到人,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不然还不如板着脸。 猛然间,我发现居然从没有见过花花真正开怀的笑,从入狱到现在,尼玛整整五百三十三天啊!笑肌不会萎缩了吧?! 呃,但愿有这种肌肉…… 花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吧。”qiáng烈的使命感驱使着我前行。 没有不耐烦,花花很给面子的看向我,好整以暇地等待。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搜肠刮肚快把内里戳破了,才总算想起来几个—— 说,有一只鸟中了好几枪,却还能在天上飞,知道为什么吗?” 花花立刻摇头。 我斜眼过去,故作鄙视: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花花皱眉,很认真地思索起来。 我气定神闲地等待了几分钟,才终于拍拍花花肩膀:因为,它很坚qiáng……” 花花很认真地在纸张写:然后呢? 我扶墙…… 好吧,冷笑话不合适,我们换一个。 说,一群蚂蚁爬上了大象的背,但都被摇了下来,只有一只蚂蚁死死地抱着大象的脖子不放,下面的蚂蚁大叫,掐死他,掐死他,小样,还他妈反了!” 我这叫一个声情并茂,一人分饰N角,连旁白带配音的,花花总算扬起了嘴角。 而且是一直扬着。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再接再厉:说,一游客冬天去东北旅游,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要啤酒,服务员问是要常温的还是冰的,那人问有什么区别,服务员说冰的暖和点儿。” 花花愣住了,静静看了我好半天,忽然就笑了,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猝不及防,被有些陌生的灿烂笑脸和雪白的牙齿晃了眼睛。 其实我还有个杀手锏的,是一对老夫妇去拍照,然后摄影师问:大爷您是要侧光逆光还是全光?大爷腼腆地说:我是无所谓,能不能给你大妈留条裤衩?但我不准备说了,好存货不能一天倒光,得留一手不是? 花花的笑也让我开心起来,龇着牙,我不自觉就摸上了他光溜溜的脑袋,摸完不够,还要拍两下:这多好,傻乖傻乖的,哈哈……” 花花不笑了,虽然嘴角还扬着,可大笑没有了,呆呆看着我,眼睛都不眨。 我回过味儿,忙把手撤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住哈,忘了你这脑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花花没什么表情,只是抓过我的手又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 这回换我愣住了。 短短的发茬刺得手心痒痒的,麻麻的。 试探性再摸两下,花花乖乖的一动不动,虽然表情是微妙的紧绷。 有热流从掌心传回心脏,也不知道是我的手暖还是那家伙的脑袋暖。 我听见冯一路说:以后我就是你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看见花花gān净利落地扭开头,如果有配音,一定是个十分不屑的切!” 但是我咧开嘴,乐得心满意足。 年底,联欢会翩然而至。就像王八蛋说的,抚山监狱迎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伙伴,唯独狱警和联欢会最长寿,雷打不动。 去年联欢会的时候老子还是个新号儿,发言也没什么地位,于是合演小品的创意被枪毙在摇篮里。但今年不同了,我已经成为了十七号举足轻重的一份子,我的理念我的思想必须也必然是指导大家正确前进…… 直接说你想鼓捣什么,我们上就是了。”随便打断别人说话是金大福的行为习惯,但看在他为我以上言论佐证的份儿上…… 表演节目就有加分,不gān的是傻子。”虽然小疯子总可以一针见血,但我坚信这回他错了。嗯,坚信! 意见统一了,剩下就是节目内容的问题,因为之前的挫败,我对小品总有些莫名的残念,但为避免重蹈覆辙,我还是忍痛将其从备选中拿下:武术、魔术、舞蹈,看你们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