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半生天涯

陪着最爱的人,即使没了自由,多了束缚,也是会心甘情愿的,半生天涯,半生束缚,即是前半生,也是后半生。内容标签:情有独钟欢喜冤家天作之合女扮男装

作家 棠木橖 分類 百合 | 13萬字 | 45章
第(18)章
    冯绍民是一路跑着进来的,衣服都乱掉了,她一瞧见杜连心,就拉起杜连心要跑,连心,快跟我去公主府,天香的头近几日疼的厉害,已经去了好几拨太医了,都束手无策。

    一听是公主的病,杜连成身为医者的本能马上就反应过来,迅速的收拾好药箱,跟冯绍民赶去了公主府。

    今日的天香晨起时还是活泼乱跳的,跟桃儿杏儿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后来礼部送来了大婚的嫁衣让天香试穿,天香甚是听话的坐在镜前看着镜里的自己,庄嬷嬷在为她梳发髻,桃杏二人在后面打趣着天香这次怎么这样听话。

    天香听见她们的嘀咕,笑着说一个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成亲的那天,所以自己要好好看看自己穿嫁衣的样子。

    天香目不转睛的看着镜里的自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和另外一个相似的场景,自己好像不太高兴,一直在摇头晃脑不让庄嬷嬷为她梳发髻,还有这嫁衣,这嫁衣,自己以前好像穿过。

    这一幕怎么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呢,天香略微合了一下眼,揉了揉太阳xue,头又开始疼了,她打断庄嬷嬷,伏在梳妆台上开始揉头。

    公主,你最近头疼的越来越频繁了,要不还是找杜大夫过来看看吧。

    桃了,事不宜迟,马上派人去吧,庄嬷嬷担心着说。

    唉,桃儿应了一声,急急的跑了出去。

    嬷嬷,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个人在我脑子里挥不去,还有这嫁衣,我好像穿过,嬷嬷,我是不是成过亲,我有时候做梦,总会梦到这间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可那个人是谁我看不清。

    公主,不要去想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庄嬷嬷看天香这难受的样子,她心里也难受,这不是天香第一次这样问她了,可是她能怎么回答她,是告诉她那个人根本不存在,还是告诉她那个人就是冯素贞,这显然都不行。

    那个人的背影不是张绍民,他是谁?你告诉我好不好?

    嬷嬷,太医都说过公主不能总是用力去回想过去的事,那个人左右不过都是同一个人,告诉公主又何防,你瞧公主这难受的样儿,杏儿看了都不忍心。

    杏儿,莫糊涂了,就算要告诉公主,那也不该是你我,你在这儿守着公主,我去去就来。

    就在桃儿去驸马府请冯绍民的时候,庄嬷嬷也去了相府寻张绍民,冯绍民与张绍民二人几乎是同时赶到了公主府,二人顾不上客套的话,都急急的朝天香的寝宫跑去。

    一个小太监看见庄嬷嬷等人,马上来报备说公主在后花园里要跳河,下人们都快拦不住了。

    庄嬷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绍民问道。

    是啊,庄嬷嬷,你倒是说说看,天香到底怎么了,刚在府上你还来不及说,张绍民也问道。

    庄嬷嬷面露愁容,欲言又止,一旁的桃儿见她如此般犹豫,简直要气晕了,于是乎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一把扯过冯绍民的胳膊,开始噼里啪啦的数落起来。

    我们家公主没失忆的时候被你伤透了心,现在失忆了还是要为你伤心,好好的一个娇滴滴的公主,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弄成这个样子,当年就要死要活的,现在还是要死要活的,公主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命救回来了就跟李家公子双宿双飞逍遥快活,你知不知道当年你走后公主是怎么过的吗?我可不止一次看到公主偷偷抹泪,虽然你在的时候公主也经常偷偷哭,可原因不一样啊,皇上虽下旨不许再提起和议论当年的事,但人前是这样,人后呢,指不定是如何笑话我们家公主呢。

    是我对不起她。

    现在知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反正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我们公主,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桃儿的一席话,说的冯绍民无力辩驳,这番话里的所有,都是天香最真实的样子,她不是不知道天香这样的痛苦,可是,她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能做。

    这世上负心的人何其多,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以。

    在跟天香的这段情份里,冯绍民唯一能原谅自己的,便是这句话,没有谁规定,天香心里有她,她的心里就一定要有天香,她对天香,只是没有男女之情罢了。

    可是,她是一个女人,却让另外一个女人爱上了她。

    这是冯绍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

    她跟天香把事情明了的第一个晚上,天香玩笑般的跟她提了一个要求,让她每每想起,心里都特别的难受,天香说今晚你抱着我睡,我嫁给你一年多,你都还没有抱过我。

    天香讨厌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她记得,天香喜欢上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她也记得,天香爱上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她更加记得,那一晚,就算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明了,她还是感觉到了,天香仍是把她当成了她的驸马爱着。

    死,她害怕,可是天香有可能还爱着她这件事,让她更加的害怕,所以她才会在皇上赦免后很快的离开京城,不多逗留一天。

    天香仍穿着早起试穿的嫁衣,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被几个下人拉扯着,她若在进几步,只怕这拉扯会让边上的几个人都落入水中。

    天香,不要闹了,让连心给你瞧瞧,你这头疼的毛病该要好好治治,冯绍民走过去,将天香困在自己怀里,不让她动。

    你放开我,你们说我这脑袋是在水里泡太久才会失忆的,那现在我就跳下去再泡一次,说不定我能想起以前的事,那些事总是在我脑袋里闪过来闪过去的,一想就头疼。

    万一你跳下去并没有想起以前事呢,岂不是白白làng费了你身上的这件嫁衣,这料子和手工,可贵重了。

    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从我回宫后所有人都瞒着我以前事。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对你一点都不好,而且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是不是还要去想起以前的事?

    你都没有来过京城,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人?

    是张大人告诉我的。

    你说他不在世上了,他是死了吗?

    是。

    冯绍民回答的坚定不移,使得张绍民的内心很是无奈,他的无奈里,除了冯绍民这句绝决的话外,还有他对天香的怜悯,冯绍民在天香心里烙上的印迹之深,这些日子,他算是看得很明白了,若非当初真的是把一颗心都送了出去,哪至于忘记了所有,都还记着这个负心之人,冯绍民这样绝决的话,算是封死了天香的后路,就算有一天她想起来,她也会装作没有想起。

    待天香稍稍平复之后,冯绍民松开了她,并好言劝着,天香脱去身上的嫁衣说,这嫁衣的料子确实贵重,怎么能白白làng费呢。

    回屋吧,让连心给你瞧瞧。

    天香应了一声,将嫁衣放到了冯绍民的手里,只是一瞬间,她用力推开了冯绍民,跳进了内河中,河里的水,有一人多深,天香跳进去后,没有任何挣扎,迅速沉了下去。

    被水团团包围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可怕,像是在无尽黑暗的深渊里,被什么东西压着,找不到一点方向,天香本能的想挣扎浮起,却又握紧了拳头一动不动,任着自己沉到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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