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入宫替将军求情了。” 薛氏松了口气:“晋王身份贵重,想来在陛下面前说话一定有份量。” 顾衣却道:“他与父亲素无jiāo情,怎么这次上赶着为父亲求情?父亲手握兵权,本就被帝王忌讳,晋王去求情,还不如不求。” 众人正在担心之际,外面大福疯了似的跑进来,跪地道:“姑娘,老爷回来了。” 众人忙迎出去。就见顾争凌还穿着离家时的衣裳,面色虽见憔悴,身体却无大碍,想来在宫里并未受到太多为难。 薛氏立刻吩咐小厮们烧水,伺候顾争凌梳洗。 顾争凌换上gān净衣裳,低头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薛氏,心中泛疼:“家中辛苦你了。” “伺候老爷本来就是妾的本分。”薛氏依旧温柔如水。 顾争凌却听出她话里的心酸来,他低声说,“若不是我朝律法不许将妾扶正,我定然要抬你为正妻。” 薛氏跪下来给他穿鞋,低着头,顾争凌看不到薛氏的神色。 “真当了妻又如何,若是在老爷心里是个外人,那终究是个妾。” “还在气?”顾争凌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那日是我急躁了,你的为人,我不该不信。” 薛氏依偎在他怀里,软声道:“老爷若信我,妾此生再无所求。” 两人说了会体己话,顾争凌便让人把顾衣叫进来。 “你知道是谁助我出宫吗?” 顾衣道:“是晋王。父亲,晋王这个人深不可测,不要深jiāo。” 原著中,她被bī着嫁给太子,也有晋王的缘故在。 别的皇子、亲王都是暗中拉拢,想赢得顾争凌的支持。只有晋王光明正大拉拢顾争凌,害的顾争凌被帝王猜疑,bī得顾争凌无路可走。 “晋王确实为我求情了,但改变陛下主意的,却并非晋王,而是太子殿下。” “太子?”顾衣讶异完,又自己想明白了,肯定是小太子替薛氏出了气,不准备再为难顾争凌。 顾衣问:“他怎么帮的您?” “他说让我再查二皇子中毒一案,十日为期,若是还查不出,我就是贼人同谋。” “……”这是帮? 原著中都没有jiāo代出真正的凶手是谁,现在让顾争凌查,怎么查?要能查出来,顾争凌之前就查出来了。 而且她怀疑小太子恐怕与此事脱不了gān系。难道他要bī着顾争凌将他查出来? 顾争凌显然也没什么信心:“查案并非我特长。不过能出宫,起码主动权在我手上。十日之期,说不定会有么么际遇,能让我破了此案。” 顾衣点头:“我也会倾尽我的人脉,帮助父亲查案。” 她现在通过慈心堂,算是成功打入了大夫圈。中毒的案子,她或许还真能帮忙打听消息。 从书房出来,她直接去了慈心堂。正巧方太医当值回来,就在铺中。她询问二皇子所中何毒,方太医脸色骤变,将门窗都关严实了,这才同她说话。 “一个姑娘家……” 顾衣打断他:“我最烦的便是这句话了。你与我相jiāo的时间不算短了,难道还不知我脾性?” 方太医苦笑道:“你是生错女儿身了。也不知道你这般的人物,将来什么样的夫君,敢收下你?” 顾衣十分不屑。为何非要男人收下她?她可是有金砖满墙的人,将来收几个美男子养在后院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好,我便同你说说。”方太医正色道,“二皇子所中之毒名叫鞭衣,提取自鞭衣草的根部,毒性凶狠,甚至不需入口,只需皮肤沾染一点,便能夺人性命。这种毒不同于其它毒.药的是,服下它之后并不会立即发作,而是会在七日内,遇中毒之人激动时发作。毒发时,中毒之人上唇发紫,下唇乌黑,双目流血泪,疼痛异常。” 方太医叹气,接着说:“太医院只能查出二皇子中的么么毒,但要将七日内二皇子所用所食之物,全部查看一遍,从而确定二皇子如何中的毒,我们很难做到。” 二皇子在刑部还领了一个差事,每日都要出宫去刑部处理公文,一路上能接触到的东西太多了,确实不好查清。 顾衣道:“如果我们不从二皇子身上查,直接查毒的来源呢?” “怎么查?”方太医觉得顾衣太天真了,“鞭衣草是官府严厉禁止种植的,若是哪个贼人要用,难不成还会光明正大地种或者买?” “鞭衣草总不能是谁想种便能种出来的吧?” “当然不能。鞭衣草喜极寒,非得是北疆高山之地才可生长。在皇城,即便是寒冬腊月,也未必能养活它。” “那若是被制成毒药,又能存放多久?” “最多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