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 他不理解。 病房门被打开,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走了出来,路过下意识的站起来,目送着他们离开。 赵矿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警方和他说了什么,他此时带着一种肉眼可见的烦躁。 和路过对上视线之后,他冷哼了一声,打了个电话匆匆离开。 接着是公良,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善行就像闻到了薄荷的猫一样,立马丢了手机扑了过去。 显然分开的这一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公良摸着他的头问:“都看了什么?” 善行歪了歪头:“爸爸!” 路过:…… “咳……那什么……”面对护士怪异的目光,路过也无法编……咳……找出合理的借口。 而公良竟还认真的回复了他:“你没有爸爸。” 善行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接着瘪下了嘴巴,眼角耷拉下来。 他记得没有爸爸的孩子是根草。 那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然后路过就看到善行十分没有诚意的假哭。 公良语重心长的说:“你没有爸爸,但你有我啊。” 善行从他的肩上抬起头,再次认真的喊:“爸爸。” 公良温和的说:“我不是你爸爸……”但他和善行的关系好像这么说也没错,于是他又低下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这么说也没错。” 于是善行拱着他的脖子喊:“爸爸!” 路过恍惚的看着这一幕。 太他妈诡异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认真的拱着一个高挑美艳的女人喊爸爸! 可能这是什么新开发的小情趣吧。 凉风一chuī,路过哆嗦了一下。 闹到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医院的走廊上亮起了灯,映着走廊又长又窄。 路过莫名的就想起了很多毛骨悚然的传闻,整个人都jīng神了起来。 “公……良……良老师……” 路过简直想打自己的嘴,直到现在,他依旧没能适应公良的女装身份。 “郑小姐怎么样了,我们今天要守在这里吗。” 路过现在觉得后脖子一阵发凉,可他又不放心郑梨棠一个人在这里。 “不是我们,是你。” “啊?”路过愣了一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路过反应了一下,想起郑梨棠做的那顿饭…… 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见着公良要走,他连忙问:“那公良老师要去gān什么。” “帮她找赵岂。” 赵岂?赵岂不是在这吗。 对了,赵岂呢,郑梨棠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岂居然不在。 他头脑风bào的想了很多,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人已经走没影了。 后脖子嗖嗖的窜冷风,路过搓了搓胳膊,在进病房和守在外面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得避嫌。 只是,这大夏天的他怎么总觉得冷得厉害。 莫不是他的yīn气和医院的yīn气来了个对冲? 路过一个人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块红色的盖头悄悄地贴在了他的后背。 …… 公良牵着善行走出了医院,此时四周已经安静下来,唯有一盏盏路灯和间断的蝉鸣让人觉得有些生的气息。 他停下来,侧头看向昏暗下的一辆车。 “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谁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不好糊弄。” “我这不是寻思着她背后有个郑家吗,我也是想多少能捞点好处。” “现在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要早知道你是做这个,我就不会……” “行行行,我是收了你的钱,可我赵矿也不是为了这点钱就卖侄子的人。” 隔着距离,公良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嗤笑。 赵矿的脸色红白jiāo错,一时有些难堪。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有些烦躁又忌惮的应了几声,最后甩下一句:“郑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就“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几十万的车消失在路灯的尽头。 公良抬头看着乌黑的天空,松了善行的手。 谁知善行立马又缠上了他的脖子。 他没有阻拦,纤长如玉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前轻点,随即拇指并着无名指轻轻一弹,“轰隆”一声,尚还明朗的黑夜瞬间被yīn沉的乌云覆盖。 公良重新牵上善行的手,眼里带了丝困倦,差点把他累坏了,得回去好好的睡个觉。 枕在公良肩上的善行睁开眼,看着公良哪怕被口红覆盖也依旧苍白的唇,抖了抖睫毛,重新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距南市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下起了瓢泼大雨,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刺目的闪电。 豆大的雨滴好像能冲刷一切,使埋葬在地下的东西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