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他在香港养情人,在家被老婆骂一骂也算活该。 我知道我的幸灾乐祸很不厚道,尤其是老板还对我这么好。但是此刻的我,实在没心情想有关于他人的更多。 我躺在chuáng上,还在反复地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那些片段在我脑海里萦绕,让我有些难受。 算了,还想什么风花雪月?人家一出现我就抽风似地,真以为自己是小说的女主角么? 最近酸了吧唧地也有些奇怪,跟吃了什么似地整一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文艺女青年。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使劲地敲自己,想把盘结在脑海里那些复杂的情绪敲走。 我烦躁地一翻身,正看着水渍赫然的天花板。huánghuáng的一大片,墙根处还能看见缓缓滴下的一滴水。 我倏地起身趿着拖鞋气势汹汹地冲上楼了。 丫的,在家里玩泼水节么?每天往下面渗水,水管漏了补一下会死么? 我本就一股气憋着,正好找地儿撒。 和楼上的大嫂一番理论后,我跟打了霜的茄子似地,蔫蔫地趴回chuáng上。这大嫂恶人先告状的功夫实在是够可以了,我每次抱着满腔的道理,最后都输给了她的泼妇骂街。 得了,谁让咱是单身的女人呢? 我委屈地躺回chuáng上,双眼呆滞地看着几步外的卧室。视线扫到顾岑光睡过的被子,还那么随意地铺在chuáng上,有一个角被掀起,他大概是从那个方位起chuáng的。 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还维持着顾岑光走之前的样子,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没有改变,连顾岑光睡前看过的书都还静静地躺在侧面的chuáng头柜上。 我是个念旧的人,从我七年都忘不了江海洋就能知道了吧。 顾岑光,他也曾在我的生命里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只是最后,他看不上我这部赔钱的烂电影,不愿意再出镜了。 我没有埋怨,甚至很感激。 我们在一起近四年的时间,他给了我最大的尊重,没有碰我。如果换了别的男人,大概早就受不了了。而顾岑光,我明白,他是打心眼里疼我。所以,他不想勉qiáng我一丝一毫。 我想,到最后,该是我伤了他的心。可是我不欠他,从我为了他把那个啤酒瓶举起开始,我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惩罚,太过沉重。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平淡,除了发现自己掉了备用钥匙,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掉钥匙的头几天特别紧张,很怕别人来偷东西,想着怎么才能拾掇房东给我换锁。后来时间久了,一直安全,我也就忘了这事儿了。 我租住的屋里,除了个破电视机啥也没有,小偷要是来了也该他无功而返,似乎也没什么好怕。 时间如水淙淙流过。转眼就到了2月16号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年过年大概会是我人生中过的最惨的一次。虽说只有我一个人,但是该买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能少。 我揣着老板发的年终奖去了一趟超市,选购了日用品,办了点年货,顺便买了些蔬菜。一到年关,菜贩们都成了屠夫,看到人就宰一刀,白菜卖到十块钱一斤。我瞅着老板发的为数不多的钱,除去房租水电费也就所剩无几了,只得买点超市被压成一盒一盒断叶儿掐根儿的菜。 一个人过年还真真是头一回,虽说生活上好打发,但是jīng神上实在很煎熬。哎,孤单这玩意儿,习惯着,也就像那么回事了。 我无可奈何地自我安慰。 晚上本来想看看电视,但是很多电视台为了错开央视的chūn节晚会选在了今天播,我一直在看的两个电视剧都没得播,不得不早早地上chuáng。 ******* 我是被噼里啪啦的鞭pào声吵醒的。也没看几点钟。应该不会太晚,一般三十里放鞭pào,也就一早一晚。 我从chuáng上摸索着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准备出去转转。大过年的就我一个人,着实有些凄凉。 我突然有点想我妈了,以前每年过年,她都会包白胖的饺子,蒸香气四溢的白糖糕,还下血本做很多好吃的菜招待客人。 后来跟着顾岑光,被他使唤着gān这gān那,倒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哪像现在,完全无所事事。 我丧气地低垂着头。想着一会儿大概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家里边待着,谁出来闲晃悠啊。 伸手刚一拉开门,就被门口直直站着的人吓得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