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数九千岁(下)

李思源是个安守本分的富二代。一不嫖,二不赌,作风良好,自认绅士。结果忽然有一天,他就被拉到了阴曹地府,被告知他将拥有九千年的寿数。于是绅士变神棍,从此出门死人,回家见鬼。最要命的是,他色胆包天看上了那个浑身散发着死宅气息的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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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源正疑惑,明礼摇摇头,道:“它很排斥我。”

    黎青山盯着那画,良久才开口:“这画中有灵,想必是不会让我们轻易拿到神力。”

    明礼再次摇头:“这不是画,而是神器。”

    黎青山看向他:“神器?”

    微风从窗外吹来,李思源静静的看着那副画,那画上的山水接着变幻,如同真实存在一般,明礼拥着他的肩膀缓缓开口。

    “画只是表面,也是神器的门,实质上这后面自成世界,你听过马良神笔吗?”

    黎青山点头,李思源拉下他的手,抬头道:“所以我们想拿到神力,要去画里的世界?”

    这和之前明礼说过地府的事情一样,这幅桃源图,也是这样的存在,正常人看来很普通,可只要找到了方法,就能进入这一方世界。

    之前的激动慢慢冷下来,李思源盯着明礼,沉默了很久才问道:“你能进去吗?”

    明礼蹙起眉:“不能。”

    黎青山摩挲着那副画,显然是无能为力。

    李思源推开明礼,走到那画前,轻轻抚摸,他之前便觉得这画的触感很不同,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回过头,指向画中问明礼:“你看到了什么?”

    明礼不解:“江水,山林,桃花。”

    李思源又看向黎青山,黎青山道:“我看到的和大人一般。”

    李思源沉默,他看着那江水上缓缓而行的渔舟,最后竟是轻笑了出来。

    “你们看到船了吗?”

    明礼皱起眉,终于明白了李思源画中的意思,黎青山也觉出了异样,道:“你看到的,和我们不同?”

    李思源点头:“我看到的是缓缓移动的山水桃林,那水边有村庄,渔舟在江上缓缓而行……”

    “正向我驶来。”

    李思源的话音一落,明礼立刻将那画收了起来,神色冷然。

    黎青山怔怔的看着明礼,他想开口,可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李思源却是笑了,他上前抱住明礼:“这是好事。”

    明礼盯着他:“不是。”

    “我大概是能进去的,如果可以,黎见就有救了。”李思源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明礼的眉头紧皱,将头慢慢放在李思源的肩膀:“你不能去。”

    李思源垂眼:“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

    明礼紧紧的箍着他,闻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行。”

    第85章

    夜晚的风微凉,  李思源将人拉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明礼强硬的板着脸,  神情冷然,  却忍不住偷偷看向身旁的人,见他正盯着自己,  微抿了唇,赌气的看向另一边。

    李思源自然明白明礼的想法。

    这件事破绽太多了。

    在黎见刚好需要救命的神力时,这幅画便出现了,而之前黎青山找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

    这可以说成巧合,  或者是黎见运气好,可偏偏这画只有李思源能进入,  便有些让人生疑了。

    李思源并不是傻子,  他心知肚明,这大概是个圈套,而设下这个圈套的人,  很有可能与带走梧桐的人有关。

    李思源将温水递给明礼,  明礼本想矜持下,  可不自觉的就接过来喝了一口,李思源笑起来,  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真是太可爱。

    “你先别急着生气,我又不傻,  这后面的事不简单,  你担心我,  我明白。”李思源软下声音道。

    明礼将人拉到腿上,  面对面的圈着不听话的小朋友乱蹭:“知道还要去。”

    李思源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认真道:“所以我进去,也不单是为了黎见。”

    明礼蹙眉:“那也不行。”

    “可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李思源勾住他家龙王的脖子,细细的分析:“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总是被牵着走,而对方抛出这幅画,显然是一直都在观察我和我身边的人。”

    李思源垂下眼,显得有点可怜:“我还有很多朋友家人,如果我们不快些解决,万一对方以后会伤害他们呢?”

    明礼依然皱着眉,可眼神已经缓和了些:“我不放心。”

    李思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们这几天要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带着你们一起进去。”

    明礼想了一阵,最后决定先带着人睡觉。

    李思源被他直接抱到了床上,懵了一阵才笑出声来,他知道明礼这是同意了。

    只是同意的代价,颇为腰疼。

    城市的另一端,男人静静盯着茶台上的画,一寸一寸,细致非常。

    何寄站在一边,姿态十分恭敬,他微低着头,并不敢看面前的人,他深知男人的脾- xing -,这人并不会在意自己的- xing -命。

    冰冷又高贵,何寄不知道是否神邸都是这样,可他明白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如此。

    “我不喜欢这画。”男人缓缓吐出话语,抬眼看向何寄。

    何寄的肌肉紧绷:“属下是见您今日瞧了这画很久……”

    男人摩挲着画中的树,又将目光落在那行字上,一丝戾气从眼底闪过。

    “自作聪明。”

    一团火骤然烧起,那画被火舌舔尽,几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寄的头更低,他不敢再乱说话,男人看也不看他,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他讨厌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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