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子有点甜

举朝皆知,长平侯萧恒十二弑君,拥立新朝,是个数一数二的佞臣。据传,侥幸逃得一命的前朝小皇子拼了命地绕着他走,却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掌心。但是谁知道,再次见到了那个又软又萌的前朝小皇子,一向叱咤风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萧恒

第28篇
    他一边帮谢渊系着领口的衣带,一边看着沈朝辞,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虽然你这么说了,我还是觉得有一点很是奇怪……按理说,那些民夫大多正值壮年,身在边疆,也有不少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落雪山庄混进去的人应该并不多,除非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否则是怎么做到不声不响地在玉楼杀掉那么多的人的?”

    沈朝辞停下摆弄自己佩剑的手,目光渐渐染上一层寒意,道:“说来你也许不信,他们都是吸入了水银之气而死的。”

    萧恒伸手重新去抱暖炉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愕然地道:“水银?”

    沈朝辞道:“对,就是水银。想必你也知道,当今皇帝和煜王都是好大喜功之人,个个铁了心要效仿始皇,水银为河,棺木飘于其上,以保其永世不朽。但这水银河极易致死,人根本不能在其旁边待上哪怕一刻钟。”

    “据我所知,玉楼的地宫内便储存了大量的水银,所以,落雪山庄的人只要在玉楼中制作一些机关,到了时间再把这些水银漫灌入楼内……杀死这些百姓,便不费chuī灰之力了。”

    萧恒听罢,微微弯了弯嘴角,道:“不愧是元家的人,这等狠心的程度,比起他的叔叔永安帝,可真是当仁不让呢。”

    沈朝辞刚刚喝下的茶水险些被他喷出来,心道这家伙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当着谢渊的面说元家的坏话,他看看似乎有些愣住了的谢渊,再看看萧恒,有些迟疑地问道:“永安帝?你这话说的我倒有些不懂了,若我未记错,他可是最以仁善闻名的,当年你们萧家满门身死于北疆,若非他将你抱回宫中,你哪里来的今天的日子?”

    话一出口,其实萧恒便已自觉失言,但他心中隐隐埋藏着的往事,又让他忍不住想要小肚jī肠地说上一两句,便耸了耸肩,仿佛不怎么在意地道:“帝王心术,有几个真能做到仁善?”

    说完,萧恒便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他刚刚大义凛然地教训完谢渊恨非正途,自己便先放不下了。

    虽然已经同萧恒相jiāo多年,但沈朝辞扪心自问,其实往往觉得自己并不能理解谢渊。他活的如同一个漂泊的浮萍,因了身份的缘故,总要与身边的人虚与委蛇,却又不对任何人jiāo付真心。

    这么想着,沈朝辞就越发担心这人再把他同唯一一个看上去会真心待他的谢渊的关系搞臭了,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说的究竟是什么话?时至今日,我觉得自己越发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了。说到底,虽然我远离庙堂,却也知道不少的事情,若说你仍然对大秦心未死,可看你的样子,像是真心要扶持太子,又对前朝的永安帝很是不满……可若说你对前朝没有半分眷恋……又好像实在说不过去……”

    说着,沈朝辞撑了撑额头,意有所指地看了谢渊一眼。

    萧恒低低笑了一声,将他没说出来的话挑明了,柔声道:“前朝是前朝,阿渊是阿渊。你这么问,怕是月见谷那些老不死的又支使你来套我的话了吧?怎么,他们瞎猜了这一年又一年,可还没猜到什么吗?”

    他顿了顿,又嫌不够似的补充道:“你们月见谷是不是还想着复兴大秦,我懒得去管,只要别把局面再搅得一团糟,指望着我去收拾烂摊子就行了。再说了,你觉得我若是真存了什么复兴大秦的念头,可会天天呆在凉州过这养老日子?”

    这话似乎恰好回答了谢渊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渐渐有些相信,萧恒并非是为着他前朝皇子的身份才同他生活在一起。

    但两人曾经在深宫中的那些记忆是谢渊永远无法忘却的,因此这个念头让他在欣喜之余又感觉到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这答案似乎显然不能让沈朝辞满意,他凑近了萧恒,有些咄咄bī人地问道:“我不信,你若真的想踏踏实实地给呼延奕卖命,那把小元祐养在身边……不是送死吗?”

    萧恒看着沈朝辞近在眼前的脸,忍住了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懒懒地往背后躺椅上一靠,然后才笑眯眯地道:“要你管。”

    这话简直像无赖一般,把沈朝辞塞了个半死。被扫了兴,他悻悻地缩回了身子,终于不再追问了。

    不过这一来,他似乎又找到了其他事做,左右看了看,然后疑惑地问道:“我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没见到尉玄?他往常不是日日和你黏在一起的吗?”

    萧恒听了,本来憋着一肚子的火又被他逗笑了,且不论这日日黏在一起的结论他究竟是如何得出的,单说他竟然到现在才省起要问上一句,便是很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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