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送的什么呢?祁远你再不出来,我帮你拆礼物了啊!” 拆就拆,也让你羡慕羡慕。祁远得意地想。 “咦?金嗓子喉宝?祁远,你喉咙疼吗?” 门突然被拉开,梁文康差点摔个趔趄。 然后,整个周末,祁远都在思考,为什么围巾变成了金嗓子? 大概是某次,祁远bào怒毒舌之际,破了音? 当然,答案只有路漫漫一人知道。 (9) 果然,路漫漫考了年级第一。 百名榜滚动屏上,“路漫漫 138 150 142 292”的红字让祁远心cháo澎湃。这简直比他第一次投出三振还要高兴! “哟!祁远,你这万年第一终于退位让贤了啊!”梁文康瞅一眼滚动屏,乐呵呵地问,“你让了人家小姑娘多少分啊?” “我没让。”祁远一扭肩,甩掉了梁文康的胳膊,“我只是用了她的做题方式,写半个小时,歇一个小时,是她自己有实力——” “你就扯吧!连一串红都提前买好了!”梁文康从祁远包里拎出一串糖葫芦。 青蒲高中有个风俗:送考第一的人糖葫芦,那么这个人就能一直考第一。 其实也就是小卖部换着法挣钱的套路,架不住小年轻就喜欢这些。 每次大考,祁远都能收一筐的糖葫芦,这次还是他第一次买来送人,总觉得有点奇怪。现下被梁文康点破,他反而更加心虚,一把抢过,拔腿就跑。 梁文康奋力追了一段,距离却越拉越远。 “祁远,你又没穿秋裤!” “请问,路漫漫在吗?”祁远敲开窗户,对着路漫漫的空座位,问庄棣棠。 “刚刚老师喊她去办公室了。”庄棣棠瞥见少年手中鲜红的一串糖葫芦,假装不经意地问,“需要我转jiāo吗?这个?” 祁远一愣,顺着庄棣棠的目光,才发觉自己把一串红捏在手上跑了一路。 在庄棣棠眼里,祁远总是漂亮而冷漠。这是第一次,她看见少年脸色微红、慌张失措的样子,像是自己的心事被人猜着了一般。 “或者你再等等,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庄棣棠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 “那……麻烦了。”祁远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然后,庄棣棠看见男孩子在她面前递出一支长长的,草莓串的冰糖葫芦,那0.01秒的瞬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10) 青蒲高中办公室,一排清一色小红楼,圆形拱廊依次排开,每道拱廊门口摆一盆郁郁葱葱的盆栽。 路漫漫正漫不经心地数着盆栽上的花骨朵,发呆。 这个上午过得有点玄幻。 总结概括下,大致为:路漫漫考了个年级第一,相当于半路杀出一匹黑马,老师们很惊喜。然而,一大早校办就收到匿名举报信,说路漫漫作弊,惊喜一下子转变成震怒。 路漫漫当然不承认啊! 举报虽说不是空xué来风,却也没有真凭实据。 老师们心里多多少少是不信路漫漫的,可是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了学生。这么商讨了半天,决定让路漫漫在办公室重做另一份试卷。 出卷子也要工夫啊,大家琢磨了半天,由教导主任决定,让路漫漫做一下理科实验班用的奥赛选拔卷。 当然,对路漫漫宣称为,期中考试的备用卷。 路漫漫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起了奥赛卷子。 半个小时做完了一半,路漫漫一边做,一边想,难怪不用这备用卷,真难,一道题绕好几个弯儿。 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路漫漫实在撑不住了,索性放任自己发会儿呆。 其实她被叫到办公室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考了年级第一。到底是谁闲着没事儿gān,一大早写举报信? 路漫漫把手揣进兜里取暖,有东西扎手,顺手扯出来,原来是祁远送的平安符。 huáng色的符被折成两半,路漫漫赶紧摊开,只见一道鲜明的折痕横亘在“平”与“安”之间。 路漫漫暗念一声“阿弥陀佛”,恨不能手里有个熨斗,把平安符熨平安。 “我就说嘛,肯定在查手机!”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路漫漫的胳膊就被人按住了。 接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头盖脑地蒙住路漫漫。 “这是什么?”路漫漫眼前huáng光一闪,平安符就到了那个女老师手里。 “成绩不好的,总喜欢搞这些邪魔外道。”女老师冷哼一声。 路漫漫没来由地一阵心烦,她并不认识这位女老师,可这老师身上的香水气、按在自己肩膀上红艳艳的指甲,还有那yīn阳怪气的腔调,都让她没来由地反感。 “不是手机,就还给孩子,说不准是人家爸妈好不容易求来的。”骆一济从旁劝道。