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没犹豫多久,媒婆便赶到了,眼看着她在门口踱步,见多识广的媒婆便掩面笑道:“郡马爷,您还傻站着在这做什么?” 林思慎轻咳一声,笑着道:“这不是在等您嘛。” 媒婆敲开了门,将林思慎拉了进去,嘴里还不忘调笑道:“chūn宵一刻值千金呐,郡马爷可不要làng费了这花好月圆的好日子。” 新房之内沈顷婠端正的坐在chuáng榻上,兰青和绿荫陪在她身侧,林思慎跟在媒婆身后,眼角余光瞥见了放在桌上的一碗蛋羹好似被动了几口。 媒婆来新房不过是督促新郎和新娘接着把流程走下去,掀盖头喝合卺酒。 林思慎拿着媒婆给她的喜秤走到chuáng榻边,兰青和绿荫被媒婆拉到了一旁,三人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 沈顷婠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她眼前,白皙纤细如葱白一般的五指端正的放在膝上,她微微垂着头似乎在等待着林思慎掀开她的盖头,解开她的束缚。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原本平静的心这会不知怎么,竟然加快了速度跳了起来,就连手中的喜秤也跟着微颤。 金色的铜钩贴近盖头,然后微微用力一挑,沈顷婠那绝美的面容便浮现眼前,她今日化着淡妆,原本就jīng致的不似凡人的脸,更加冷艳高贵。她闭着眼,长长密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肌若白雪眉目如画,朱唇嫣红欲滴。 她就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洛水神女,美艳不可方物。 待眼前一片清朗后,沈顷婠缓缓睁开眼,满室的红光在她一池秋水般dàng漾的眼眸中点缀上了一丝旖旎之色。 林思慎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偏开了头,她将手中的喜秤递给了媒婆。 媒婆看直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林思慎一脸诧异的望过来时,她这才接了过去,口中还不忘感叹道:“郡马爷真是好福气啊。” 提着白玉酒壶倒下两杯酒,媒婆将林思慎和沈顷婠请到了桌边:“喝下这合卺酒,老婆子就不打扰郡主和郡马爷了。” 沈顷婠和林思慎面上表情都风轻云淡,两人执起酒盏然后贴近手臂缠在一起jiāo错,将合卺酒一饮而下。 媒婆和兰青绿荫都退了下去,将门紧闭。 林思慎坐在桌边没敢看沈顷婠,她垂着头没说话,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握着,她感觉对面沈顷婠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了自己身上,正在细细打量。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林思慎觉着自己脖子有些酸痛时,沈顷婠突然悠悠开口:“你好像,很害怕?” 林思慎轻声笑了笑,装模作样的抬起头一脸坦然道:“郡主真是说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沈顷婠的手边,就是林思慎之前jiāo待墨竹送来的蛋羹,她垂眸看了一眼,突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盖头揭了合卺酒喝了,接下来林公子可知道要做什么?” 林思慎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盖头揭了合卺酒喝了,那自然就是dòng房了,可这话她怎么说出口,她dòng什么房,她倒是想找个dòng口自己钻进去躲起来。 眼看着林思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沈顷婠缓缓站起身自袖中取出一方白色的丝帕子放在chuáng榻之上,然后坐下,咬了咬薄唇道:“除了喜烛,其他的灯笼都熄了吧。” 林思慎没回头,她垂下眸子轻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沈顷婠没回答她,只是微微蹙眉表示道:“你照做就是。” 林思慎慢悠悠的站起身,她神色复杂的看了沈顷婠一眼,心中思量着沈顷婠应该不会对她qiáng来,便照她说的除了chuáng头的两根喜烛外,将其他的灯笼都一一熄灭了。 屋内的光线瞬间黯淡了许多,林思慎站在桌边回身看着沈顷婠,然后开口问道:“郡主应当还记得,思慎以前跟你说的话吧?” 沈顷婠坐在chuáng榻边,眼中dàng漾的光芒如同揉碎的星光般细碎温柔,她轻启红唇戏谑道:“哦,什么话?” 林思慎厚着脸皮扯开一个尴尬的笑脸:。"我不行。” “我知道。”沈顷婠微微点了点头,这么说完后她却突然抬起手,暗光之下她绝美的面容上染着一丝娇媚旖旎,白皙的指尖轻轻一勾:“过来。” 林思慎没动,她警惕的看着沈顷婠反问道:“过去做什么?” 眼看着林思慎眼中的惊恐,沈顷婠忍不住掀起了唇角,她目光淡淡的瞥了林思慎一眼,而后嗔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思慎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神经紧绷着,生怕一步小心就跳入了沈顷婠的陷阱中:“你先说你要我过去做什么。”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明日一早,媒婆会来屋内取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