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领命退下去了。 而扬州贾赦别院那边儿,孔禄调查了huáng瀚家里的底细,到贾赦跟前复命。 “扬州知府huáng瀚的妻子是户部尚书张霖张大人的小女儿,夫妻俩成婚多年仅有huáng坤这一子,因此十分宠溺,难免骄纵,在扬州这片儿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听说还有不少扬州的纨绔子弟跟在他后头助威,huáng瀚任扬州知府的这三年没少gān坏事,不过手里倒是没什么人命官司……” 贾赦冷笑,“爷想知道的是huáng坤的消息,不是huáng家的消息。” 孔禄打了个寒颤,忙道,“huáng坤为人倒不坏,扬州知府对其管教极为严厉,不过huáng瀚的夫人因为早年生huáng坤的时候伤了身体,仅有huáng坤一个儿子,对其十分偏爱,huáng瀚每次要教训huáng坤都会被夫人拦住,因此huáng坤有人撑腰胆子就大了,这两年越来越过分……” “不要说废话,我只要知道他为什么会盯上江家的姑娘。” 被贾赦打断了话,孔禄也不敢说什么,顺势跳过那段废话,道,“半年前,江家姑娘去盘圆寺上香,不知怎么被huáng坤撞上,huáng坤见过江家姑娘那一面,回去就求老爷夫人为他求娶江家姑娘,huáng瀚倒是觉得儿子眼光不错,但张夫人却有些瞧不上江家,觉得江家没有入仕之人,配不上他们家的门第……”说着就偷偷去看贾赦的表情,果见贾赦黑了脸,咽了咽口水继续道,“huáng坤坚持要娶江家姑娘,闹了三个月张夫人才不甘不愿的点头,huáng家请了官媒去提亲,却被江家表老爷乱棍打了出来,言及他们家书香门第,怎么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好!!不亏是我表叔,就该这样!”贾赦叫好,眉宇间的怒火也散了些。 孔禄并不意外贾赦的反应,接着道,“江家放出这话,狠狠的下了huáng家的面子,huáng瀚倒是没qiáng求,但他夫人却觉得面子过不去,使人针对江家,最近三个月江家名下的铺子酒楼逐一被找茬,不得不暂时歇业,张夫人再次请了官媒去江家提亲,还道让江家的姑娘嫁给她儿子是江家的福气,让江家的人别不知好歹。” “呵,张大人家的规矩,还真是让爷长见识了。”贾赦怒极反笑。 孔禄打了个哆嗦,gān巴巴的道,“江老爷宁死不屈,如今江家风雨飘摇,照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 “爷既然来了,就不会让江家出事,huáng坤现在在哪里?”贾赦眼底闪着火光,显然愤怒至极。 老太太江氏对他极好,贾赦是当做亲祖母看待的,如何会看着江家受rǔ?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想娶书香门第出身的江家姑娘,做梦吧? 要知道,贾赦若不是穿越过来的,还是从前那个混账,想娶到唐曦也是做梦,以贾赦对唐曦的了解,若他还是原先那个混账,唐曦在被救的第二天就会一根白绫了解了自己的命。 江家是书香世族,祖上出了十几个进士,端的是满族荣耀,便是如今江家的老爷也是进士,只是他无心仕途,才回了扬州,但凡他有心仕途,有老爷在,他有能力有才华,如今的官职绝不是huáng家惹得起的。 看老太太便可知江家家风如何清正,又是扬州的望族,想要知道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凡家里挂上书香门第四个字称号的,都瞧不上不学无术的人,何况是江家这样的门第? “huáng坤知道江家不同意把江姑娘嫁给他,心里不知多郁闷,跟他那些个狐朋狗友在酒楼里吃酒呢。” 贾赦起身,“走,带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这huáng坤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比爷还嚣张。” 见贾赦要亲自去,孔禄在心里给那huáng坤点了个蜡,又觉得不够,转而点上一排蜡。 唐曦见贾赦回内室换了一身华服,不由挑眉,“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有点事儿,你收拾一下礼品,咱们明儿先去拜访江家。” 唐曦已经知道江家遇到的困难,猜测贾赦出门或许跟为难江家的扬州知府有关,便道,“如今在外头,你可别火气上头便胡来,不然回京后老爷必然得收拾你。” “哪儿的话啊,我是胡来的人吗?我若是动了手,便是那人活该!”贾赦哼道。 唐曦无奈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很清楚贾赦的性子,绝不会为难无辜的人。 “那你出门小心,冯敬许锋他们几个都带上,这可不是京里。” 贾赦领受了唐曦的关心,带上玉佩,拿了折扇便出门去了。 “大奶奶,明儿咱们不是要去拜访扬州知府huáng家吗?大爷刚才……” 唐曦横了秋雨一眼,“不该你问的别问,去收拾东西,明儿得去拜见表老爷,别让我失礼。” 秋雨不敢再说话,领命出去了。 看着秋雨出去的背影,唐曦暗自摇头,秋雨还是不如晚晴,如果是晚晴,根本不会多嘴。 huáng瀚毕竟在扬州担任知府三年,得了荣国府的名帖,必然会关注他们,但也不晓得他们无缘无故给他们家递拜帖到底是什么缘故,可若是他们明儿先去了江家再去huáng家,huáng家便会知道,他们是为了江家。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huáng家若是乖觉的,便老老实实的把那些见不得光的损招收回去,赶紧给他们儿子定亲,再盯着江家姑娘,贾赦怕是会让他们后悔终生。 贾赦带着冯敬、许锋、许杰和孔禄四个人上街,在孔禄的引路下来到扬州的第一酒楼——五香楼。 挑了huáng坤隔壁的雅间,点了一桌子酒菜,贾赦便一边听隔壁高谈论阔,一边吃菜喝酒,直到隔壁提起江家。 “江家也是不知死活,咱们huáng兄如何配不上她,就她这样的门第,huáng兄要娶她,府里就该烧高香了,竟还不知足。” “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江家女子不嫁给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纨绔子弟怎么了?huáng兄的父亲可是扬州知府,也算是一方要员了,江家姑娘的爹不过是个进士罢了,竟清高至此,哼,bī得咱们出手对付他们,若是早些应了婚事,也不至于闹得如今江家揭不开锅,到时候江家垮了,江家姑娘只能一顶小轿抬进huáng府做个妾侍。” “做妾还是……” 砰!! 话音没落,雅间的们就被一脚踹开,被打断了话的那名公子大怒,站起来就喝骂,“哪个狗东西不长眼?你爷爷几天没收拾你们,就敢往太岁头上动土了不成?活腻歪了!!” 贾赦站在门口,满面寒霜,听到这公子的话,上前几步抬脚就踹。 贾赦可是习武多年的人,那公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一脚就踹得他口吐鲜血,他身边几个公子脸色大变,将他扶起来,均是一脸怒色的瞪着贾赦。 huáng坤站在众人身前,虽有些畏惧贾赦的狠辣,却也不得不撑着场面,“你瞧着眼生,该不是本地人,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敢打我的人,信不信让你把牢底坐穿!” “哟,huáng公子好大的威风,咱们世子爷连皇子都要礼让三分,你一个区区知府的儿子,算什么东西?”孔禄调查消息最灵通,因此也是跟贾赦出来的四个侍从中最清楚huáng坤底细的人,对此人十分厌恶,听到huáng坤虚张声势的话,便没忍住一口呛了回去。 贾赦扭头瞪他,呵斥,“要你多嘴?”一句话摆出了他的身份,他还怎么收拾人? 孔禄缩了缩脖子,低头退后几步。 但huáng坤已经从孔禄不屑的话语里清楚了贾赦的地位,连皇子都要礼让三分,那该是什么人物? “你,你是上京来的?” huáng坤脸色煞白,第一时间想到出门前爹爹提到的荣国府世子。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就出门跟朋友聚会喝酒,竟遇上了荣国府那位世子? 忒得倒霉透顶!! 贾赦看着huáng坤笑吟吟的道,“爷竟不晓得,我那未曾谋面的表妹,竟还配不上你区区一个知府的儿子,江家祖上当官的时候,你们家祖宗还在地里刨土呢,你们算什么东西?敢看不起爷的表妹?还只配做你的妾侍?”贾赦说着怒从心起一脚踹过去,huáng坤都不敢躲,只能生受了这一脚,被踹得倒在身后那群狐朋狗友身上,贾赦寒着脸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爷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