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你先回去。"姚静云说道。 许泽看了简宁一眼,他不放心,虽说别人家的事,他无权gān涉,但他就是不放心她。 不走也好,最好让大家都好好看看,这里有个小偷。姚静云冷笑一声,指了指简宁,对许泽说道,"她偷了我的镯子。" "静姨,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下定论吧。"许泽皱了皱眉说道。说完看了看简宁。 他看见她的嘴唇开始微微发抖。 许泽走到简宁面前,用身体挡住了她,轻声说道,"让她们搜。" "衬衫。"简宁用口型说道。 "没事。"许泽笑了笑。他语调平和,不急不缓,温和却又不失坚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 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摸摸她的脸,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他顿了一下,把手放了下来。 外面有汽车开进来。 姚静云看了简宁一眼,裹了裹羊绒披肩,往客厅门口走了走,脸上的愤怒和厌恶随着脚步一步一步变成了满眼委屈。 简世勋从车上下来,秘书在后面拖着行李箱。 "世勋,路上辛苦了。"姚静云迎了过来,一边帮他脱大衣,一边说道。 秘书把行李箱放在客厅沙发旁边,就走了。 "爸爸,您回来了。"简宁从许泽身后走了过来,笑了笑,声音依旧清甜。 之前,她就已经见过这个爸了,她亲妈拿着她跟他谈判的时候,他们见过一次,还有一次是验DNA的时候。 "小宁,住这里还习惯吗?"简世勋目光含笑,看着简宁说道。 "静姨和奶奶对我都很好。"简宁继续微笑。 "小泽也在,早饭吃了吗,过来,一块。"简世勋看了看许泽。 "简叔叔好。"许泽拧着眉,闷声问了大人好。 他和简宁不同,他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那种人,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他活得恣意洒脱,从不戴着面具生活。 简宁偷偷看了他一眼。 她真羡慕他。 而她,jīng心给自己画了一层厚厚的妆,永远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被人用水一泼,就现了原形。 琴婶从简宁卧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衬衫和一只大拖鞋下了楼,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琴婶看了许泽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偏过头,躲了过去。 "老爷,夫人,家里油没了,我去买超市买点油。"琴婶说完,朝客厅门口走去。 "慢着。"许泽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琴婶胳膊。 一只满阳绿手镯从她袖口里面滑到了手腕上。 扑通一声,琴婶跪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简宁走过来,蹲了下来,从她手腕上摘下手镯,转身走向姚静云。 "静姨,您的手镯找到了。" "刚才误会你了。"姚静云接过手镯,对着简宁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简世勋这才明白,刚一进门就感受到的诡异气氛是怎么回事。 "静云,"他气道,"别为难这孩子!" "爸,没事,静姨让琴婶搜我房间,也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简宁看了姚静云一眼说道。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见三只手、小偷,这样的字眼,每听到一次,都是痛彻心扉的折磨。 她从来也没想过要扳倒谁,她只想找一个安全的环境,安安静静地呆着,最好不让任何人感觉到她的存在。她也并不打算在简家长久待下去,高考完了她就走。 至于姚静云,她没那个兴趣跟她斗,也没那个jīng力,后年就高考了,高考完她就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将和她没有关系了。 姚静云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茶几前,拿起桌上的衬衫和鞋子。 "这?" 很明显,这是一件男人的衬衫,一只男人的拖鞋。 她看了简宁一眼,看起来柔顺乖巧,温柔清纯,骨子里却是个贱货骚货。 简宁说她没jīng力跟人斗,但若有人欺人太甚,她也不介意跟这个人玩玩。 简宁她,从来不是吃素的,不然她早就死在过去的生活里了,不是心死,是真的死,肉体上的死亡。 "小宁,这是你给爸爸准备的礼物吗?"简世勋坐在沙发上,看了看简宁,脸上带着慈爱。 姚静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谁都能听出来,简世勋这是在有意维护简宁。 简宁正要顺着简世勋给的台阶说话,却被许泽的动作打断了。 他走过来,脱掉身上的大衣,拿起桌上的衬衫,套在身上,纽扣扣好,留了最上面一粒没扣,微微仰起头,整了整衣领,再把大衣套在衬衫外面,敞着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赏心悦目的优雅,仿佛要去参加世界上最动人的晚宴一般。 许泽穿好衬衫,把那只毛茸茸的拖鞋放在地上,一只脚穿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