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下)

这是个风流多情皇子主动去撩一直暗恋他的淡漠腹黑丞相,撩完后反悔想跑,最后被丞相吃干抹尽的故事。司马大人:你同兰相来往多久了?三皇子:没有多久,只是这几天同子卿走动多了些。司马大人:以后,你少同兰相来往。三皇子:为什么?司马大人:你心思单纯,又口无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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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子卿拨了拨白月季的花叶,清雅的眉目间透出嗤意,“由他去查,他又能查到什么。”

    茶梅县中本就有一女子名唤似水,随父亲来浔阳卖艺,后被府伊之子看中,生生打死了她的父亲,逼她入府作妾。

    他不过是给了那走投无路的女子一百两银子,令她离开浔阳。

    而后,太子府中的温容便成了“似水”。

    他给得便是“真相”,罗明宣又能查出什么。

    兰子卿墨眸中掠过一抹冷意。

    戴斗笠的女子由衷钦佩道:“丞相高明”

    报完信后,黄裙女子没有多留,欠了欠身,离开相府。

    流木副将失手杀害府伊之子一案,不日后交由大理寺审理。

    开案时,罗明宣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前去为流木辩护。

    此案经三堂会审,最终主审官大理寺卿在罗明宣凿凿言辞前,判定流木无罪释放,府伊之子乃是中毒身亡,并非死于流木副将拳下。

    原来是府伊公子自己吃错了东西,不慎中毒,又因未及时救治,才导致毒发身亡。

    至于流木副将当街殴打府伊之子,也是事出有因,实在府伊公子欺人在先,故盼定流木无罪释放。

    出了大理寺,神清气爽的流木感激地去拍罗明宣的肩头。

    “好兄弟,今日多亏了你。”

    罗明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爽朗的一掌,神色敛淡道:“不必客气。”

    同时心里轻轻松了口气。

    流木无罪释放,将军可放心矣。

    而此时,在将军府等候消息的殷庭突然被一道圣旨召进宫中。

    殷庭刚进入御书房,便被飞来的某物砸了个正着,他以为炀帝还在为前几日的争执生气,便笑道:“莫非陛下还在生臣的气?”

    炀帝满眼- yin -色,沉声道:“你自己看。”

    殷庭见他这样动怒,心里奇怪起来,弯身捡起画像。

    上好的画纸上栩栩立着一位身穿白衣,手执经卷的公子,那公子眉目如画,容色之美无人能及,周身自持文人尔雅之态又兼王孙贵胄之息。

    极是玉树兰芝,清贵高洁之姿。

    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墨眸里却栖息着尘世温柔的光芒,目光似水的注视前方。

    殷庭呆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前朝逆贼的画像!”

    炀帝鹰眸中- she -出- yin -蛰的光。

    “陛下,臣……”

    殷庭干涩地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一句辩解之词。

    这幅画,的确出自他手。

    当年他身为武将,却对丹青起了兴致,不知惹来兄弟多少笑话,唯有小离……肯鼓励他,他也答应了小离,日后学成,一定为他画一幅肖像。

    谁知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炀帝见案下高大英俊的人沉默不语,鹰眸缩了缩,冷嘲地“哼”了一声,说:“你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怎么,忘不了他的滋味?”

    殷庭像被尖针扎到般,心里猛地刺痛。

    “不!当年的事情真的是误会……”

    “住口!”

    “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怎么会和小离躺在一张床上……”

    “朕叫你住口!”炀帝怒容满面,已经是怒极模样,咬牙切齿道:“你还想去边关再守十年不成!”

    殷庭猛地顿住,口舌发苦地厉害,攥紧了手里的画,低下头颓然道:“原来这么多年来,陛下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抬起头来望上方面沉如水的帝王,“陛下便是因为这件事,要夺小离的江山吗。”

    炀帝满目- yin -鸷,恨声道“当年朕对他一片真心,没想到他非但背叛朕,还要娶司马梨婠为妻!”

    “所以陛下便先下手为强,强占阿婠。”

    殷庭面容苦涩道,“阿婠被你用来报复小离,何其无辜。”

    炀帝冷笑了一声,“无辜?这么多年来,朕待她不薄。”

    殷庭痛苦地攥紧了手里的画,沉默了半响,忽然跪下身,低哑道:“臣自请戍守边疆,还望陛下成全。”

    “准奏。”

    在殷庭起身准备告辞时,炀帝眯起鹰眸,冷声道:“男儿当成家立业,殷爱卿若为国而罔顾终身大事,岂非叫朕心存愧疚。”

    殷庭望着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步步紧逼的帝王,心里像煎黄连般苦涩,默然半响,哑了嗓子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当选良人择日成亲。”

    炀帝这才脸色有所好转,挥手,“下去吧。”

    “臣告退。”

    殷庭行礼退下。

    刚出御书房,便在对岸杨柳树下遇见一位宫装打扮的宫女,那宫女自称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言道贵妃娘娘有请。

    殷庭怔了怔,跟着宫女来到宸霞宫。

    那宫女引他入宫后,道:“将军小候。”

    领着宫内一干婢女退下。

    殷庭望着富丽堂皇的宸霞宫,心里百般滋味,英俊的面容上充斥难以言说的复杂。

    “……殷庭哥哥。”

    殷庭浑身一僵。

    司马梨婠咬唇在纱帐后站了半响,缓缓走出,来到殷庭身后,见他始终不肯回头,苦涩道:“如今殷庭哥哥不肯再看婠儿一眼了吗?”

    殷庭怔怔地回头,望着眼前华贵的宫装妇人,喉咙中像堵了一团棉花般干涩,在那双依旧清澈纯净的星眸注视下,艰难地拱手道:“臣殷庭见过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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