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似有几分柔弱的年轻人从来都不是胆小鬼,更不是软柿子。他的话让温煦震惊,可仔细品咂一下,又觉得这的确像是黎月夕会说的话。 朋友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理解、担当、并肩。 温煦焦躁而又忐忑的心就这么在黎月夕一句话后,得到了一点安抚。深深吸了一口不算清新的空气,温煦再度抓住黎月夕的手腕,诚恳地看着他----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黎月夕没有给他更多的回馈,只是像去郊游一样,懒洋洋地窝在座位里,口罩也没摘下。另一侧的手轻轻拍在温煦的手背上…… 余光中,温煦扫到了黎月夕的腕表。许是他太紧张了,那块表感觉很奇怪。 时间:09:55 杜忠波从小区大门一路疾跑回到了家门口,打开门,顾不上换鞋就大声喊着:“月夕,月夕。” 家里安静的没有声音,黎月夕的包就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杜忠波的心咯噔一下,再次拨打黎月夕的手机,结果跟两分钟前一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于是,杜忠波又打开黎月夕发给他的最后一条微信,也就是八分钟前:温煦来送东西,我到门口取一下。 “给温煦打电话。”杜忠波对着手机下指令,得到的回应是: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时间推移十分钟:09:45 花鑫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让瑟瑟发抖的罗建好过一点。随后,点燃一根烟,抽了两下,稳定稳定情绪,才继续说:“你跟我废了一车的屁话,就是想告诉我,你曾经跟着赵炜跳跃过时间。对吗?” 罗建怂了吧唧地点点头。 花鑫狠狠抽了一口烟:“这事,总部知道吗?” 罗建赶紧摇头。 花鑫哼笑了一声:“也是,总部要是知道了,你麻烦大了。”言罢,半是好气半是狐疑地问,“你跟赵炜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干什么都带着你。” 罗建低着头,嘀咕着:“反正不是你跟温煦那种关系。” 花鑫气的抬手要打,罗建立刻缩成一团,怂得一塌糊涂。 看着缩成了团子的罗建,花鑫连打下去的动力都没了,白了罗建一眼,不耐地说:“接着说‘跟赵炜跳跃之后,遇到了大老板’然后呢?” 罗建刚要张嘴,花鑫恶狠狠地威胁:“再说废话弄死你!” 罗建脸色煞白,急道:“他把这个东西给我,让我设置番茄密码。” 花鑫的眉头已经拧了好几个疙瘩,瞥了眼罗建放在脚下的那个东西,满腹疑惑:“这是什么?” 罗建再一次摇头:“不知道,那时候也没敢问。赵炜说……” “等等。”花鑫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罗建,“你说得是哪一年的事?” 罗健不假思索的回答:“2011年,具体哪个月份我不记得了。我记得跟着他跳到2011年的1月。” “2011年。”花鑫重复照这个熟悉的年份,禁不住犯嘀咕:“怎么又是2011年?” “那一年怎么了?”话刚出口,罗建猛的想起来很多事情,“赵伟就是死在2011年。 “不只是他。”华鑫说,“时间轴还曾经把温煦抛回到2011年6月30号。温煦遇到了赵伟;黎世翔夫妻第一次死亡也是在2011年。” “黎世祥手里有赵伟的芯片。”罗建跟着补充道,“但是芯片里什么都没有,真的,我告诉你,里面一片空白。” 花鑫微微一怔----那个不准许部长以下级别的人阅读的芯片,居然是空白的。那赵炜还费劲转移它干什么? 不对!花鑫抽了口烟,浓烈的烟味让他的脑袋更灵光一些,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说:“ 2011年你跟着赵伟跳跃时间遇到了大老板,大老板让你在这个东西上设置番茄密码。” “是的。”罗建应道,“本来把东西放到化工厂的事儿是赵伟的,但是他临时有其他任务,就让我代替他。” 罗建把脸埋在手心里,声音变得闷闷的,“那时候我特别忙,没过多久就彻底把这事忘了。要不是看到箱子上的密码盘,我还真想不起来。” “罗建,你去化工厂放东西,是什么时间?”花鑫问道。 “应该是初春,山上的雪开始融化了。” 花鑫估摸着时间----大概是2011年四月或者是五月。 太古怪了,花鑫想:“然后,赵伟在6月30去了温家村,找温旭的奶奶要到了温煦爸爸的手表,没过多久,他就被双弧绑架。” “这说明什么?”罗建糊里糊涂地问。 花鑫说:“所有的事情,都在围绕着赵伟发生。但是,你们在跳跃期间遇到大老板以及你去化工厂、赵炜去温家村这三件事,总部都没有记录,如果有人想要调查这些事情,唯一能够查到线索的机会就只有找你。” 罗建的眼神惊恐了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花鑫的眼神瞥到罗建脸上,沉声道:“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迟迟不敢拿东西的原因了。你的那次意外车祸,等于掐断了他们唯一的机会。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什么,什么一点?” “赵炜去温家村跟大老板让你们藏起来的这个东西之间,有关系吗?”花鑫蹙着眉思索,手里习惯- xing -地摆弄着烟盒,似自言自语地说:“假设两件事之间存在着关联- xing -……了解详情的人不应该是你。” 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不说? 只要有一个环节打不通,剩下的就很难再向前推进。花鑫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罗健脚下那个东西上。 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就在花鑫冥思苦想之际,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将手机拿出,看了眼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