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深更半夜的密谋 林清纯猛地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盯着被子,愣怔地摸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头发,好像并没有糊。 这一动静自然惊动了坐在一旁打坐修炼的唐遥。 “做噩梦了?”他问。 “嗯,梦见被雷劈了,”林清纯点头回答,看了看四周又问,“我怎么在这里?” 唐遥挑眉问道:“不记得了?” 林清纯揉着隐隐作痛的头,仔细回忆半天,想起了自己和王八方一起喝酒修炼,又和拓跋清点战利品,最后唐遥好像还抢了她的缚神索,对了,缚神索还在他那里! 现在她脑子清醒了不少,想着应该把东西要回来,于是将手向他一摊:“缚神索得还给我,做你的战宠总不能太穷了吧?” 她以为唐遥肯定又要找一堆理由搪塞她,都想好要跟他好好谈谈了,却看到他坐直了身子,伸手在腰间窸窸窣窣一阵拉扯,然后随手一抛,一根黑色腰带就落入她怀中。 林清纯显得诧异,这么容易就给她了? 唐遥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淡淡解释道:“我试过了,这缚神索捆人倒是挺结实,但用来战斗的话杀伤力太低,于我是一件鸡肋的武器,你带着说不定更有用处。” “这才对嘛,作为主人不能太抠门,战宠要富养的。”见唐遥松口,林清纯满意地拿着那黑色腰带翻来覆去看半天,然后疑惑地问道,“话说,你是怎么把它塞进你的腰带的?取它出来需要拆线吗?” 唐遥:“……注入灵力,唤醒它就能用。” 林清纯依言将灵力注入缚神索,霎时间黑色腰带由内至外漫起丝丝银光,银光渐粗渐长,眨眼间就变成银色短链,短链由一个个椭圆的银环互扣而成,要不是上面噼里啪啦闪着电光,她都要怀疑这玩意儿就是她们那里用来锁电瓶车的铁链子。 按照唐遥的教的方法,林清纯心念一动,缚神索嗖地一下变长,以她和唐遥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将唐遥上半身缠了个结实。 唐遥:“……” 林清纯:“……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在想这玩意儿是怎么捆人的。” 唐遥斜她一眼,“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故意的?快收回去,别拿我做实验。” 林清纯哦一声,念了一个“收”字,缚神索突然急速缩短,林清纯这边纹丝不动,唐遥却被牵着直直朝她飞撞过来。 猝不及防被撞倒的林清纯,仰面望着上方,重重叹了口气,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按照套路,这种时候,对方不是应该和她头对头脸对脸,由于惯性,最终还会发生嘴对嘴的狗血情节吗? 而唐遥明明已经狗血地压在她身上了,却亲了枕头,她还脸不红心不跳。转头看唐遥,他一双死鱼眼都要翻出天际了。 “大花……” 唐遥有气无力的声音适时响起,林清纯只好语带歉意地再次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自己让她收回去的,干嘛要说收回去,说解开不就没事了吗? “你能靠谱一点吗?” 唐遥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颓败了,由于双手被缚神索捆着,他此刻斜斜地压在林清纯身上,头转向她这边,说出来的声音不大,却直接传入她耳中,让林清纯这个坑神本尊都切身感受到来自他肺腑的无力感。 林清纯一阵心虚,默默解开缚神索,轻声宽慰道:“你也不必太灰心了,每一个大神都是先从坑队友的菜鸟开始练起的,等我混熟以后,就可以带你上天带你飞……” 唐遥不想听她聒噪,翻身躺到里侧,大力扯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我困了要睡会儿,不准打扰我。” 林清纯自觉地坐起来,问他能不能去跟王八方挤一挤,他不耐烦地侧过身背对着她道:“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像话吗?” 停了一下又幽怨地说:“早知道就不抱你回来了,我还指望你终于变得忠诚了,结果还是在想着叛主。” “我没想要捆你啊,真的!”林清纯望着他的背影恳切地说着,就差对天发誓了,“你和我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我傻了才会叛你啊!” “你难道不傻吗?”唐遥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教你的你全都抵触着不爱学,偏去学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气我,你看看这么久你都学了些什么?” 唐遥说到激动处,竟然还坐起身掰着指头数了起来: “身法——千里行(跑得快),盾法——御冰,万兽语,时来,哪一个是实用的?!前面三个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跑去学那个老神棍。那老头儿从来都不务正业,算命都靠运气,他有什么好学的?!” 林清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唐遥的数落,一如儿时考差了接受父亲大人的批评教育一般。 唐遥真的,太像个爹了! 天下父母都一样,应对他们,只要态度端正积极认错,外加甜言蜜语,保管有用。 所以林清纯从头到尾都任由唐遥数落,还时不时点头表示“父亲”批评得对,最后还瘪着嘴承认个错。看到唐遥怒意渐消,她才笑着劝他早些歇息。 唐遥估计是真的很困了,拉着被子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林清纯听着他均长的呼吸,愣神一会儿便无奈地下床穿上外衣。 咦?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脱过外衣? 想起唐遥刚刚说的“不该抱你回来”,她甩了甩头,好像是有那么一幕,但记忆模糊,她该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趁醉做一些奇怪的事吧? 转头看了看唐遥,想起他从始至终都淡定如常的脸,还有整齐的衣衫,她稍微放了下心,以唐遥的性子,她要是做了什么见色起意的事,醒了一定会挨他骂的,既然他很淡定,那就说明她很正常。 想通这个,林清纯就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困意又起。她翻了下屋里的柜子,好吧,一床多余的被子都没有。 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出房间。唉!今非昔比啦,以前条件有限,极强的求生欲迫使她休息时不得不靠近唐遥。现在已经入城了,危机没有那么多,她要是还恬不知耻地跟他挤一个被窝,嗯……挺害怕他口中那个老婆来打她的。 林清纯在院中找了个相对舒服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脑子里像演电视一样把这两天经历的事回忆了一遍,然后得出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结论——自己的悲剧始于柳潇潇。 要不是她追着自己不放,她就不会遇到魔尊方拓,搞得她现在都害怕那个人来报复她。 或者她运气好没有遇到那尊大佬,像她这种软硬通吃,威逼利诱全部都服的性子,还真有可能给唐遥吃下噬功丸,唐遥一倒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那女人太可恨了! 有仇不报,非女子! 她唤出拓跋,一人一鼠在寂静的夜里叽叽咕咕写写画画商讨半天,最后二者都露出了满足(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