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这点儿j-i毛蒜皮的小事严雪迟早就没放在心上,但这种闹剧却是又一次发生。 不美好的伤疤被迫再一次撕裂,一时间没克制住。 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情绪渐渐平复之后,严雪迟才起来收拾好东西。打开手环发了一句“抱歉”,又给兰瑟转了一笔钱,算是道歉加上晚上的饭钱。 然而不一会儿,转过去的钱又一次回到了严雪迟的账户上。 但对于严雪迟发出去的那句“抱歉”,却是没再做任何回应。 严雪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些什么。 然而打了一大段话,删删减减,最终还是取消了发送。 道歉这种事情还是当面有诚意一些。 有心事纠结,严雪迟晚上没怎么合眼。快天亮的时候才靠在沙发上勉强入眠。 虽然睡得晚,但生物钟还是一大早的将严雪迟弄了起来。 醒来之后严雪迟先是看了一眼手环。 昨天那句“抱歉”最终还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不过也是,一般人见到这种见不得人的爱好……多半会被吓着吧。尤其是那种从小在各种规矩桎梏下长大的,肯定无法接受这种猎奇的事物。 严雪迟如是想到。 又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严雪迟才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既然不用上班,严雪迟想着先去把新的通讯手环买了,再去趟医院。 这一次任务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严雪迟总觉的一直佩戴着的助听设备似乎不太好用。 工作日的医院人不算多,等了半个多小时就等到了要见得医生。 坐在房间里的时候,严雪迟熟练的将自己以前的病历调了出来,“您看一下,这是这么多年来的复查和体检记录。最近好像又开始听不清了。” 医生看了一眼病历,问道:“从事什么职业?” “警部在职。” 医生没记着接话,自顾自的在虚拟荧屏上敲着字。 “助听设备摘下来,我看看。” 严雪迟闻此乖乖的将耳垂上带着的那颗半个纽扣大小的金属摘了下来,递过去。 医生将助听设备接过,娴熟的拆开看了一圈儿,又递了回去,忽然蹙紧眉,“小伙子,这个东西什么时候配的,在哪儿配的?” “五年前,联邦附属医院定做的。一直以来都用的好好的,前几天突然就有点问题了。”严雪迟如实回答,“以前体检也都是在联邦附属医院,今天是正好离这边近,才过来的。” “你耳朵上的伤是什么造成的?” “激光槍,工作中伤的……”这一系列问题,严雪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个助听设备里面有东西。” “嗯?”严雪迟有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里面有单向监听设备。不是后来植入,而是制作这个助听设备的时候就安装进去的。之所以现在听不清,是因为里面监听器被激光损坏的同时影响到其他线路了。” 严雪迟听完以后愣了一下,似乎是这个消息太过骇人了些,“等等,您说……里面有监听器?是定做这个助听设备的时候就装上的?” “对。如果你是五年前开始使用它的,那么这么多年如果没坏,应该一直都是开启状态。” 严雪迟沉默了很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五年前进入警部的时候,这个助听设备就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生活中的每一句话,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监视着的。而且这么多年,严雪迟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能看得出来是哪儿在监听吗?”沉默之后,严雪迟长吁了一口气,尽量平缓的问道。 “我只是个医生。” “……” “谢谢您了。” “没事。助听设备会送到检修部维修,半个小时之后来取就行。监听线路会掐掉,然后现在可以去前台缴一下维修费。” “耳朵不用再做检查吗?” “看你的病历…耳疾应该是天生的。除非再有什么大的病变,不然只会随着年龄恶化。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检查一下,不过一般而言,不用再多做检查。” 严雪迟:“谢谢医生。” 说完之后严雪迟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诊室。 走出诊室的时候严雪迟一直是低着头,目光专注于光滑的地板。 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虽然严雪迟不会因此吓得大惊失色,甚至做出过激反应的,但也的确是下了一跳。 等待助听设备检修的时候,严雪迟打开手环,想跟阿月和邵元说这件事。 但想了想,还是把编辑好的信息删除了干净。 连助听设备都能安装监听,而且长达五年。那这个从别人那儿借的手环,里面有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修好助听设备之后,严雪迟再三检查过之后,才将它带回了耳朵上。 如果有可能,严雪迟会直接换一个新的。 但是这种助听技术只有联邦附属医院才有,别的地方配的助听设备不是有延迟就是其他各种问题。 由于职业的特殊x_ing,哪怕知道这个东西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严雪迟也只能暂时带着。 到繁华闹市的时候严雪迟买完新的手环,又找了家小一点的店面。 将从兰瑟那儿借过来的这个上面的数据全部归零。 虽然账号退出之后理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是经过今天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严雪迟觉得还是谨慎为上。 将个人账号密码登录新的手环,恢复好数据之后,严雪迟才将今天的魔幻事件发送给了两个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