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慕容启小心护着司瑾上车撵。 众人心里明了,这一日之后,红妃娘娘受宠一事便会迅速传开,恐怕会迅速压过那位被大众认为,一旦及笄,便会登上后位的章丞相之女。 为了后妃惩治两位王爷,这样的事别说是当朝,便是旧朝,也闻所未闻。 没有人怀疑慕容启是否会让人剜了两位王爷的眼睛。 如果不是他们正要去祭拜先皇,或许两位王爷如今已经变成了瞎子。 车撵上,慕容启握着司瑾的手。 “害怕?” “或许。” 慕容启大笑:“不愧是爱妃,当真有趣。” 司瑾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算是知道红妃的恶名是哪里来的了! 第40章 把控全局 慕容启扶着司瑾上了车撵之后,众人继续往皇陵的方向走去。 然而这一次的氛围却没有一开始那么好。 至少对于那些王爷们而言,这次祭拜途中发生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谁能想到,慕容启竟然真的会因为两位王爷一时口癖,真的命人打断他们的腿。 “那位红妃,似乎真的受宠。” “即便受宠,只是嘴上说了两句,何必真的动手?若是有御医及时医治也就罢了,如今的情况,他们的腿算是废了。” “说起此事,你们有没有觉得似乎有那么一处不对劲?” “何处?” 故意放慢脚步,远离皇宫仪仗的,都是惜命之人。 提出不对劲之人眯起眼睛:“仁王断臂、信王毁容,如今智王礼王又折了腿,你们不觉得其中过于巧合吗?” “这未免有些牵强,”另一人嗤笑道,“今日智王礼王折了腿,我们都看在眼里,说这是皇上的报复也就罢了,可是仁王断臂、信王毁容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们出事的时候先皇可还在呢,若真有猫腻,当时先皇在的时候就能查出来。” “确实如此,且不说当时先皇是否查出,便说如今的皇上,即便是现在,也不过十八岁,仁王信王出事可都是十年前及十二年前的事,当时皇上不过在六岁八岁,怎么可能参与此事?” “若皇上真与当年之事有关,先皇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先前刚刚确认的结论已经被全盘推翻。 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突然惊讶出声。 “咦,这辆马车里是什么东西?好像在晃动?” 其余人纷纷抬眸望去,果真都见到了马车的动静。 马车刚刚从几人身边走去,不知是什么原因,动作极慢,恰巧这几人为了避开前面的慕容启,故意放慢了骑马的速度,只是慢悠悠走着,就这么巧与这辆奇怪的马车速度差不多。 “这里头,莫不是有人?” 一行人中,有人对马车内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但同样的,也有人不想多管闲事。 就在有人提出疑惑的同时,有几人快速驱马离开。 有随口找借口的。 “前面不远就是皇陵,本王先行一步。” 也有好心劝阻的。 “这辆马车从皇宫里出来,又包裹如此严实,想必也是那位特意叮嘱,诸位要管闲事之前,不妨想想智王礼王如今的情况,本王也先走了。” 走了几人之后,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马车还在继续晃动,似乎里面的人刻意要引人注意,等着他们去掀开,一探究竟。 然而智王和礼王的教训就在之前,若是这马车内的东西不重要就算了,也没什么大碍,可若是这马车内的东西十分重要,他们捧了马车,等着他们的可能是比智王礼王更惨烈的后果。 “闲事莫管。” “也是。” “这是皇上的事,即便你我好奇想管,恐怕也管不了。” “此言甚是。” 几人说着,又互相看着,都明了了对方眼神的意思,只摇头笑了一声,便骑马离开。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便是如此。 几人离开之后,马车内的动静从强到弱,再到完全寂静,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情变化。 护在马车旁的侍卫们依然一言不发,之前马车内的人动的时候他们没有说话,如今马车内不再有动作,他们依然没有说话,似乎马车内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皇陵。 义王慕容霖在与智王发生争吵之后,便率先到达,先行做了一些准备。 义王之后到达皇陵的是平王。 同样是王爷,这义王和平王之间却差着辈分。 “皇叔。” “你这么早便过来了?”平王随口询问。 义王只笑了笑:“先过来做些准备。” 两人对话间,慕容辛从马车上跳下,走到平王面前,随便一拱手:“父王,儿子先去里面了。” “你……!”平王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慕容辛给他留下的便只剩一个背影。 义王转身看了眼,轻声道:“世子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就仗着自己已经是世子,才敢如此胆大肆意,你与辛儿岁数相似,他与你已经不能比了。”平王由衷夸赞道。 “哪里,世子年少,轻狂些也无可厚非,再说,平王府有皇叔在,也没什么事需要世子操心。”义王笑道。 正说着,他眼角余光瞥到了自己的亲信正在一旁跟自己招手。 慕容霖眉头皱起,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事如此着急,竟当着平王的面如此动作。 “你忙去吧,本王也还有些事,待会儿皇上过来还有的忙。”平王笑道,主动解了慕容霖的为难。 “皇叔也辛苦,此次父皇忌辰,还需皇叔多加操劳。” “客气。”对于慕容霖的客套,平王接纳得很是愉悦。 之后慕容霖又跟平王说了两句,这才转身朝着一直在挥手的亲信那边走去。 那边的人见慕容霖有了动作,连忙急匆匆跑过来,低声把之前路上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慕容霖一开始还有些无所谓,听到后面,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当真?” “千真万确,两位王爷出了事之后,便被人安排在马车上,他们身边的人倒是想请御医,可皇上说了,不准御医给两位王爷诊治,这……就求到王爷您头上了。” 慕容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自己犯蠢,去惹红妃,出了事倒想起本王了,之前怎么不收敛着?” “王爷,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皇上如今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说动手就动手,说打断腿便打断腿,本王能怎么办?陪他们一起折了腿吗?”慕容霖气恼道。 “这次皇上怎么发这么大火?那位红妃当真如此受宠?”亲信低声问道,想要从慕容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回答他的是慕容霖的冷笑声:“受不受宠有什么关系?那人想要动手,还愁找不到理由?” “皇上是故意的?故意对两位王爷下手,可要是两位王爷没有闹事……?”亲信实在忍不住,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他的脑子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慕容霖沉着脸:“这不是他们自己送上的把柄么?闹谁不好,偏要闹红妃?” “那咱们……?” 慕容霖深吸一口气:“皇上故意要惩治他们,肯定不会让御医出手,你去附近,哪里都行,把附近的大夫都找过来,然后想办法……把智王带出来,让大夫给他悄悄,具体以后如何,看他的造化。” “那礼王那边?” “他们俩倒是好兄弟,”慕容霖撇嘴,“都分道扬镳多少年了,平时也不见交流,闹事的时候倒是又凑到了一起。” “王爷,恕属下直言,智王那边,其实我们不必……”亲信对智王并不喜欢,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会跟信王结盟。 “慎言!”慕容霖瞥了他一眼。 亲信连忙低头。 “去请大夫,让大哥的人自己去接,绝不能让皇上知道本王跟大哥之间的关系。”慕容霖板着脸说道。 “是,王爷。” 皇陵本就偏僻,要在皇陵附近找到医术高超的大夫几乎不可能。 只是如今的情况,智王礼王肯定回不了京,皇上带的御医又不可能给他们医治,找个医术不高明的大夫看看,总比任由伤势加重要好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平王也得知了智王礼王的事。 他带着冯丽蓉来皇陵,本就带着趁机行动的打算,因此冯丽蓉的存在绝对不能被发现,特别是不能被慕容启发现。 因此一到皇陵,平王就亲自带着冯丽蓉到了皇陵内的住处,将她好好安置。 智王礼王的事也是在这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怎会在今日大动干戈?”平王皱眉。 “那个红妃是怎么回事?”冯丽蓉在一旁问道。 “不过是一个男人,”平王随口说道,并不把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看在眼里,“恐怕是皇上借着给红妃出头的机会,故意给智王礼王难堪,打断腿……这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冯丽蓉被平王的不屑转移视线:“他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当真以为无人治得了他?” “可惜智王礼王都出了事,若不然,这两人或许还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平王感慨道。 “无论如何,重要的是皇位。”冯丽蓉眯着眼,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 此时皇陵门口,皇宫仪仗终于缓缓到来。 “爱妃千万小心,还是朕抱着爱妃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