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拍雨中戏,阳光明媚,有点刺眼。 高羽穿着一袭天青色长裙,云鬓珠簪,月眉杏眸,本就容貌出众,略施薄粉,更美艳动人。 詹沐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不可否认,高羽长了一张很对她胃口的脸,如果不曾遇见白橘衣,她可能真会跟高羽发展出一段风流韵事。 不过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这一幕戏的内容是冯云冬缠着展曦教她画画,所以冯云冬又是撒娇又是哀求,愣是把展曦磨到心软。 展曦的画板上已经画了一枝梅花,他将画板递过去,让冯云冬试着临摹。 詹沐以为从下一个镜头开始,该找手替了,但没想到高羽还真的执起láng毫,在宣纸上认真勾画起来。 她用左手轻轻抓住了右手宽大的衣袖,右手捏着笔杆,行笔走墨,竟有种挥洒自如的流畅。 不一会儿,一枝红梅便跃然纸上。 展曦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转头定定地看着专注于纸墨间的冯云冬。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云冬也会作画?我竟一点都不知道。"展曦以前只当这个刁蛮千金任性贪玩,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才华。 当初他对柳杨另眼相看也是在见识了她惊才绝艳的画功之后,展曦是个画痴,自然容易被会绘画的女子吸引。 冯云冬把笔一扔,拿起宣纸看了看,将它揉成一团。 "哎!"展曦来不及阻止,顿足惋惜,"你怎么毁了它?" 冯云冬笑道:"画得不好,留着何用?我还是喜欢展哥哥画的这一幅。" 展曦顿时哭笑不得:"云冬,你分明画得比我好。" "才不是,我就喜欢展哥哥画的这一幅。"冯云冬以前也爱这么闹,展曦一看见她这模样就觉得头痛。但今天却感觉有点不同,展曦非但没有头痛,反而觉得……这刁蛮丫头有几分可爱。 他的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好了。" 冯云冬喜出望外,一把将画拿了起来,珍惜地贴到自己胸前:"真的送我?" 展曦含笑点头:"真的。" "cut。"孙导喊了一声。 两人的表现都很好,这一条过了。 詹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被揉成一团扔在草丛中的宣纸上。 高羽的手挺好看的,纤长匀称,骨节分明。 画出来的梅花也好看。 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詹沐忍不住想,怎么会这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之小剧场: 詹少:"白老师在梦里对我特别主动热情。" 小白ju:"那你继续做梦好了。" 詹少:"嘤!"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 huáng昏时候,太阳半躲在云层里,像个蛋huáng。 余晖将车辆行人的影子拖得有点长。 詹沐吃了两个马卡龙,一个巧克力慕斯,有点撑,口腔残留着甜到发腻的味道,她向服务员要了一杯蓝山咖啡。 "我要一杯伯爵奶茶。"坐她对面的人对服务员补充道。 詹沐"啧啧"两声,忍不住摇头:"你还喝甜的啊?" "等一下让我喝一口你的咖啡。" "好啊。"詹沐乐意之至。 "所以要叫一杯奶茶啊,喝了苦的要来点甜的,苦尽甘来。"对面的人笑眯眯地道。 詹沐:"……" "难怪你身上总带着一股甜味,原来是因为喜欢吃甜食。"詹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笑道。 "什么甜味?"她抬起胳膊嗅了嗅,"没有啊。" "你能不能别那么可爱,我想把你塞口袋里。"詹沐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对面的人托着腮笑道:"又想说我像仓鼠了对不对。"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那么想了。"詹沐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 "才怪。"她往后躲开了詹沐的魔爪,扬起眉毛道,"你之前说过对我的第一印象不好。" "那是因为你长得像白莲花。"詹沐也很无奈,"你知道,一般长得像白莲花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硬生生把冲口而出的货字改成了人字,不然对方说不定会更不高兴。 果然,对面的人脸都拉长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长了一张让詹少误会的脸。" "但其实你的长相是我很喜欢的类型。"詹沐连忙道。 "不觉得自相矛盾吗?"对面的人眯起了双眼。 喜欢白莲花的长相,却又觉得长那样的人不是好人。 "是啊,我怎么那么矛盾?"詹沐耸耸肩,把这问题丢开,"但事实证明,你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无可挑剔。" "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听到詹少这么说的人。"对方笑笑,没有把詹沐的话当真。 詹沐急了,举起手来发誓:"你是唯一的一个,真的。" 服务员端着托盘往这边走来,对面的人瞥了服务员一眼,小声对詹沐说:"行了,把手放下来吧。" 詹沐勾起唇角,笑得chun风化雨。 服务员把咖啡和奶茶放下,转身离开了。 詹沐笑问:"那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么样的?"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了餐桌上的便笺和签字笔,飞快地在上面涂画。 詹沐好奇地探头,便看见那只握着笔的葱白优雅的手只用了寥寥几笔,就在纸上画出了一枝梅花。 "你这是变魔术吧?"詹沐故意夸张地称赞。 "送给你了。"修长匀称的手指夹着便笺递到詹沐面前。 詹沐顺势握住了那只手。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梅花?" 对方笑着点头。 "嗯……我想想,梅花傲霜独放,说明我在你眼里很特别?" "不要想太多,你只看它的什么花?" "梅花啊。"詹沐还是猜不透。 "对,"她笑道,"就是觉得霉而已。" 詹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那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詹沐打开chuáng头灯,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梦中的那支梅花,和高羽画的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高羽用的是láng毫,梦中人用的是签字笔。 詹沐翻出了香烟和打火机,走到窗台边,远眺黑暗的尽头。 真正让詹沐烦躁的不是梅花,而是那个画梅花的人。 她有着和高羽一模一样的脸。 "啧。"詹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在胸腔里游走,喉咙深处盘旋着辛辣的味道,狠狠地刺激粘膜,带来自nuè般的快感。 为什么会三番四次梦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