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也看出她不信,说道:“你将盒子打开瞧瞧,玉佛手一共九指,是不是缺失了几指。” 余惊秋依言打开,玉色的佛手只有五指,原先有多少个指头难说,但看侧面,确实切割留下的痕迹,看着颜色,已有些日子了。 “这几个佛指,是玄英姑娘用了的?”余惊秋顺着玄英的话问道。 “不,是你吃了。” 这话便更荒唐了,仿佛随口拈来戏弄人一般。余惊秋只觉得无稽,并不能相信,而玉佛手手指缺失一事,应当也不是什么秘辛,因为武林之中不知道玉佛手的服用之法,却知道服用玉佛手如服毒药,会灼伤胃部这一后果,必然是有人试用,既要试用,肯定得取下一两根佛手来,佛手上有创口也就不稀奇了。 玄英转过了身,背对着她,“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我一定要拿回它。” 话音一落,玄英左侧那个伫立的侍卫往余惊秋走来。那男人一身青衣,面容清臞,武器是一只判官笔,应当擅长于点xué功夫。 玄英道:“只弄晕她,别伤了她。” 青衣男人一上来,笔走龙蛇,气概非凡。玄英突然翻脸,余惊秋虽则低落,但依旧能从容应战,剑光动处,与他打了个难分高下。 余惊秋见青衣男人出手间多留余地,便知道他因为玄英的那句话,没有使出全力,要知余惊秋年纪虽小,功力不低。那青衣男人想要在锋锐灵巧的gān元剑法下,不伤余惊秋,而点倒她,除非功力完全凌驾余惊秋之上。 片刻功夫,那青衣男人不仅没点倒余惊秋,反而隐隐有被余惊秋压制之势。 青衣男人不逞勇好qiáng,对玄英道:“楼主,这姑娘功夫不弱,只属下一人,恐怕不行。” 玄英见余惊秋jīng熟,举手投足间,已初现宗师气象,使得手下一时间难以制服,她却很开怀似的,嘴角微弯。 烟娘说道:“既然东西就在跟前,小祖宗,你快快取了离开,不要拖延,免得穆云升那般老儿察觉,摸索着过来,要是发现了你,我这几两肉,可给你挡不了几刀。” 玄英唤道:“谷生。” 立在玄英身后的另一个男人也出手了,这个男人面容沉毅,虎背蜂腰,带一双jīng钢护腕,往前一踏,一下重响,看来极长于外家功夫。 果然不差。 谷生一掌推出,有撼山之功,余惊秋翻身躲过,谷生一掌打空,直将垂花门震断。 余惊秋这厢躲过谷生,青衣男人判官笔行如鬼魅,点向她腰侧,余惊秋以攻为守,剑芒bào涨,bī退了青衣男人,连带着碎了一旁插花的红玉瓶。 烟娘在旁叫道:“记账,记账,都给我记账!” 余惊秋以一敌二,先前又受了些内伤,逐渐不支,心中便留意着撤退路径,而另一边,青衣男人和谷生眼神一jiāo汇,一左一右,同时往余惊秋攻来。 余惊秋若内力深厚,大可硬拦下来,但她自知内力不如两人,只有后退,但没想到背后风向,是难逃罗网。 那叫半夏的女人不知何时给那贼人疗伤完了,袭向余惊秋背后。 余惊秋被身前两人纠缠,回防不及,给半夏一指点中了xué道。 余惊秋萎顿在地,昏迷过去之前,玄英的身形在她眼前渐渐模糊,最终只剩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另一边,楼镜随着曹如旭追着那贼影。 那贼影是真能逃,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下了。 溜进了一处荒园里,那园子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夜风一chuī飒飒直响。 那贼人一进荒园,便被曹如旭给追上了,曹如旭厉声喝道:“贼东西,还不把玉佛手还来,但凡支吾一个字,就把你吊起来打,直打断你双腿!” 那贼人没说话,反倒是发出两声痛苦的尖叫声。 楼镜才翻过墙来,听到这声音,心中暗忖,“怎么是个女人?” 曹如旭说道:“休要作怪,别以为你还跑得脱。” 他身旁几个属下拔了剑,将人团团围住,此时闭月乌云悄然移走,月光落下,荒园一片银亮。 那贼人手上抱着的哪里是锦盒,分明是个女人,还是个有身孕的女人。 诧异声连连响起,“这人是谁?” “那个贼人呢?” “莫不是追错了人。” 曹如旭因不见玉佛手而怒火盈胸,额角青筋bào起,“若不是做贼心虚,逃什么!你这贼人,变的什么戏法?将玉佛藏到哪里去了,说!” 此时,曹如旭身旁有一侍从,他看清那两贼人身形模样后,却是脸色遽变,慌忙跑到曹如旭耳旁,低语了两句。 那曹如旭从bào怒转为惊讶,皱起了眉头,又松了开来,待那侍从两句话说完。曹如旭展颜,盯着两人,目光灼然,“给我将他们两人捉起来,带回忠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