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反驳道:“你看看现在的大靖!朝纲紊乱,吏治不清,皇帝昏聩,外戚专政。萧相权倾朝野,党羽数不胜数。长此以往,不等赵家人动手,其他人也会蠢蠢欲动。” 容棠:“王爷说的其他人,是谁?” “京中的萧相,西南的异姓王。” “萧世卿若要篡权夺位何必等到现在。”容棠道,“我虽对他不了解,但我相信相比去坐那把龙椅,萧世卿更享受幕后操纵的感觉。至于你说的昭南王,他意在自保,只要朝廷不削藩,他断不会有叛乱之心。” 听完容棠的这番话,赵栖还蛮吃惊的。他没想到容棠被拘在后宫中还能把天下的形势看得这么清楚,真不愧是凭真才实学金榜题名的探花郎。 赵桐道:“好,除去萧相和昭南王不谈,那赵栖呢?” 容棠眼眸轻轻闪了下,“他……” “他做过什么荒唐的事,你难道已经忘了?”赵桐沉声道,“要不是他,你怎会深陷后宫,落得一个以色侍君的名头?你的家人又怎会在京中被人耻笑,不得不回沧州老家?” 容棠只道:“你不必提醒我这些,我都记得。” “你记得?”赵桐上前一步,“你记得还在维护他?” 容棠微微皱起眉,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他不再是以前的赵栖了,他在改。” “改?”赵桐笑了一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他真的改了,他过去做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有过么?” 容棠转过头去,轻咳了起来。 赵栖听得有些心疼。赵桐你能不能先闭上嘴,容棠又要犯病了你没瞧见吗,你们当主角的话真特么多。 好在赵桐也没再说什么,他沉默了片刻,道:“容棠,你太让我失望了。” “咳咳……” 赵桐闭了上了眼,再次睁开时眼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然而,无论你怎么想,在我心中始终有你的位置,我不会勉qiáng你,我会想别的法子救你出来。”赵桐目光盈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赵栖眉头一皱。他在看原著的时候,代入的是主角视角,一度觉得赵桐人挺不错的,脾气好,性格温和,对谁都彬彬有礼,以诚相待。现在跳出了主角视角,再回想起在慈安宫赵桐看萧世卿的眼神,他怎么觉得赵桐有点某何姓渣男的味道?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或许,他不是天下唯一一个对两个人动心的男人叭。 赵栖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桐已经走了。容棠站在庭院中,时不时地咳两声,歇了好一阵才回到屋里。 赵栖看着容棠落在窗户上的剪影,暗暗握拳:他怎么舍得让容棠做阶下囚,他要给他自由,把他jiāo还给人海! 赵栖走醉书斋,江德海已经等候他多时了。他一见到赵栖就小声告状:“皇上,老奴刚刚看见……看见淮王从醉书斋里出来了!” “朕知道。” 江德海呆若木jī,“您知道还这么、这么平静?大半夜的,淮王去容公子那,这……” 赵栖叹了口气,“被绿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我都习惯了。” 江德海颤声道:“您都习惯了?” “那可不,”赵栖揉了揉眉心,“走了,回宫睡觉去。” 江德海老泪纵横,“皇上,您太不容易了!” 两人往雍华宫走。路过桃花林的时候,赵栖突发奇想,想要再折几枚桃花送给容棠,就当是庆祝他出狱重获自由。他敢赌一根huáng瓜,现在的容棠肯定不会丢了他的小桃花。 江德海提着宫灯为他照明,“皇上,不如让老奴帮您摘吧?” “不用,朕自己可以。”亲手摘的才显得有诚意。 “这黑漆漆的,皇上当心脚下啊……咦,那怎的有光?” 赵栖朝前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丝光亮,隐约还能看到两个人影。赵栖紧张起来,“不会又是刺客吧?!护驾,快找人护驾!” 江德海哭笑不得,“皇上别看到个人就说是刺客呀,老奴去看看?” 赵栖不敢一个人待着,“朕和你一块去。” 赵栖躲在江德海身后向那抹光靠去。只见其中一个人影立在桃花树下,另一个扛着锄头,正弯身挖着什么。 “皇上,”江德海轻声道,“那人好像是昭南王啊?” “李迟苏?”赵栖道,“他这么晚了在桃花林做什么?” “皇上要不要去问问?” 赵栖犹豫了,他担心自己和李迟苏接触太多会被认出来。然而还没等他拿定注意,李迟苏便瞧见了他。 “皇上?”李迟苏缓步朝他们走来,在幽暗的灯光下,一双桃花眼若含秋水,“真的是皇上。” 躲是躲不了了,赵栖一本正经道:“哦,昭南王啊。朕不是让人送你出宫了么,你在此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