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氏木着脸:“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 她跟聂氏大打出手, 林敬下值回来就跟她大吵一架, 甚至连休妻之言都放了出来。 她是真的怕, 也是真的恨。 林嘉芩嚎啕大哭:“我今后都没脸见人了!” huáng氏也想哭,他今后怕是与丈夫彻底离心了。 不管林家六朵花多么不情愿, 种地这事是改变不了的了。 林福得偿所愿, 还多了六个免费劳动力,高兴的让秋夕给裁上一条红布,让林昉大兄弟挥毫泼墨,写上—— 学技术当能手 做贡献祝东平侯府忆苦思甜实践活动圆满成功 林昉大兄弟非常无语:“你这都哪儿学来的?” “标语很重要。”林福认真道:“它有宣传思想和jīng神的作用,增加人的社会意义, 激励性的标语能对人的思维产生一定的感性作用。” 林昉思忖:“这是怎么个说法?” 林福:“举个例子:你种地,日复一日劳作,累得要死,也就是种地。但有一天,我不停地在你耳边说,你种地是在为国家为百姓做贡献,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陛下知道了都会亲口夸奖你,你是不是就很有动力,恨不得把天下之地都耕种了?” 林昉:“……” 无语归无语,但林福这番话引起了林昉的深思,他把林福要的横幅刷刷写完,就把妹妹赶出书房,琢磨着给圣人上疏。 林福拿到横幅,让人挂在云苍阁的墙上,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有人不识字没关系,就让识字的人口耳相传,不多时,整个东平侯府的仆役就都知道了,五姑娘要带着其他的姑娘们耕地种麦,体会稼穑之难,体恤农人之苦,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大事。 ——“咱们侯府的姑娘真是了不得,亲身体会农人艰难,这满京城哪家小娘子能跟咱们府里的姑娘比。” ——“是极是极,五姑娘不愧是侯爷血脉,这忧国忧民、忠君爱国,和侯爷是一模一样。” 林福听了仆役讨论的话,点头。 厉害了我的爹,这夹带私货的能力杠杠滴。 东平侯府这事本来就有挺大张旗鼓了,消息自然是不胫而走,很快各府邸都听到了这事。 “哈哈哈,林伯朗的妹妹可真是有意思,竟然亲自下地种麦,还种在自家府里,不一般,不一般。”信国公世子徐劭拍案大笑。 “我倒是觉得林家女郎不同于普通女子,徐世子不该用如此轻慢的语气说她。”新科进士校书郎高拱说道。 徐劭叫屈:“我哪有轻慢,你可别乱说,林伯朗知道了肯定找我麻烦。” “我倒是挺想瞧瞧林家女郎,这样的奇女子,别说在京城,就是普天之下怕也少见。”金吾卫大将军之子曾伋如此说道。 其余人纷纷表示也对林家女郎很好奇。 被抱错十余年,竟找了回来; 跟皇子哭穷,父亲竟升了官; 在府中种麦这么奇怪的行为,竟还说成是忠君爱国了。 果真是奇女子,果真是世间少有。 既然大家都很想去瞧瞧,徐劭一拍板,说:“我去跟林伯朗说,等休沐了,咱们去他家见识见识如何种麦的。” 众人纷纷称好,就拜托徐世子去说项了。 当天,林昉下值后就被徐劭叫去吃酒。 两人到了平康坊郑举举娘子家,郑都知亲自出来陪席,还有她家艳名在外的几个娘子。 乐音袅袅,美人环侍,推杯换盏,酒酣耳热间,徐劭将此次请吃酒的目的说了出来,得到林昉无情的拒绝。 徐劭:“为什么不行?从你家老太太娘家那算,你那嫡亲妹子也是我表妹,我去瞧瞧表妹怎么啦!” 林昉:“你怕不是去瞧表妹的,是去看热闹的。” 徐劭:“……那你家确实热闹么。” 林昉:“而且你肯定还会带不少人一起去看热闹。” 徐劭:“……” 林昉:“想都别想!” 徐劭:“别呀,伯朗,大家都是仰慕表妹这样的奇女子,没有恶意的。” 林昉:“你们的仰慕,就是最大的恶意。” 徐劭垂头丧气。 林昉冷哼:“你下次再这么不着调,可就别怪我翻脸了。” 徐劭垂着头闷闷说:“知道了。” 林昉端起酒杯喝酒。 片刻后,蔫了的徐劭又满血复活,“伯朗,就我一个人去,总可以让我见见阿福表妹吧?” 林昉:“……”给你个白眼,你自己体会。 东平侯府种麦的这件事被当做奇闻异事,不仅在京城世家高门里流传,市井里也有了各种传闻,很快,就连禁宫里也流传开来,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紫宸殿里,太子秦峥受诏前来,拜见过皇帝后,皇帝身旁伺候的常云生将一封奏疏呈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