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没有异议。” “那好,将你状告的事情说一遍。”崔善福道。 钱茂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次院试,杭州府学子秦观秦少游也参加了考试,并中了秀才最后一名。我与那秦观曾经是同窗,知道这秦观平日里浪荡成性,根本就不曾好好读书。” “我们的授业老师也说过,秦观此子顽劣不堪,朽木不可雕也,但是他这次却考中了秀才,所以学生认为,这秦观绝对是通过舞弊手段,通过的考试,请大人明查。” 听完钱茂的话,坐在堂上的林奇也皱了皱眉头。 崔善福不再理会钱茂,再次一拍惊堂木,“带秦观上堂对峙。” 秦观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虽然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心里既新鲜又带着几分忐忑,但是他却保持神色镇定,大步走出人群。 “学生秦观,见过两位大人。” 崔善福和林奇都是第一次见秦观,看这秦观,年岁不大,但长的却很是俊秀,看到两人没有表现出一点畏缩,到是有几分气度,在加上之前的诗词,两人对秦观的第一观感还不错。 崔善福开口道:“秦观,你的同窗钱茂告你舞弊,你可有话说。” “学生没有作弊。” 秦观回答的干脆利落,这就完了。 让林奇和崔善福也都是一愣,崔善福问道:“钱茂告你,你就没什么可自辩的吗。” 秦观脸上正气凛然地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心中无愧,不怕别人告。” 反正没有被抓住,谁也奈何不得他,秦观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众人以为他说完了,可秦观却又开口了,“大人,其实钱茂告我舞弊,我能够理解,我们之前有过一个赌约,如果我考中秀才,他钱茂钱盛两兄弟就要去西湖跳湖,考不中,那就是我秦观跳湖。” 第039章 你说我的字丑,我不敢苟同 “蒙道祖庇护,学生开了灵窍,读书一日千里,自觉有了才学,就来参加了此次院试,有幸被点中秀才。” “可能是这钱茂钱盛兄弟急火攻心之下,想要耍赖不履行赌约,所以告我舞弊,好赢得那场对赌吧。” 钱茂一听,有些激动地说道:“秦观,你莫要说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你的学问,府学馆的同窗哪个不知,你能考中秀才,绝对是舞弊而来。” 秦观转头看向钱茂,冷冷道,“你觉得主持院试的学政大人,知府大人,还有监考的十几位官吏,上百名衙役,都是摆设不成,你钱茂的一个猜测,就将这院试大比完全推翻,你钱茂好大的本事。” 秦观这句话说完,那些监考官吏,巡逻衙役,包括崔善福和林奇,看向钱茂的眼光也都不善起来。 钱茂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发白。 秦观继续冷冷道:“你一言而决,说此次科举舞弊,那是不是说,今次考中的秀才,都存在舞弊的可能呢,要知道,舞弊案确定,今科考试必将被推翻,你钱茂好大的本事。” 又一声诘问“好大的本事。” 钱茂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站在那里的身子都开始有些微微发抖。 这时外面原本看热闹的,那些今科考上的秀才们不干了,是啊,如果真的确定舞弊大案,他们的秀才功名也就没了。 这次运气好考上了,下次能不能考上还不知道呢。 再说了,马上就要秋闱了,谁愿意耽误。 人群中立刻有人嚷叫起来:“钱茂,你告有人舞弊,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有什么用。” “今次考试的检查、巡场比往届都要严格,我等可以证明,你钱茂又没有参加考试,既没看到也无证据,现场的巡场官吏都不知道秦观抄袭舞弊,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钱茂,做人不能太无耻,愿赌服输。” 人们这一嚷叫,颇有群情激奋的架势,钱茂知道,这次自己是犯了众怒了。 而站在旁边的钱盛和柳肃这些人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钱茂知道,如果就此认输,他必然受到官府的严厉惩罚,还要去跳湖,一辈子抬不起头,他咬了咬牙,鼓起最后的勇气,抬头对崔学政说道:“大人,学生想请看秦观的试卷,可否。” 请看试卷,钱茂肯定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是崔善福想了想,又看了看这里无数的书生学子,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必须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才能消除影响。 哪怕留下一点瑕丝,没准以后就会被人在官场中揪住不放。 但此刻,崔善福对这个钱茂已经是恼怒的很了。 崔善福冷着脸道:“钱茂,你本来没有资格请卷,但是为了弄清事情黑白,我今次就破例一次,让这里所有人都见证一下。” 随后吩咐身后一名官吏,“去将秦观的试卷找出来。” 不多时,官吏将一份封好的卷子取来,林奇和崔善福两人确认后,让衙役搬来几张长桌,将秦观的试卷摊开,用镇纸压好。 崔善福朗声道:“公平起见,在场学子秀才皆可上前查看秦观试卷。” 钱茂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上前,开始查看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没错,都没错。” 很多人面面相觑,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有了第一个,自然有第二个,最后人越来越多,一溜长桌外挤满了秀才学子。 看到卷子,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我大致看了一遍,竟然全对。” “这字也太丑了吧,不过要说这字是秦观写的,我到是相信。” “呵呵,有同感。” “这首帖题诗做的真好,真不相信是秦观所做,‘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确实,这首诗写的如此帖题,又十分灵巧,是一首难得的西湖佳作。” “我看这卷子,如果不是因为字丑,得一个案首也不为过啊。” “没想到,平时不显,原来这秦观还真是有些才学的,这功课不错。” “没准是提前准备的呢,要不钱茂会告他舞弊。” “这个不再咱们讨论之列。” 学子们看完试卷之后,开始褪去,不过秦观卷子的情况却越传越广,在场的人都知道了,秦观的卷子题目全对,写的帖题诗也是极佳的作品,就是字太丑。 众人散去,堂上只剩下钱茂和秦观两人,秦观一副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 钱茂却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善福大声说道:“钱茂,你还有何话说。” 钱茂抬起头,道:“我怀疑提前漏题,要不然他绝对答不上来,这首诗也是提前写好带进去的。” 崔善福气的手都有些抖了,冷声道:“题目是我与林奇林大人前天晚上出的,至于帖题诗,是考试前才出得考题,怎么可能漏题。” 钱茂想说,没准就是你们直接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