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瘾

沈家老三素来清冷只有一起长大的朋友敢拿他打趣,调侃他清心寡欲,活得像是苦行僧玩笑话沈晏清从来不答时间太久旁观者大概也都忘了,他曾经有过女人也有过摁住就亲,彻夜不眠的方刚血气标签:都市情缘花季雨季情有独钟

作家 云拿月 分類 都市 | 22萬字 | 70章
第68章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gān净,在经济和心理上,孙巧巧都给予了他足够的条件,是个很称职的母亲。有了家,有了亲情,有了健康的身体,不必再为生活所累,经受过风雨和艰辛之后,这个小男孩的人生终于开始走向平和美满。而作为促成这一切的人,程隐在接受他的祝福后,笑着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真乖。”

    ——怅然又满足的语气,一如初见。

    沈赐降生之后,杨钢只要周末有空,不用上补习班或者特长班,就一定会到程隐这来陪沈赐玩。自己都只是个小孩,照顾起更小的孩子却有模有样。沈赐也喜欢他,坐在他怀里听他拿着卡片教认字——其实根本听不懂,但还是能安分地待住,咿咿呀呀淌着口水开心半天。

    每当沈赐爬到沈晏清脚边,而后者久久不抱他的时候,杨钢更是会眼疾手快,一溜烟跑过去抱起沈赐,到客厅另一边坐下。

    对于这件事,杨钢很有微词,私下里偷偷和程隐说过几次:“等小宝宝长大了,我要教他跆拳道。”

    程隐原以为只是因为孙巧巧送他去学跆拳道,他想有个伴,后来随口问了句:“为什么要教他跆拳道?”

    谁知杨钢一脸闷闷不乐,严肃地告诉她:“那样晏清哥哥就不敢欺负他。”

    程隐愣过后,才明白是整天臭着脸看沈赐的沈晏清给小孩子留下了yīn影,联想到杨钢每次看到沈赐去抱沈晏清的腿而沈晏清毫无动作、眸色低沉时,杨钢都一脸生怕他抬起一脚把沈赐踢飞的惶恐——

    程隐哭笑不得,耳提面命一再重申,沈晏清才终于收敛。

    其实沈晏清并非不喜欢沈赐,晚上孩子睡着之后偷偷看了又看,白天偏要装一脸无所谓,也不知给谁瞧。

    沈赐学会叫“爸爸”的那天,被程隐放到沈晏清身上,他扒在沈晏清怀里,小脚乱踩,满口“爸爸爸爸”喊着,发音不太清晰,连珠pào活像个小喇叭,边喊边怼得沈晏清满脸口水。

    沈晏清被喊得一脸不自在,高兴吧,程隐就在旁边笑嘻嘻瞧着,不高兴吧……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而后程隐把沈赐哄睡着,又朝沈晏清扔下一枚炸弹。

    “我们结婚吧。”

    简简单单五个字,让沈晏清怔了好半晌,比沈赐一连串“爸爸”轰炸都来得更qiáng。

    他没答,就那么直直进了浴室。程隐不明所以跟上去,被他一个关门挡在外边。

    “你怎么了?”

    “开门啊。”

    “好端端的gān嘛了又……”

    她在浴室外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洗手池龙头拧开的水声。半分钟后,水声停了,沈晏清把门打开,脸虽然擦gān净,但看的出来,明显被水冲过一遍。

    “……你哭了?”程隐瞪大眼。

    沈晏清别扭不看她,“没有。”

    “你明明就哭……”

    沈晏清瞪她一眼,快步走开,甩下一句:“明天去民政局,赶紧睡。”

    从沈赐出生,他一直没敢求婚。尽管已经走到如今,两个人一起生活,有了共同诞育的新生命,可他心底还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怕她突然有一天会改变主意,怕她并不想嫁给他,怕梦寐以求的眼下终会化作泡影。

    而结婚,是一道程序,更是一种约定,约定了下半生,他们将以合法的身份陪伴彼此,一起共度。

    程隐被沈晏清的夸张反应弄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隔天去民政局更是教她无奈,从进门起他就牢牢攥着她的手,直到拿到红本出来,他脸上终于有了真实感。

    她想说什么,他忽然俯首亲住她,拿着结婚证,揽着她,在chūn风漫起的街头,随着枝桠落下一片一片的应时花瓣,他温热唇瓣覆在她唇上,带着怕赶跑喜悦的小心翼翼。

    少年时他们被送到龙老师家练字,每年chūn节,写chūn联的任务便jiāo到他们手中。沈晏清记得很清楚,有一年程隐写了一对短联,没有横批,只有上下十个字——

    “年年景不改,岁岁人常在”。

    那副对联最后没有用上,但他在心里记了很多很多年,她出国的那些日子,每当想她,便会想起这一句。

    “你终于嫁给我了。”结束长吻,沈晏清弯唇,笑着又在她眼角轻轻一亲。无比珍视,郑重难言。

    人一辈子太短,寥寥几十载,磨难和苦痛他们已经经受得足够多。而今年岁正好,景改不改无所谓,只愿彼此常在。

    夫妻结发,恩爱不疑。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将他们分开。

    ——包括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后面有段则轩和秦皎的番外。(我昨天没更新在评论里请假了,你们没看到吗= =)

    52、番外-骄阳喧嚣 ...

    段氏实业的员工近来被一股低气压笼罩着, 不论哪个部门, 人人都绷紧了神经。如此“艰难”的气氛起源无它, 皆拜段氏现任大boss段则轩所赐。一连几天, 几乎每个部门的部长都被叫去骂了一遍, 各个高管无一例外, 纷纷遭遇了训斥。

    老板心情不好, 大家都知道, 但老板为什么心情不好,却没有人能答得上来。这种情况下,员工们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错, 生怕被波及。

    顶层办公室,助理汇报完工作,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忽地被叫住,心登时咯噔一跳。

    办公桌后的段则轩眼色不善:“我让你订的餐厅位置订好了么?”

    要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助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已经订好了。”详细汇报一遍,办公桌后久久没有应答, 助理低着头内心忐忑, 好不容易等到一声不紧不慢的“嗯”, 霎时如临大赦,赶紧走人。

    段则轩自然将助理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知道这段时间公司里人人都恨不得躲着他——可他没办法,心底那股躁郁就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都是因为秦皎。

    自从那次,他和秦皎去应酬, 遇上舒哲在走廊上拦路嘴巴不gān净,饭局结束后秦皎和他过了一夜,他们俩之间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

    对于秦皎来说大概一切都挺正常,该怎么还是怎么,问题出在他身上。他也说不清,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和秦皎有关的事情,按说以前不是没jiāo过女朋友,多年名利场穿梭,身边各色女伴从来没有少过,但这种感觉还真是头一遭。

    和她打电话,普普通通一个小玩笑,他能乐一下午;跟她见一面,不管吃什么,总觉得特别香;同她待在一块,无论在哪,哪怕是随便逛逛,就连路边的风景也比平时有意思得多……

    尤其是秦皎和程隐一起去L.A的那几天,见不到她,心里就跟空了似得,没有着落。

    他只能托沈晏清借带文件之名,把那几天随手写下的烦躁心情记录jiāo给她,她才终于想起和他连线。视频里看起来还是那么jīng神,甭管什么时候都顶顶能gān,完全不需要别人操心。

    偏偏他就想替她操心。

    他qiáng装着镇定,状似平静挤出笑,说:“那些只是我想你的内容。”秦皎当场在视频里红了脸,他心里其实更加忐忑,背脊都发紧。

    然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进展,秦皎从L.A回来之后,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除非他去找她,否则她从不主动和他联系。

    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段则轩叹了口气,想拨秦皎的电话,指尖还没触到屏幕,改变主意发短消息给她,将餐厅地点,就餐时间一一jiāo代,并附加一句:“有正事要和你谈。”

    如果没有后面这句,秦皎会不会来,他实在没有把握。

    ……

    晚上六点四十,段则轩和秦皎在订好的餐厅碰面,落座点好菜后,才饮餐前酒,秦皎就问:“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段则轩暗咳了一声,没想到她一来就单刀直入切进主题,只能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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