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那么产生的原因,就很值得研究了。 旁边的圆寸男骂了句脏话,使劲挠了挠头皮,再一次押了跟薛斐完全相反的大小。 一开牌,他输得掉下巴。 薛斐将筹码收好,端着离开了这桌,不能得着一只羊薅羊毛,要雨露均沾。 接着扫d_àng了几个桌子,薛斐赢来的钱够在好地段买个卫生间了。 他瞧见里间还有传统的麻将和纸牌,有些人觉得自己牌技好,不怕赌,肯定赢。 有这种想法的人,最后也睡大街了。 因为地下赌场的牌局讲究的从来不是牌技和运气,都是出老千。 街头小赌局都见过,猜哪个碗里有丸子,明明看到放在中间,结果丸子却在左右的碗里。 全在布局者的手速上,有时候拍了视频,回家慢速放,才能勉强看清他的手法。 而且是真实牌桌上的人,出老千的速度比这种人还快,r_ou_眼根本看不到,打出去的牌在你眼皮下给你抓回来,你都发现不了。 或许说了,不是有监控录像呢么,抱歉,那是赌场安装监控你出老千的,真正的老千都是庄家的,不抓。 薛斐不会出老千,他之所以敢坐下打麻将,全押在自己的好财运上。 薛斐叼着一根烟,手里摸着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光头。 光头其实有点慌,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同伙。 在四人麻将桌上,两个合伙配合赢第三方是最常见的局。 摸光头一下代表什么牌,两下代表什么牌,甚至揉眼睛擤鼻涕都可以传递手里牌的消息。 两打一,再加上千术就没有不赢的。 驰骋牌桌数十载,他现在面对一个小年轻,竟然有点慌,他这手气忒好了吧,再出千也招架不住对方牌太硬,说吃就吃,说糊就糊,要什么来什么。 他虽然出老千,但这个时候不得不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家伙出老千,而且是个高手。 又一局结束,他啐了一口:“停,我要撒尿。” 他起身来到门外,朝看场子的使了个眼色,比划了个手势,这代表里面有人出老千,叫他察看监控。 他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了牌桌上,见对面的小伙子眼皮沉重,好像没睡醒似的,便道:“你赢了这么多钱,还没j.ing_神啊?” 薛斐打了哈欠,“昨天太累了。” 光头笑道:“小伙子牌技不错,之前在哪里发财?” 薛斐打出一张牌,“混呗,哪有什么财发。” 除了光头和他的同伙外,另一个被宰的赌客,看起来像个小老板,心滴着血道:“小兄弟这手气太旺了,我们是三输一啊。” 薛斐瞭他一眼,夹着烟卷,吐出一个烟圈,悠悠的道:“玩牌哪有不输钱的。” “谁想输钱,都想赢啊,像小兄弟这样赢钱才好啊。”男人垂头丧气的道:“今晚上我快输掉十个了。” 光头话里有话,“输了其实不要紧,我那天看到有个人赢了十几个,结果出千,都没出去这屋。” 薛斐哼笑道:“是啊,出千的最卑鄙,尤其合伙出千那种,出门被车撞死,大冬天,脑浆粘在地上铲不起来才解恨,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光头憋着气,心想这小子或许是替那个死赌鬼报仇来赢自己钱的,行,叫你猖狂,等一会发现你作弊,弄死丫的。 可他等啊等啊,又打了一圈,还不见人来抓他,忍不了了,一推牌,“撒尿!” 出门见了看场子的,“看监控了吗?” “看了,没发现异常,这小子就是手气盛,你今晚上别跟他玩了。” 光头挫着脸,恼道:“你不懂,叫乐乐来。” “乐姐还没到呢,不过应该也快了,等她来了,我叫她看看。” 光头叮嘱道:“可别忘了,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光头回到牌桌上,见那个小老板已经逃到别的桌去了,不跟他们玩了,他的同伙也萌生了退念。 薛斐挺孤独的坐在桌前,原来独孤求败是这样的感受。 这时就听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帅哥,介意跟我几局吗?” 薛斐抬眸一看,不禁愣怔,这不就是张克然室友吕超要找的女孩子么,绝对没错,就是她。 人不可貌相,原来也是个混这里的硬茬。 “行啊。”薛斐一伸手,“请坐。” 乐乐坐下来,光头和他的同伙也入座,又凑成四人局。 乐乐是庄家的人,一双狭长的凤眼,最擅长捕捉出千的瞬间,好几个老千都是被她抓出来的,当然也可能是她张得漂亮,叫对手放松了警惕。 几场下来,薛斐连她跟前的筹码也赢来了。 他拢了拢筹码,“不想玩了,我得回家睡觉了。” 他捧着装筹码的盒子,去兑换现金,而乐乐也跟上了去,等他换了钱出来,目送他离开。 而电梯里有两个看场子的,照旧蒙住了薛斐的眼睛。 这一次,摘掉眼罩,再睁开眼睛,他发现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扔到路边,反而还在面包车里。 对面坐着刚才的美女和两个打手似的壮汉,还有一个肥头大耳,手里把玩包浆核桃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唐装,更衬托着他富态,一看就是说了算的幕后老板。 薛斐一看这架势,不禁勾勾唇角,“不是吧,就赢了点钱,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乐乐温柔一笑,“帅哥,别误会,你的钱一分不会少,我们不会动的。这位是我们白老板,他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中了你身上一样东西。” 薛斐一怔,笑了,“别告诉我是肾脏肝脏。” 白老板笑着摆手,“放心,我真需要的话,能买到比你更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