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变成零了。 可我不甘心。 第62章 失心疯 包厢里的人依旧鬼哭láng嚎。 我拒绝了与他人合唱的邀约,好在大家都看出我心情不好,没有跑来再打扰我。 我独自坐在包厢角落,jī尾酒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手机被我扔到了一边,偶尔震动几下,顾星南的消息时不时弹出来。 在长达一个小时没有震动后,我点开来,草草看了一眼。 “什么时候回来?” “忙好了吗?” “七点多了,还需要我过去吗?” “怎么不理我呢……” 费劲消耗下午所看到的一幕,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面对她的消息和她这个人。更别说让她来找我,总不可能哭丧着脸冲她发火吧。 我回她:“会忙到很晚,不用等我了。” 她回了个好。再没说什么话。 我心中更感憋闷。比起放她鸽子,下午那一幕的杀伤力给我的伤害要更大。 吃醋不是主要原因。让我觉得无望的是,顾星南这辈子只会喜欢男生,而我只能成为她的好友。 我和她没有结果,无论我怎么去努力。 性向横隔在我们之间,像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们玩嗨了,《死了都要爱》和《离歌》热度不减,喉咙哑到没声还要嘶吼,他们发泄近日来的压力,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之中,纵情玩乐。 而角落处的我也在“死了都要爱”和“离歌”之间反复徘徊。 要坚持下去,继续喜欢顾星南;还是就此打住,及时止损。 也许后者才是最优选择。 迷离五彩的灯光扫dàng包厢的每一处,气氛变得高亢、热烈、绚丽,全场的人跟着屏幕里的MV咆哮:“死了都要爱——” 不管心中如何纠结徘徊,我知道最后答案终究会是,前者。 ———— 一群人从包厢出来,已经是凌晨的点。我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告别,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就走。 车窗外四周街景黯淡,许多店铺都关了门。唯有街头巷尾的路灯依旧明亮,只是灯下没人,我期待的场景没能出现。 鼻子有些酸胀,活了二十年从没这么难受过。 凌晨不会堵车,车程顺畅到我没时间再去伤chūn悲秋。 站在家门前,大脑乱得像一团浆糊。我深吸一口气,钥匙拿在手里,有点颤抖,插进锁眼里好半天才转开门。 玄关处停留着一盏灯,四周漆黑,唯有这一处光亮。每次回来晚了,她睡前都会给我留灯。 我走近卧室,推开虚掩的门,倚在门框边看她。 chuáng铺一角凸起小小的一块,她背对着我,侧卧在chuáng上,月光描绘出她的身影轮廓。瘦弱,安静,美好。 眼中的依赖不是错觉,她的犹豫动摇不是假的。 是我会错意,还是她本就如此。 身子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我躺了上去,与她同样的姿势。 她一手攥着一个不知哪来的绒布盒子,另一只手搭在枕头上,睡得很沉,我单手揽住她腰时,她没醒。 我将额头抵在她的后脑勺处,头发垂落在枕头上,入眼是她纤弱的后颈,我的呼吸悉数喷在那一处,牙根有点痒,用了力又会发软,于是我闭上眼,选择等她醒来。 闭眼后一片漆黑,周围很静,顾星南的身子随着和缓的呼吸轻轻起伏,我逐渐收紧圈住她的手,以往我没用这么大的力,平时向她撒娇只敢轻轻搂住。 但此刻只想多几分抓住她的把握,这样才够真切,哪怕只有片刻温存。 她尚未完全贴在我的身上,咫尺间的距离,她在熟睡,而我在痛苦。 我们像两个世界的人,顾星南永远不会懂我的难过,我的不安。 她对我依然好,像个慈悲的菩萨,既有情,也无情。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今晚只求一个最后答案。即便是坏,也请求她快点处决,好彻底掐死我心中那点希冀。 深夜寂静,楼下有醉酒的人在吵闹,声音远,但细碎,很嘈杂。 顾星南的身子突然发出一下明显的颤动,像梦里踩空时才有的反应,连带着我的手也跟着动。我撑起半个身子去看她,她皱着眉,额头上有点点细汗,脑袋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陷入了噩梦,原本握在手中的盒子滚落在地板角落。 很快楼下的吵架声越发激烈,近乎到了高cháo。“砰”一声,玻璃酒瓶碎裂,划破寂静。 怀中的顾星南猛地睁开眼,呼吸变得十分局促,眼底满是不安和惊恐。 我没想到她做噩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然而我没来得及去细想。手中细微挣动将我的思绪打乱,她的不对劲被我抛之脑后。 手加了点力道压制住她的抗拒,满心满眼只想要她的一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