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事到如今,他也实在没有底气进行反驳,因为王土根将他的那些小伎俩一股脑全捅了出来,说的有理有据,绝没有丝毫夸张强加的成分。 乡亲们恍然大悟:“原来张乐常说山上的毒蛇如何如何厉害,其实只是在给自己的钱袋子着想,坑我们大家的钱!” “这人太可恨了,连乡里乡亲的血汗钱都骗,简直罪大恶极!” 大家越说越呛呛起来,特别是那些当初上过张乐当的人,更是恨得牙根子痒痒。要知道,张乐卖的解毒药价钱可不便宜,要真是对蛇毒有起效那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分明就是一场骗局。 这还能忍? 村民们顿时怒目相向,吓得张乐愣在当场,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无论现在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求得大家的原谅。 “老张,你这混账东西,连我的钱也骗,亏我平日里还把你当自己兄弟!快,把当初骗我的钱还回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大家纷纷要求张乐还钱,并且将他围堵在中间,一副要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时,村长适时站出来质问道:“老张,瞧瞧你干得好事, 大家总没有冤枉你吧?” 张乐张了张口,本打算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但最终还是给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大家群情激愤,他越狡辩反而越是在火上浇油。 王土根上前对村长说:“他究竟有没有干这种缺德事,等一下就能见分晓了。” “要是连蛇毒都分辨不清楚,大家以后还相信他,敢让他瞧病吗?” “嗯,土根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等着。”村长说话间派人去催,务必要第一时间将炖好的牛肉汤给端过来,好让闺女儿尽早接受治疗。 他们就这样等了半小时,二婶子就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牛肉汤,冲他们这边赶来。接下来,就是验证王土根所说的方法,究竟管不管用了,村长和他媳妇儿都把心吊到了嗓子眼。 王土根让玉英将牛肉汤一小口,一小口地送进村长闺女口中,这孩子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孔,就逐渐缓和下来了。 “快瞧,小椿的脸色好看许多了呢!”玉英有些兴奋地说。 村长媳妇见状,宽慰地说:“咱家小椿的脸色,好像比先前红润了些,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嗯,我瞅着也没之前看着那么吓人了。” 村长欣慰的点 点头,当即握住王土根的手说:“土根,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回报尽管跟叔开口。” 王土根随口回道:“村长不用客气,小椿这孩子聪明伶俐,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话虽如此,但王土根心中却在暗自思忖,当初你还欠我们家一笔账没算,接下来我可得想法子讨回来! “小椿!小椿,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为娘我了!” 看到小椿终于睁开眼睛,苏醒过来,所有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村长更是长舒一口气,刚才他选择相信王土根,何尝不是在拿闺女儿的命赌一把? “土根,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既然小椿根本就没有中蛇毒,那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脸色还那么吓人呢?” 王土根笑着回答:“那是因为你闺女儿贫血,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才一下子失去知觉。我让你们宰了大黄牛,那是要取牛肝、牛肾、牛筋这些全是补血益气的好东西,这才叫对症下药。” “要是胡乱听信别人的鬼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村长额头渗出冷汗,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要是刚才相信张乐的话,那这会儿 她闺女可就是个残废了,将来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乡亲们听完王土根的解释,纷纷冲王土根竖起大拇指,这次不经意间展露出高明的手段,将王土根在他们心目中的刻板印象,有了个极大的扭转。 “大家过奖了,我土根也是个积极向上的人,平日里就愿意花时间在家看书,最近看了不少医术偶有心得,没想到就派上大用场。” 王土根一边笑着,一边表现出十分谦逊的姿态,缩在角落里的张乐面如土色,只怕怎么也想不通,区区一个看了几本医术的小子,竟然能比自己还要精通医术。 “以后乡亲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尽管开口!” 村长见自己闺女儿恢复如初,顿时喜上眉梢,别提有多高兴了。 人群中就属赵大勇的脸色最难看,因为张乐的处境最是尴尬凄惨,但他可是自作自受,一点都不冤枉。 可赵大勇就不同了,无缘无故地就当了冤大头。 他现在肯定对王土根恨之入骨,可又无可奈何,毕竟王土根帮了村长一个天大的忙,又让乡亲们心服口服,哪有机会来找王土根的麻烦? 当晚,王土根建议村长将黄牛肉跟大伙儿分了,全 村人高高兴兴喝酒吃肉,气氛好不热闹。 而王土根被村长邀请到家里盛情款待,玉英也一并跟了过来,似乎是怕王土根喝多了出岔子。 酒过三巡,王土根这脸上就泛起了酒晕,村子里自酿的高粱酒那劲头可不一般,而王土根又丝毫没有继承老爹的酒量,没有三杯倒就属实不易了。 但王土根暗暗告诫自己,今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没办成,可不能自己先倒了。 趁着玉英去后厨帮村长媳妇儿打下手,王土根殷勤地给村长斟满酒,藏在肚子里的那些话,就顺势一吐为快了。 “叔,其实有件事憋在我肚子里,早就想要问问你了。” “哦?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村长喝得五迷三道,王土根要再不抓紧问的话,他就该一头栽下去鼾声如雷了。 于是,王土根顿了顿,凑近他耳边问道:“三年前,荷塘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帮着外人,非要跟我们家过不去?” 村长摆摆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答道:“还惦记着那事呢?就算叔对不起你,别问了。” “当初李寡妇是怎么成为寡妇的,你爹没有告诉过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