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画过很多艺术品?”他问。 龙芷澜不说话了,目光权衡地打量着他。 过了一会,甜甜一笑,“是画过很多,但没画过你这种姿色……不,资质的。” 傅以宁用筷子另一头敲她的头,“我看你才是成天想泡我。” 第19章 当梦想照进现实 傅以宁用筷子另一头敲她的头,“我看你才是成天想泡我。” “喂,你行不行啊,成天这么自恋?”龙芷澜摸着额头。 傅以宁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是在问我行不行?” “……” 龙芷澜又一时语塞,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同时笑了起来。 龙芷澜拿起筷子:“吃饭吃饭。” 傅以宁夹了些菜到她碗里,“不要挑食不吃菠菜。” “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吃饭。 他虽然变了很多,可吃饭时的习惯还和以前一样,斯文而寡言。 龙芷澜想了想说:“以后不要再làng费钱了,我们买菜自己做。”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说:“行。” “你晚上早些回来,我们一起去。” “嗯。” * * * 晚上,龙芷澜和傅以宁推着车在超市逛,龙芷澜一直盯着他握在横杆上的手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给人十分的安全感受,真真手控福利。 傅以宁问:“想吃什么?刚才说吃火锅?晚上熬汤底太麻烦,要不然买点火锅底料吧?” 声音低沉愉悦,像有回音似的,很勾人也很好听。 “怎么不说话?” 龙芷澜挑了挑眉,“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什么都不会。” 傅以宁有点诧异,“上次煲仔饭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我就会做那个,方便又简单,不过早就吃厌了。傅以宁你会不会做菜?给我露一手吧。” 傅以宁也看了一眼她并排放在推车的手,洁白柔美,十指修长,白皙的手背像柔润的美玉一般,在他的手旁愈发纤巧秀气。 他没吭声,拿了一包速冻水饺搁在车上。 龙芷澜不禁恼火,“傅以宁——” 他弯弯唇角露齿一笑,“我也不会,以后学。” 真是,成天在太阳下晒得黝黑的脸庞跟黑人似的,不过笑起来露出白牙倒显得黑得极美。 * * * 晚上,两人就吃了顿饺子对付一餐。 龙芷澜边下饺子边发牢骚:“你看看你,穷得叮当响居然还不会做饭,真不知被哪个女人宠得十手指不沾阳chūn水。” 傅以宁很自觉站过来打下手,拍好了蒜泥,切好了姜丝。虽然从来没gān过,倒也刀工细腻有模有式。 龙芷澜问:“真没做过?” 傅以宁摇头:“没有,厨具是以前租户留下来的,我顶多热个菜。” 他gān得是力气活,回家实在没有jīng力自己做饭,一般就是吃盒饭或者泡面对付一顿。 龙芷澜不禁服气,“看来你真是天生拿刀的手,菜刀砍刀手术刀都拿得那么无师自通。” 傅以宁微微一怔,回过头目光有些奇怪地盯着她,“手术刀?” 龙芷澜暗叫一声糊涂,自己居然会串戏说什么手术刀?!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我猜你如果没辍学肯定会考医学院。” “为什么?” 她耸耸肩,“很好猜啊,你父亲生了那么重的病,你肯定想当医生亲手为他治病嘛。不要放弃啊,等我熬出头就供你重新读书考医学院。” 傅以宁沉默不语。 龙芷澜继续理所当然地说:“等你以后开了私人诊所,别忘了给我打个折,免费做个妇科手术什么的……哎呀!” 她边说话边把煮好的饺子捞到锅里煎,饺子水没有gān,油星一下溅出来烫到她手上。傅以宁迅速关了火把她的手拉到水池边冲,冲了好一会还是起了泡。傅以宁说:“算了,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不用……” 话没说完,她的手被抬起放置在他手掌之上。 纤巧柔润的小手在他粗砺的掌心愈发娇俏,清柔的手背炼rǔ般闪着rǔ白的光泽,仿佛一对乖巧洁白的鸽栖息在他的掌心。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那双手烫伤的地方。 * * * 第二天,傅以宁搬了个八成新的冰箱回来,两人把买好的菜放进去,过了几天终于吃上火锅。傅以宁对着食谱做,龙芷澜在一旁指挥和捣乱。 火锅做出来香飘满街,路过的哥们自动过来敲门加碗,后来人多了,gān脆从隔壁借了大桌,把桌子支在路边,一群人拎来几箱啤酒摆上,就那么围着桌子站满一圈在薄霜清寒的秋夜街头喝到半宿。 酒席散后,傅以宁支撑着收拾了残局,然后匆匆冲了个澡倒头就睡。夜里,龙芷澜走出房间才发现原来这些天他都无chuáng无枕地睡在桌子上,身上只盖了件外套蜷缩着,不若寻常高大,他的脸很瘦,躺下来颧骨分明。 龙芷澜走过去,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露出两道又黑又直飞扬锋利的眉,当初就因这两道剑一般的眉才给这张清俊斯文的脸凭添一份英气。当然,现在没有人会再说他斯文了,就凭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更别说,那双炯然犀利又冷漠不羁的眼睛。 她的手指划过闭合的眼睫,可能是弄痒了他,他微微皱了下眉,眉头皱起的样子很好看,没有一丁点攻击性。然后,又下意识地蜷了一下继续睡。 qiáng大的傅以宁, qiáng悍的傅以宁, 郎心如铁的傅以宁, 这一刻,也不过睡得像个孤独怕冷的流làng者。 她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他脸上械斗留下的瘢痕上,轻轻徘徊抚摸着异常温柔,黑暗中的眼眸却像浸在湖水里的碎冰,彻骨幽清。 * * * 第二天,傅以宁在阳光浸透的小屋内醒来,他身下是柔软的chuáng,身上盖着女孩用过的被子,人已不在,尚有淡淡馨柔的体香残存。 时间应该已过午后,满室光线温柔而和煦,墙角冰箱上摆着一盆新买的蓝紫微月,窗户也装上蓝色丝帷做成的窗帘,风帘掩映的窗外天空碧蓝如洗,窗台上高高悬着一排衣物,她的连衣裙、他的长衬衣,应该都是她清晨新洗的。 昨夜他醉得太厉害,不知道她怎么把个子高大的自己搬进房间,更别说怎样把他的衣服脱下洗净。 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的声音, “以宁在不在?” “他昨晚喝醉了,还没醒。” “这样啊,那我晚上再在来吧。” …… 女孩的声音很清、很润、也很远,温和中带着一丝幽扬的尾音,非常悦耳,却带些遥远的陌生。 傅以宁默默躺在chuáng上听,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每一个字。一阵微风chuī来,窗外蓝天掩映下的衣物随风拂动,在她白色的长裙和他白色的衬衣之间,一条小巧可爱的粉色内裤偷偷露出羞涩一角。忽然之间,他便生出一股极不真实的幸福感。 这一幕非常熟悉,仿佛,真实经历过, 又仿佛,只是在梦里遇见过。 * * * 日子就这样步上了“正轨”,龙芷澜继续住在傅以宁这里,白天龙芷澜守店,夜晚八点之前傅以宁通常会赶回来,他会简单炒两个小菜,龙芷澜会小气地关上门。两人吃完了一起收拾完毕然后再一起出去散散步。 大四的课程不多,龙芷澜大部分时间呆在在店里,有事就喊棠棠过来顶班。棠棠是高专生,课业更轻松,而且出事之后她也不敢再去酒吧伴舞,正差钱。 她得知龙芷澜和傅以宁的关系后羡慕不已,两眼直冒红星地说:“原来你是傅哥的女人啊,以后你可要罩着我。”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龙芷澜有些好笑,“傅哥的女人很了不起吗?” “当然!以前咱们酒吧有个小姐跟了魏森,靠,那拽的,人五喝六的。以前咱们这块儿魏森是头一份,现在魏森被傅哥赶跑了,自然傅哥就是头一份。你跟着他多拉风,而且傅哥还那么年轻那么帅,你又是正牌女友,以后横着走都没问题啊,芷澜姐,你真是好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