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人都以命相拼,高放未在一招之内将他毒倒,那便已失了先机。不管他再用什麽迷魂手段,慕容骁都有信心可以在一柱香之内将他斩於剑下。 只是现在远非搏命。高放未在出手之时要他性命,他也不打算伤了高放。这麽拖下去,对他自是万分不利。 慕容骁将形势看得分明,猛地停手,长叹一声:高公子,在下认输了,我们是友非敌,莫在这里白白耗损自己的jīng力。” 他话音一落,眼前突然闪过一片翠绿,几片绿叶飘过,又消失无踪,高放便在那绿叶之後,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慕容骁走过去,笑道:在下只知道高公子一身使毒的本事江湖上无人能敌,却不曾想高公子竟将这功夫使得如此美仑美奂,实在是一双妙手,亦是一个妙人。” 慕容骁执起高放的手,高放也未甩开他,只冷冷道:现在慕容门主可以启程了吧。” 慕容骁无奈道:我说不走,你会放我安心处理自己的事麽?!” 高放看著他,不发一言。 慕容骁无奈道:好,好,听你的,今天就启程。真不知道那个小子给你吃了什麽迷魂药,让你这麽偏心向著他。” 高手抽出手来,哼笑了一声:慕容门主也不过是对在下有所图。利益关系而已,慕容门主不用再装得与在下有多熟稔一样。”说著转身便朝外走去。 慕容骁在他身後道:高公子,你就不问问我想要你做什麽?!你一心记挂著那个小子的安危,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命运?” 高放顿住脚步: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不会放弃救治信云深。问不问又有什麽区别。即便问了,你会老实告诉我麽,慕容门主?!”说完便大步地离开了。 慕容骁望著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竟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桌上重新摊开一张纸,提笔踯躅半晌,缓缓落墨,百无聊赖了写了几个字。 温柔伶俐俱天然。 写完自己欣赏半日,便又团起来扔至一旁,继续先前的工作。 慕容骁既已答应高放的要求,也没再继续耽搁,当天便吩咐下去,所有焚心门弟子准备妥当,只等第二天一早便启程离开。 晚上信云深在高放房间里腻歪了许久,倒是看不出来白天毒发的痛苦。 高放摸了摸他的头顶:以後别再喝酒了,这次毒发似因醉酒而起,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不当回事,小小年纪跟什麽人学的酗酒。” 我心里有愁,需要借酒浇愁。”信云深唉声叹气。 就你,还有愁?”高放笑道,好了天也不早了,别在我这儿腻歪了,快回去睡觉。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动身,去焚心门给你找解药。” 信云深盘腿坐在椅子里,晃了晃身子道:那个情花山庄呢?!怎麽许久不见他们了。” 你问他们做什麽?!”高放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先把身上的毒解了最要紧。情花山庄虽然势微,但因为多年以前除魔卫道的义举,在江湖上仍旧地位特殊。你不懂其中利害,别随便招惹他们。” 信云深撇了撇嘴,哈地一声蹦到地上,伸了个懒腰,一身锦衣华服裹著柔韧的少年身躯,光彩照人地煞是好看。 信云深没有离开,却径直走到高放chuáng边,扑倒在上面,把脸埋在被子里咕哝道:我今天就睡在这里了。我现在身体很虚弱,一个人睡觉,不安全。” 高放看他那无赖模样,却也不忍心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行李,走过去给他把靴子脱了。 小放,你说慕容骁为什麽那麽好心,愿意给我解毒?!”信云深拥著被子,在chuáng上滚了两圈,把外面的chuáng留了一半给高放,无事献殷勤,他肯定有什麽yīn谋。” 高放手上一顿,笑了笑道:你不用想太多。慕容骁原本也是像你大师兄一样的侠士,再说救你一命也不过举手之牢,还能卖清风剑派一个人情,他为何不做。” 他和我大师兄可不一样。”信云深嘟著嘴唇道,我大师兄绝对不会像他这样被江湖正道当作魔头喊打喊杀的。” 信云深说完,没等来高放的回应,就眼巴巴地看著高放走来走去的继续整理行囊。 小放,天好晚了,明天再整吧。”信云深可怜兮兮地道,把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瞅著高放,上来睡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