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卿将锦盒放在凰曦月面前,以为证据确凿,大喜过望,心中早已起了歹意。 可凰曦月淡淡然:“原来是大娘的盒子,可怎么会在我这呢?” “当然是你偷的了……” 话音未落,凰曦月淡然的说了一句:“呵!我偷一个空匣子做什么?” “你说什么?空的?” 少女的话锋一转,让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让爹打开不就知道了?” 凰曦月挑眉,高深莫测的笑着,丝毫不像是在胡说。 范仲卿颤抖着手,隐约感到了什么…… 见他没有马上打开打开,凰曦月又追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打开呢?不是急着要揪出家贼吗?不是要让我现原形么?” 凰曦月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像是强有力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的范仲卿脸上。 “范家主,如何不打开?” 一旁的苍沫也发出了疑问,也不知道范仲卿是在发什么呆,迟迟没有动手。 事已至此,范仲卿早就是骑虎难下。 他没有选择,只能缓缓开启了匣子。 吱呀一声,木盒便开了。 有些破旧的锦盒木质发黑,而里面,空无一物…… 二夫人惊呆了,说好的钱呢?怎么什么都没有? 范仲卿更是面如死灰。 而大夫人更是瞬间面色惨白! 她暗中给孩子买药,挥霍掉了不少钱财。正愁没地方填补呢! 因此便想了这么个办法,栽赃嫁祸,全部推给凰曦月,说是她偷了钱。 就算她一分钱没动全部交还回来,账本上依旧缺着一块…… 如此,不仅可以抹掉自己挥霍的钱财,还可以陷害凰曦月,说不定还能把她赶出家门,如此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可谁知道,事情闹了这么大后,却是连一毛钱都找不到…… 百万银票也不知去向…… 那一瞬间,她从天堂,到了地狱…… “怎么?找到你们想要的了吗?” 见她们谁也不说话,凰曦月便先开口了。 她戏谑的口吻在任何人听来都是一种挑衅。 气氛越发诡异,而苍荣的神色也起了些许变化…… 他凝视着凰曦月,不由暗道,太熟悉了…… 不管是她说话的口吻,神态,怎么看自己都认识! 可自己怎么会认识朱雀世家的大小姐呢? 他们素未谋面才是。 但那熟悉依旧挥之不去…… 如此,瞳眸越发深邃起来……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空的?你、你把银票藏哪了?” 听到了凰曦月的声音,大夫人这才回神,焦急的追问着。 几百万的银票,不可能不翼而飞! 事到如今,她才真有了丢钱的焦虑。 “大娘,你怎么知道里面装着银票?而不是装着其他什么呢?” 凰曦月皎洁如月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审问的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大夫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慌忙改口。 “那么多钱,这么小个盒子怎么可能装得下?想来,除了装银票还能装什么?倒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盒子?” 大夫人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借口。 见她还不承认,凰曦月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这锦盒是我在这泥土里挖到的……就怕是谁弄丢的,就替他留着了。” “胡说!” 见凰曦月还振振有词,大夫人再也忍不住了。 肯定是她把钱藏那里了……肯定是的!但柴房已经搜遍,什么都没搜出来,她又能藏哪呢? “哦?大娘从哪里判断出,我是胡说的?” “我这锦盒,是我嫁到府里时带来的,一般人根本拿不到……” “那就更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偷你的嫁妆,一个空盒子,惹人怀疑呢?而不是直接盗取大笔金钱,逃之夭夭?” 凰曦月浅浅的笑着,说话的口吻也风轻云淡,根本不像是被冤枉的人。 “废话少说!我没功夫和你绕圈子,快把钱交还回来,许能饶你一命!如此猖獗偷盗家中,我是不会姑息养奸的!” 范仲卿的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凰曦月,也是说给苍沫听的。 这恐吓只是他的一个伎俩,凰曦月已经看穿。 “这柴房的木头就是我的财产了。爹若是想拿,就拿去吧。” 少女呵呵的笑着,有股说不出的娇媚,但也让人胆寒。 “你竟敢戏弄我们?那可是我们全府一年的收入啊!” 大夫人彻底坐不住了,就是咬死凰曦月偷了钱。 “为什么大娘一口咬定是我拿走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这柴房四通八达,任何人都有可能不是吗?再说,为什么你们不认为,是别人栽赃嫁祸给我呢?” “你!”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大夫人更是气的脸色煞白! 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没办法置她于死地! 更可恨的是,她似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做的…… 万一把自己扯出来……想到这里,大夫人更是冷汗直流。 可慌张的人不只是她,就连范仲卿也是…… 看似证据确凿,实际上根本伤不到她,到头来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无能……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让人无法呼吸。 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 “事已至此,可以了。” 就见一旁的苍沫大步走到几人中间,将他们隔开。 “苍家主……” “这位姑娘应该是被冤枉的。范家主,看来你这后院真是步步惊心,看似只是寻常的家贼偷窃,可里面的门道还不少。想来还要细细严查才行。” “是,苍家主说的是……” 范仲卿艰难的附和着,可心里却一通叫骂。 因为苍沫的话在他自己听来,有好几层意思在里面。 又是讽刺自己愚蠢被人操控,又是嘲讽自己管理不好府院…… “既然不是这位姑娘,那么我可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什么职责?” 范仲卿已经焦虑的不行,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就听苍沫郑重的说道:“你冤枉了这位姑娘,现在你们需要向她道歉。” “什么?凭什么?” 二夫人一听这话,忍不住大声质问。 苍沫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看的二夫人心底发毛。 “是范家主委托我爹主持公道的,想来莫不是夫人忘了?” 一旁观摩多时的苍荣淡然开口,虽然无意冒犯,但也听得出有几分不悦。 此话一出,所有都哑口无言。 因为这事本身就是范仲卿自己要求的。 “……确有其事。” 范仲卿咬牙切齿的说道。 只是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丢人就算了,居然还在白虎世家面前! 传了出去,以后怎么在其他几大家族面前抬起头来? 范仲卿百感交集,见他没说话,苍沫清了清嗓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范仲卿若是不道歉,只怕也说不过去了。 “这……苍家主,要不晚些……” “要多晚?” 就见苍沫的剑眉又绞在了一起,似是十分不悦。 他如何会看不穿范仲卿的伎俩? 不就是想拖延? 可惜苍沫不会让他如愿。 “这钱的下落还没追回,要不等追回了……” “钱财一事固然重大,需仔细严查。就怕之后忘了,所以还请范家主现在履行职责,免得夜长梦多。”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范仲卿已经没有别的伎俩可以使了。 而且见苍沫一脸不悦,看得出很不耐烦。 自己再推脱,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没有担当……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凰曦月的面前。 “……爹,对不起你,给你,道歉了!” 范仲卿的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压出来的,说的十分勉强。 浑浊双眼也写满了怒火,哪里像是道歉的样子? 但是看到他不痛快,凰曦月就安心了。 续而,她将视线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 刚才的壮志豪言,她也有份。 见轮到自己,大夫人也是苦不堪言…… 可老爷都服软了,自己如何能逞强? 也就只能微微垂下了头。 “大娘错了,曦月,你别生我的气。” 大夫人说的倒是很顺畅,可垂下的脸面却沉重阴冷,似是恨不得将凰曦月就这么生吞活剥了! 续而,轮到了二夫人。 二夫人更是觉得冤枉不已…… 许诺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自己也要道歉? 怎奈自己无法人格分裂,又站回凰曦月一边,也只能作罢。 “不是曦月偷的就好,不是就好。二娘一激动就……还请见谅。” 如此,这家中的三位掌权者都已经向凰曦月赔了不是,可凰曦月怎么会不明白,她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不hi真心道勤。 所以……自己还没打算原谅她们呢! 道歉?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还要杀手做什么? 真以为自己会便宜他们吗? “听到大家这么说,我就安心了。那笔钱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蒙受这么大的委屈,多亏今日苍家主在,这才让我洗刷冤屈……” 说着,她朝一旁的苍沫行了个礼。 可起身后,又是话锋一转:“其实我还有一个请求,只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