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们怎么突然跑了。” 夙丹宸疑惑不解的回过头时,应玄已经收起- yin -沉的面容,望着他受伤的手道:“殿下受伤了,不如同臣回府,也好包扎上伤口。” “这样也好,本王也能护送应大人你回府。” 应玄那双亘古不变的黑眸,终于映进一寸光影。 仔细看去,原来是落在地上的火把,照亮了他的眼眸。 眸影之中,清晰可见一身蓝袍,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 夙丹宸看着一旁倒地的白马,皱眉想了想,决定和应玄共骑一马。 二人上马后,夙丹宸唯恐那伙强盗卷土重来,便快马加鞭,飞速的赶去应玄府邸。 一路上,唯听得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到达目的地,刚下马来,一抬眼,眼前尽是连绵不绝的幽草,泛着绿莹莹的光。 幽草里面,是数不清的坟。 他生生打了一个哆嗦,收回视线,跟着应玄进门。 进了灯火通明的厅堂后,应玄取来药箱,被他包扎伤口。 他先是打来温水清洗伤口,后轻轻洒落一些褐色粉末,再用白布轻柔的包扎好伤处。 这一番动作下来,却是一气呵成,手法极其娴熟。 夙丹宸瞧着自己包扎好的手,唇角一弯,直夸他心灵手巧。 应玄笑了笑,起身收拾药厢,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壶酒,两只酒杯。 “殿下救护之恩,臣无以为报,唯有置酒款谢,还望殿下不弃。” “你我是朋友,说谢就见外了。”夙丹宸滴溜一圈眼珠,桃花眼放出光彩,“不过这酒是可以喝的。” 应玄便笑着为他斟满酒。 夙丹宸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只觉满齿生香,余味无穷。 好醇的酒! 他瞬时觉得以前喝过的酒,简直就是水兑成的。 如此人间极品,怎么自己从来不曾喝过。 “应大人,这是什么酒。” 应玄并未直接回答,只按住他提酒壶的手,道:“殿下,此酒虽芳香醇厚,却不能多饮。” 不能多饮? 他昏昏沉沉的想。 貌似自己只喝了一杯。 但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他醉醺醺的起身,两颊酡红,桃花眼亮晶晶的望向应玄:“应大人,你这酒好生厉害……嗝……本王只喝了一杯,便有些醉了。” 他哪里是有些醉了,分明快醉的神志不清。 应玄望着他那副模样,呼吸深了深,只觉心口长出了钩爪,一下一下的挠。 “嗝……应大人,天色不早了,本王先回府……” 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往外走去。 应玄伸手将人捞回,搂上他的腰,低头便吻上那微润的唇。 他的吻霸道而又火热,似携雷霆压来。 隔了好一会,他方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深沉的眸中尽是柔情。 “殿下……” 他痴迷的望着眼前神色迷茫的人,只恨不得立刻要了他。 此念一起,便再也挥之不去。 他全身血液开始沸腾,内心深处传来不断的嘶吼。 要了他。 要了他。 他打横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人,眉目轻柔的注视着他,喃喃道:“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既然招惹了,就招惹到底吧。” 怀里的人像是听见了他那番话,眉头微微蹙起,低低地唤:“子卿……” 应玄沸腾的血液刹时冰冷下去,□□全散。 “子卿……” 他连声唤着兰子卿,直唤得应玄- yin -沉下了脸。 应玄面沉如水,眸光变化激烈,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他抱着醉得糊涂的人,在月下站了良久后,终于动了身形,却是往外而去。 他将夙丹宸横放上马,指腹在殷红的唇边摩挲流连,目光轻柔似水。 良久后,方退开半身,在马臀上挥落一鞭。 骏马吃痛,长啸一声,狂奔而去。 “好生送他回府。” 低沉的嗓音在空旷静寂的坟地里回荡。 说不出的诡异。 他远远望着,直至再不可见那人身影,方转身回府。 半面外开的厅堂依旧灯火通明,却不再空无一人。 堂中,跪了十来个黑衣人。 竟是方才那伙强盗。 他走进去,不慌不忙落座,甚至还有闲情,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着。 “护法大人,属下乃是按照您的旨意办事!” 其中一个黑衣人,咬着牙说道。 应玄不紧不慢的喝完一杯酒,方低低笑了声。 笑声那样轻,落在耳里,却只觉毛骨悚然。 “我可没让你伤他。” 话语刚落,便听得方才说话的黑衣人叫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下去,双眼暴睁,似乎死不瞑目。 一旁的黑衣人忍不住道:“护法大人,老五使出的暗器无毒,最多不过让那人受点皮肉之痛,护法何必痛下杀手。” “暗器若是有毒,尔等焉能活到现在。” 应玄眉目轻嗤,像听了一个笑话。 那伙黑衣人脸色一变,连忙告罪。 护法生- xing -残暴,喜怒无常,功法内力又深不可测,他若想取人- xing -命,不过弹指挥间的事情。 黑衣人见应玄并无动手的意思,知道他已网开一面,当下谢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