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异坤甩袖而去,昊轩连忙跟上,临走前不忘狠狠剜越扶桑一眼,“你等着!早晚我要替我哥报仇!” “好,”越扶桑语气平淡,,“我等着。” 那被昊轩殴打的少年瘸着腿跟在后面,路过越扶桑身边时,微微向她欠了欠身,追着昊异坤师徒去了。 如果越扶桑没看错,少年眼里的,应该是歉意。 有趣—— “唉,”贺华阳叹息,“这孩子脾气挺好的,真不像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越扶桑弯了弯唇,不置可否。 李岩原本没想那么多,见昊异坤等人真走了,这才有点着急,他看看地上,又看看越扶桑,“这……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些黄鼠狼,他要弄到哪里去? 还有就是…… 李岩忽然想起来,“你们说是来寻仇的,可我真的没有印象,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苦着脸,忍不住揪自己头发。 贺华阳也好奇,“是啊,都到这时候了,说说吧。” 虽然贺华阳跟李岩不是特别熟,但都是一个圈子的,对他的风评也略有耳闻,知道他虽然开的是娱乐会所,为人倒很正派,喜欢做慈善。 要是换成个道德败坏的,贺华阳才不会请越扶桑来帮忙。 “说得好听!你们人类没一个好东西!”其中一只黄鼠狼尖叫。 “嗨呀……” 贺华阳乐了,“那刚才救下你们的人是谁?要不是他护着,你们全都被那臭道士宰了。” 黄鼠狼们不说话了。 半晌,受伤的那只沉声问:“半个月前,我族中一只还未化形的妹妹贪玩跑了出来,被你们抓住,扒皮抽筋,虐待致死…这些,莫非你都没印象?!” 随着它的话,众人仿佛能看到那血腥场面。 沈纤纤眼睫微颤,谴责地瞪视李岩。 贺华阳不敢置信道:“李哥,你真敢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了?要是真的,那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此别过吧!” “哎别啊——” 李岩急了,越扶桑刚才露的两手,已经彻底打消了李岩内心的怀疑。 他恳求的看向越扶桑,“越小姐,你们相信我,我是真没干这种事!!”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男人抓耳挠腮,苦不堪言的模样令越扶桑愉悦地挑起眉梢,终于大发慈悲的缓缓开口。 “你记不记得你们的仇人是谁?” 黄鼠狼咬牙切齿瞪着李岩,“赵闽!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记得,而且还是开娱乐会所的!” 随着它话音落,现场寂静一片。 良久…… “噗……” 贺华阳先沉不住气,噗嗤噗嗤憋不住笑了出来。 李岩低咒一声,无语至极,“我叫李岩,赵闽开的娱乐会所在对面!!” 他妈的,他倒了什么血霉,莫名其妙给赵闽那衰人背锅,生意差点都被搞黄了。 被揍出原形的黄鼠狼们:“……” “不可能!我们绝不会找错!” “对!你别想赖账!就算你现在想杀了我们,我们也不怕!” “老祖宗就快出关了,到时候她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李岩听的脊背发凉,连忙求越扶桑,“越小姐,您快帮帮忙啊!它们真的认错人了。” 越扶桑玩味一笑,不再看戏。 “你们的确找错了仇人。”她淡淡开口。 她一说话,可信度比李岩多多了。 “可是……我们分明在这里闻到了同类血肉的气息!”声音里,已然带上几分自我怀疑。 “这也没错。” 越扶桑抬抬下巴,吩咐贺华阳,“正数第三个包厢,进去后打开马桶水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沈纤纤闻言立马道:“扶桑姐姐,让我去吧!” 她迫切的想为越扶桑做点事。 “别——”越扶桑?意味深长,“这种事不适合女孩子做。” “嗯嗯,我都听扶桑姐姐的!”沈纤纤脸红扑扑的,内心不由尖叫,啊啊啊扶桑姐姐真的好温柔!更爱扶桑姐姐了怎么办! 而贺华阳,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 他脸皱成包子,“恩人,我能不能……” “嗯?”双手抱臂的越扶桑眉头一挑,眸光刚扫过去,贺华阳瞬间识趣地收回后半句话,嗖地窜进包厢。 不过半分钟,贺华阳就捏着鼻子,拎着个黑塑料袋出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腥气。 “呕——” 贺华阳被恶心的够呛,“恩人,是、是这个吗?” 袋子不大,被密封起来,扎的严严实实,里面的东西鼓囊囊的。虽没看见里面的东西,但李岩已经猜到了。 “妈的!赵闽这狗日的!!”他面色铁青,他跟赵闽是同行,又是对门,平时就不对付。 他看不起赵闽喜欢弄旁门左道,赵闽看不起他都做酒色生意了,还装模作样。虽有小冲突,可李岩哪想到,有朝一日,赵闽会干出这种事! 万一这些黄鼠狼再心狠手辣点,他命都没了! “妹妹!” 见到贺华阳手里的东西,奄奄一息的黄鼠狼们忍不住落下泪来。 贺华阳看的怪不是滋味,连忙轻轻放下,就见它们迅速围了上去。 李岩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一定是赵闽那小子故意的,看不惯我,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竞争!弄这些出来,他摆明想让我死!” 想想李岩就头皮发麻,他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对越扶桑越发恭敬,“越小姐,现在依您看,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 越扶桑走到那个袋子前,垂眸低低念了个咒,指尖金光如萤火般,轻轻落到袋子上。 顷刻间,众人只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只有行内人才会清晰看到,在金光落下的刹那,凝聚在袋子上的怨恨,正在缓缓消散。 黄鼠狼们俯身向越扶桑无声叩首。 这一幕只令人觉得无比震撼。 越扶桑微微颔首,“去吧,尸体我会让李岩替你们安葬。” 它们点点头,对视一眼,而后如一阵风般穿墙而出,转瞬走廊上便只剩下了那只湿漉漉的袋子。 压抑沉闷的环境,似乎被无形大手撕开一道口子,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