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好奇吗?” 薛斐一听,肺管子里就有火药味,你非要问吗?你非得好奇?这两句话,他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能不能换个说法?这一次,咱们也别玩什么忏悔书了,就现在,这里,讲清楚。” 戚铭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什么忏悔书?” “你是不是得阿茲海默症了?” “那是什么?” “老年痴呆听过吗?”薛斐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行了,甭废话了,赶紧的,你不说,我就走。” “好吧好吧。”戚铭长长一叹,喝了口香槟,“你想听,我就跟你说,反正高三那年夏天,有一天我……” …… -- 薛斐第一感觉就是脑袋和脖子不舒服,好像没枕枕头,特别难受,第二个感觉,就是虽然闭着眼睛,但还能感觉到yá-ng光明亮,猜测时间应该不早了。 等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戚铭的脸,他有了第三个感觉,靠,发生了什么事?! 他忙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当然,床的的主人,不难找,应该是戚铭无误。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衣着完整,戚铭也是,连腰带都没松过。 薛斐长出一口气,看了眼床头放着的空酒杯,他记得很清楚,戚铭给他倒一杯香槟,看来喝香槟易醉是真的。 他拿起枕头,不轻不重的给了戚铭一下,“别睡了。” 戚铭挨了一下,翻身朝向另一边,含糊的道:“薛斐,再让我睡一会……”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吃惊的道:“薛斐?!”腾地坐了起来,“咱们怎么睡在一起?”然后刚要笑着说:“咱们睡了?”却发现两人衣着完好,除了睡觉压出来的褶皱,都不带乱一丝一毫的,失望的叹道:“原来没睡啊。” 薛斐盯着他,“香槟这么容易喝断片的吗?” 他记得戚铭给他倒了杯香槟,然后两人喝着开始聊天,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很典型的酒后断片现象。 可是怎么能喝成这样?不是他风格啊。 而且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 戚铭揉着太yá-ngx_u_e,“真惨,喝成这样,什么都没做,白白浪费大好机会。” 薛斐发自内心的觉得尴尬,“我怎么觉得跟你同处一室这么危险呢,拜拜吧你。”说着,朝客厅走去拿自己的外套,迅速穿好,开始弯腰穿鞋。 戚铭试着挽留,“好不容易来一趟,何必这么快走,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你走也行,怎么相安无事你也要走。” “你要想送我,就赶紧穿外套,不想就算了。”薛斐道。 戚铭跟获得大赦了似的,忙美滋滋的穿好衣裳和鞋,让自己送他,就说明薛斐没生气。 等薛斐到外面,戚铭笑道:“我刚才看到消息说我车回来了,我送你回去。” “这个就不用了,我想趁着这个宝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毕竟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难想起,现在刚起来,干扰还少一点。 “思考什么?” “我来你家,是来做什么的。” 戚铭笑道:“还说我阿茲海默症,你也差不多。”发现薛斐表情严肃,笑容渐渐消失,“你来我家,还能干什么,做客呗。” 薛斐默默摇头,“我不至于那么没谱。反正,我走了,再联系。” 戚铭见他去意已决,拦不住,只能挥手告别,结果等回到房间内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忘了让薛斐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恨不得撞墙。 薛斐告别戚铭,打了辆出租车,看着车窗外不停闪过的景色,脑海里也走马灯似的回顾昨天发生的事情。 斌璟酒店的前任经理出来跟他讲了他们养鬼自用的事情,之后他和戚铭回到了家里,喝香槟聊天。 至于聊天的内容,他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薛斐翻看自己的手机,看看能不能有点线索,可备忘录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包括语音备忘录都空空如也。 翻通信工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把戚铭关在黑名单里,赶紧给放了出来。 他一怔,好像有点线索了,他把戚铭拉黑,是因为他出尔反尔,明明说过要告诉他过去的事情,但转眼就像得了健忘症一样。 状况跟他现在颇有相似之处。 薛斐先去买了个新轮椅,还给楼上的大爷,才回到了自己家里。 一进门就仰躺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忘事,这不是我风格啊,难道被戚铭传染了?” 这时手机响,一见是李梓文的消息:怎么样了? 薛斐回复:安全了。 李梓文:太好了,吓死我了,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你,怕你正被酒店控制,给你发消息反而添麻烦。 薛斐发了一条:检查完我身上,确定没他们要的东西,就把我放了,我休息了,再联系你。 他又给戚铭发了条信息:你给我喝的香槟多少度的? 戚铭那边第一时间回复:等我!我看看!! 薛斐等答复的时候,顺便刷了刷朋友圈,就看到戚铭刚刚发了一句:谢谢老婆大人放我出来。 “……”薛斐嘴角抽了抽,顺手又拉黑了。 脑袋放空躺了一会,他站了起来,来到客厅中央,来回走动,自言自语的道:“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好好想想,薛斐你是什么x_ing格的人?你去戚铭那里肯定不是为了叙旧,按照你和戚铭现在的关系,你对他很不满,肯定不会闲得没事和他聊天。 对,你对他不满,这种不满的来源,在于他对你有所隐瞒,按照你的x_ing格,肯定要刨根问底,所以,昨晚在他家,你也一定会质问他关于过去的事,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质问了,为什么却忘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